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架馬車,急匆匆的趕到了萬寧堡翊福門外…

城防計程車兵看見馬車如此急速,心中頓時警惕起來,“站住,幹什麼的?”士兵們拿著一把把長槍,問道。

“我乃大同鎮千戶曹文強曹大人的馬伕,曹大人請你們家袁大人出堡隨我們一同前往大同府受賞。”車伕一臉傲慢的說,隨即將千戶令牌給士兵們看了看。

確定了身份後,抱拳行禮道:“還請曹大人稍等,我們這就派人去尋袁大人過來。”

幾刻鐘後——

只見堡內一架架裝滿了酒罈的馬車開了出來,曹文強的車伕雖很疑惑,但並沒有說什麼。只見袁恒生的馬車緩緩的開了出來,袁恒生探頭向曹文強的馬車方向說道:“哎呀哎呀,可是許久未見曹大人了!”袁恒生的話語聽不出什麼感情,他的心中還一直被昨日的事感到十分心酸無力與自責。聽見聲音的曹文強隨即也探出頭來回道:“呀!袁兄弟出來啦!是啊,許久沒見了,可是讓我曹穎升想念不已啊!”穎升是曹文強的表字,而現在的袁恒生還未達到17歲,因此他還並沒有表字。

曹文強一轉眼,又看到許多馬車從堡內向外運,隨即問道:“這些個放滿酒罈的馬車袁兄弟是要幹嘛呢?”“害,這難得去一次大同府,我不合著做點小生意,來,曹大人,這是我自家釀的酒,你嚐嚐。”袁恒生掏出自已早已備好的酒瓶,遞給了曹文強,“是嗎!哈哈哈,好啊。”曹文強接到自已手中,看了看瓶身,“這造型倒是稀奇。”曹文強將酒塞一拔,輕輕抿了一口酒水,隨即曹文強便爆發出一陣驚呼“舉杯輕啟,酒香四溢,一口飲下,酒水滑過舌尖,甘甜而醇厚,彷彿有一股暖流流入心田。細細品味,又能感受到一絲絲的苦澀,彷彿在訴說著人生的酸甜苦辣。這款酒,口感豐富,層次分明,讓人流連忘返。好酒!好酒啊!不知道袁兄弟這酒準備賣多錢啊?我曹某人先買一瓶!”

“哈哈!曹大人喜歡這酒啊,過兩日我讓人給你送過去,無需破費了。至於這酒……我準備賣二兩銀子,曹大人認為如何?”

“甚好,甚好啊!那我曹某人提前祝袁兄弟生意興隆。”

“那在下謝過曹大人了。”兩人的馬車邊往大同府的方向開著,兩人邊互相閒聊著。

大同府——

午後的陽光如金線般灑落在大同府的青石路上,映照出這座城池的繁華與輝煌。馬車穿梭在熙攘的街道上,車輪滾動的聲音與周圍的嘈雜聲交織成一首生動的樂章。

袁恒生坐在車廂內,他的目光穿過車窗的縫隙,投向了遠處那高大雄偉的府邸。在將酒水託付給巡檢衙門的盧一河後,自已便同曹文強前往指揮使封君陌的府邸。

終於,馬車在府邸前的廣場上緩緩停下。袁恒生和曹文強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下了車來。他們抬頭望去,只見那府邸的牌匾上刻著“封府”兩個大字,散發著威嚴莊重的氣息。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封府的大門走去。隨著他們的腳步越來越近,門口的侍衛也發現了他們,大聲喝斥道:“站住,什麼人,請出示令牌。”還沒等侍衛說話完,曹文強便掏出自已的令牌,“在下大同鎮千戶曹文強,還望通稟一聲。”說著,曹文強掏出一個小布袋,布袋裡發出碎銀子碰撞的聲音,侍衛見這一小袋碎銀子於是笑著進去稟告,那沉重的木門也緩緩開啟,露出了裡面寬敞明亮的庭院和忙碌的僕人……

進入封君陌府邸的大門後,先是一片開闊的庭院映入眼簾。青石鋪就的地面上,光可鑑人,幾縷陽光透過繁密的枝葉,斑駁地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明暗交錯的光影。

庭院的中央,有一座精緻的假山,假山上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奇石和翠綠的植被,顯得既自然又雅緻。假山的下方,有一個小池,池水清澈見底,池中的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遊弋著,偶爾還能看到幾隻小蛙躍入水中,濺起一圈圈漣漪。

庭院的四周,是一排排高大的房屋和亭臺樓閣,這些建築的飛簷翹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給人一種金碧輝煌的感覺。而在房屋的周圍,則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和翠綠的竹林,為整個府邸增添了一抹生機勃勃的綠意。

在這寬廣的庭院中,無論是行走還是靜坐,都能讓人感受到一種寧靜和安詳,彷彿置身於一個遠離塵世的世外桃源。

大廳內——

“諸位,近日來,我大明邊境屢次遭受韃子襲擾,大同地區的各個衛所墩堡幾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損失,為此,我決定分散一些兵馬前往邊境鎮守,不知諸位將領意下如何?”此時的封君陌正在和屬下將領討論著邊境問題,可討論來討論去,也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封君陌對這幫無能的將領深感疲憊,正當此時,那名收了碎銀的侍衛跑了進來。

“老爺,府門外有一名叫曹文強的千戶和百戶,說是收到了老爺的信件,前來找老爺您的。”侍衛恭敬的說道。

“好,讓他們進來吧,諸位將領想必今天也累了,老夫還有客要來,今天就到這裡吧,都回去吧。”封君陌揉了揉自已的太陽穴,無力說道。

“屬下遵命。”侍衛和將領們雙雙抱拳,隨即離開了指揮使府邸。

片刻功夫,袁恒生和曹文強便走了進來,“在下大同鎮千戶曹文強,百戶袁恒生,拜見封指揮使!”二人單膝下跪,行禮道。

“二位快起來坐吧,想必書信袁恒生你也知曉了吧,那我就不費口舌了,曹文強!”

“屬下在!”曹文強站起身向前邁了一步道。

“你指揮屬下有功,現本大人賞你白銀三百兩,綾羅綢緞十匹,如何?”

“在下多謝指揮使大人恩賞!”在謝過指揮使封君陌後,曹文強便退了回去,他心知這次自已不過是來打醬油的,袁恒生才是真正的主角。

“袁恒生!”

“屬下在!”袁恒生重複著曹文強的動作,說道。

在這個看似闊氣的大廳中,袁恒生“正襟危坐”,心中既期待又緊張地等待著即將宣佈的訊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封君陌,那張剛毅而威嚴的臉龐此刻顯得格外莊重。

封君陌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而有力地宣佈道:“你援救瀚海堡有功,且斬殺百餘韃子之多,現提拔你為徐清鎮千戶,官居正五品,掌管萬寧堡,瀚海堡,尊定堡,正泰堡,雄武堡五座墩堡,依人頭數,賞你白銀三千兩,例外,本大人實在沒有多的心力去管瀚海堡的人口與修復的問題,因此,本大人再特批許給你五百兩,用來各堡的維修與兵員的補充,如何?”在明朝,戰爭中的斬級制度是一種獎勵方式,即根據士兵們斬獲的敵人首級數量來決定賞金的多寡。不同的敵人首級的價值也是不一樣的。例如,明朝時期的敵人包括南方的倭寇、北方的蒙古部落(韃靼)以及東北的女真部落。在這些敵人中,韃靼人頭最為珍貴,其次是女真人頭,而倭寇人頭則相對較便宜。

具體來說,砍一個韃靼首級,可以官升一級,外加20兩白銀,如果不想要官職提升,可以選擇得到50兩銀子。而女真人的首級價格起初是韃靼人的一半,但隨著戰鬥力的增加,後來價格也就上升了。

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袁恒生的心臟猛地跳動起來,他的臉色由白轉紅,雙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光。他猛地單膝下跪,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努力控制著自已的情緒,可自已的心中卻想著,“三千五百兩白銀,三千五百兩啊!自已的窮鬼生活終於要結束了!”

“屬下……屬下謝過指揮使大人的栽培和信任!” 袁恒生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卻充滿了真誠和感激,“我定當不負指揮使大人的期望,繼續為邊境的安寧盡忠職守!”

封君陌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讚許:“好,袁恒生,我很看好你,你與我手下的那幫廢物不同,記住,你的職責是守護大同邊境,不要讓本大人失望。”

袁恒生再次躬身行禮,深深地鞠了下去:“是,指揮使大人,屬下定當銘記在心,不敢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