第6章 變動

跟王宇坐了一路的兩名幾警察剛一下車就用一種解脫了的並且對方是以自已同病相憐之人的複雜眼神對視一眼，互相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辛苦了。”

“老子不去警察局，等著吧你們！”王宇的吼聲都沒停過，王宇喊了一路，喊的嗓子都要啞了，但是現在，他的嗓子不用啞了，因為他到警察局了。

兩名警察揉揉腦袋，忽略王宇的喊叫聲 把他從車裡請了出來。

黎正仁帶著黎軒進了警局，黎昕，程淵還有那位名叫安葵的女生因為是坐在同一輛車上，所以就一起進了警局。

黎正仁進了警局就去向上級交代了關於王宇的事，王宇五人和安葵則是被分成三組分別進行審訊了。

黎昕和黎軒還有程淵則是被安排在了休息室等候通知。

黎軒雖然剛剛經歷了讓人頭疼的事情，但並沒有煩躁和抱怨，他一進警局就迫不及待地左看右看，可惜現在被下令待在休息室了，不然警局裡就會到處都是黎軒的身影。

即便如此，黎軒的好奇心還是壓制不住。

“老實點吧，這是警察局，不是動物園，坐好。”黎昕實在是看不下去黎軒那跟劉姥姥進大觀園，熊大熊二進大縣城一樣的表情和行為了，開口提醒黎軒。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剛進遊樂場不到一個小時你們倆就能來的警察局，還專車接送。”

“冤枉！天大的冤枉！我打球打的好好的，是他脆弱的自控力和堅韌的嫉妒心作祟啊！我當時也就誇了兩句自已打的好，沒想到他……”

“對啊，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去主動招惹別人了，就是想讓你改改你這喜歡炫耀的特點，畢竟像他這樣的人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呢，這一次你打得過就能保證下一次打得過嗎？更何況你還要保護小淵。控制一下自已那溢位來的自豪感和炫耀情，像這種麻煩事最好不要再有了。”黎昕讓自已冷著臉，耐心地教育黎軒。

“我知道了……”黎軒有些喪氣，像個拉著耳朵的二哈。

黎軒知道在黎昕這裡也只能吃嘮叨了，但是俗話說得好：兄弟之間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於是黎軒毫不猶豫地拉程淵下水，說：“小淵別玩了，聽聽咱姐說得多有道理，你來跟我一起聽。”

程淵停下了打字的手，沒說話，抬頭默默地注視著黎軒，看得黎軒有些心虛。

“對，還有小淵，你聽我跟你說……”黎昕的話彷彿說不完，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黎昕真的很害怕自已這兩個弟弟出什麼事。

黎昕的話不停，程淵就一直看著黎軒，程淵一直看著黎軒，黎軒就越來越心虛。雖然程淵的眼神還是如一潭死水，但黎軒甚至覺得自已可以感受到程淵的控訴。

黎軒心虛的要命，最終深吸一口氣，說：“好了姐，我們都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們了，是吧，小淵。我以後也會注意我的言行。”

聽了黎軒這話，黎昕也慢慢平復好自已慌張的心情，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一定不要再有了噢！”

黎昕的教育事業結束了，程淵也收回了自已的目光，黎軒頓時覺得一身輕鬆，呼吸都舒暢了。

“放心吧，我們一定做到，是吧小淵？”

“小淵？”

“淵子？”

“淵？”

“程淵！”

黎軒的輕鬆轉化為了挫敗和驚恐：“天啊！他不會生氣了吧？怎麼辦啊？黎軒你真該死啊！你沒事隨便拉人下水乾什麼啊！！！”

“小淵……”黎軒嚥下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

在這靜默的時間裡，黎軒從宇宙銀河思考到了人生哲理，難以負荷的大腦決定讓黎軒彎個九十度的腰並大喊一聲淵啊，我對不起你啊！透過社死的手段讓程淵無法思考太多，只得原諒自已。

還好程淵在黎軒差點就踏進深淵的時候說話了：“啊，剛才有點事挺在意的，沒空管你。”

“啊？哦……”黎軒覺得自已在程淵面前是真的好狼狽啊。

程淵看著手機上發來的訊息，截了個圖，對黎昕說“昕姐，看手機。”說實話，程淵對著黎昕和黎軒有些叫不出來哥哥姐姐，但是現在情況如此，程淵就選擇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好好好！太好了，我現在就看。”黎昕激動地說，迅速地拿出手機，開啟微信。在心裡默默地想：“天啊，他叫我姐了欸，天啊，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對他。”

“嗯！？”黎軒震驚，黎軒疑惑，黎軒難過。明明是他先和程淵握手的，明明是他讓程淵變得有些開朗的，明明是他在程淵晚上做噩夢時照顧他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程淵叫了黎昕姐姐卻不叫他一聲哥！

黎軒痛心，黎軒悲憤，黎軒自嘲，黎軒看向程淵，眼中的期盼和控訴化為飛箭射向程淵。可程淵的金鐘罩鐵布衫著實難以被攻破：“有事嗎？”

“小淵……”

“程淵。”

“好的小淵，知道了小淵。”

“……”

“我叫你小淵，你叫我什麼啊？你看啊，我現在是你哥哥，直呼其名也吧太好，你是不是要叫我……”

“……”

“要叫我……”

“……”

“叫我……”

程淵看著黎軒那滿臉又充滿希冀的神情，確實不想打擊他，但是程淵覺得自已對黎軒還是有點邁不過那道坎。程淵覺得，比起自已，黎軒可能更像小孩。

程淵思索了一下，道：“黎軒。”

程淵說完就趕緊離開黎軒身邊往理想那裡去了，程淵知道黎軒現在就快碎了，整個人都沒了顏色，歉意和心虛讓他第一次選擇了逃離。

黎昕看完了程淵發來的截圖，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小淵，真的假的？這資訊可靠嗎？”

“你覺得呢？”

“人渣！敗類！那這可不是小事，正好現在是在警局，這敗類就永遠也別出去了！”黎昕說著，憤憤地向門外走去，不顧黎軒叫她的聲音。

好不容易平復好心情的黎軒又開始向程淵挑戰了：“咱姐幹嘛去了？這麼生氣，是不是你剛才給她發的訊息裡有什麼啊？為什麼不給我發啊？”

“跟你沒關係，你先管好你自已吧。”

怪不得都說語言是一把利劍呢，看，黎軒又碎了吧。

但這次程淵確實有些冤枉了，他只是覺得黎軒跟王宇現在還有瓜葛，由他來說這件事不太好。至於為什麼不自已去？那當然是因為黎昕是更好的選擇了。

黎昕肯定要比自已更明白女生的心理和想法，對安葵來說，我們三個人裡還是跟黎昕相處最輕鬆。這件事由黎昕來說，安葵的不適感和被冒犯感可能會更小，並且黎昕心思細膩，巧舌如簧，陽光熱情和真心幫她的黎昕對安葵的鼓勵和安慰肯定會更有效。

只要安葵勇敢了，不僅王浩要完這件事是鐵板釘釘的，並且她自已也算是甩開了淤泥，自已的計劃也可以連著進行一大步。但是如果安葵退縮了……不，不能退縮了，她好像，已經無路可退了。

程淵意識到，這好像是安葵獲得自由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審訊的安葵不停地扣著手，她現在很猶豫，很害怕，很痛苦。聽到了黎昕腳步聲的她抬起頭，黎昕停在自已身前，看著自已的眼神裡好像還有些心疼的情感。

“欸？”心疼？安葵好像不緊張了，她有些驚奇，問黎昕：“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