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衛所兵們的懈怠

第二天清晨——

天空還是一片朦朧，只有幾顆星星還在天空中閃爍。袁恒生早早地從床上起來，他感到一陣陣清晨的寒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他迅速穿上了特製的千戶服裝，這套服裝既莊重又實用，上面繡著精美的花紋，彰顯著他的身份和地位。

袁恒生走出府邸，外面的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清新氣息。他徑直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馬車。馬車由兩匹駿馬拉著，車廂寬敞且裝飾著精緻的木飾和皮革。袁恒生上車後，坐在柔軟的墊子上，感覺身體被穩穩地支撐著，他的心情也隨之平靜下來。

隨著車輪的轉動，馬車緩緩駛出了軍營，沿著寬闊的道路向城方向進發。沿途的田野裡，農民們已經開始了忙碌的勞作，他們揮舞著鋤頭，翻土、播種，一派繁忙的景象。村莊裡，炊煙裊裊升起，伴隨著淡淡的柴火味，讓人感受到了鄉村的寧靜和溫馨。

袁恒生的車隊在官道上疾行，不時有行人和商隊避讓到路邊並竊竊私語著。

“唉，你看，這就是我們新來的千戶， 也不知道他這麼早出去要去幹嘛？”

“真的嗎？看上去好年輕啊，也不知道這位新來的千戶大人對我們怎麼樣？”

“你沒看見昨日的告示嗎？千戶大人都說了，從今天開始，千戶大人正式上崗，上崗後的千戶大人就要派人調查我們這些農戶們的生活情況了，等會兒啊，估計就有人去你家檢視了，唉，不說了，趕緊去我那田子裡種地了，家裡那兩個娃娃還等著下個月的飯呢。”

袁恒生透過車窗，觀察著外面的一切，百姓們的交談；商戶剛開門的吆喝聲，這都刺激著他的心中，就讓他更加充滿了對這片土地的熱愛和對百姓的責任感。

徐清鎮——衛所兵營

著馬車的緩緩停下，劉芳亮就站在一旁，對著總旗們丟擲了一個眼神，原本鬆散的衛所兵們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他們開始懶洋洋地整理自已的隊形。小旗長和總旗長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們雖然有帶頭的意思，但似乎並沒有真正地投入到這個過程中。他們的旗幟在微風中無力地搖曳，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和活力。

“唉！這幫傢伙呀！本來想著這幫人體弱無力，站久了更顯頹勢，可…可這……”劉芳亮心裡無奈的想著。

士兵們在旗幟的引領下，開始慢慢地站成整齊的隊伍，雖然劉芳亮在昨日就已經營中廢掉了那些不靠譜的總旗和小旗，並且還告訴了他們袁恒生對他們的看重，以及今天的重要性，但由於他們之前的鬆散和隨意，現在的佇列看起來仍然像是一條條交錯的線，缺乏統一的節奏和協調性。武器在他們的移動中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彷彿在訴說著他們的疲憊和不滿。

“嗯——啊。”

袁恒生伸了一個懶腰，才從車上下來，他的目光在混亂的隊伍上掃過，這不掃不要緊，他的心中不禁再次湧起一股失望和憂慮。看到了士兵們的無精打采和缺乏鬥志，這與他記憶中萬寧堡的那些英勇善戰計程車兵相去甚遠，看見站在校場大門旁的劉方亮，袁恒生眼神漠漠的看著他問道：

“劉百戶，看來你似乎並沒有把我昨天說的話當成回事啊。“聽見袁恒生的指責，劉芳亮必沒有逃避這個問題，道：

“千戶大人，是屬下無能，請千戶大人責罰。”劉芳亮對於營中的這些衛所兵可謂是已經用盡了心力，當初徐清鎮的上一個千戶的小舅子就是衛所兵營中的一位總旗，勢力極大，僅是在一週內，他這一位新上任的百戶長就被這個千戶的小舅子給架空了，這也就造成了衛所兵的戰力與士氣在劉方亮上臺後未得到有效解決的原因。

但好在是，袁恒生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讓自已清除掉在衛所長官中的雜魚，這也算是讓劉方亮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罷了，這樹根爛了，即使在怎樣百般呵護它都只是無用之舉，讓我看看他們的日常操練吧。”

說罷，劉芳亮走到隊伍前，試圖透過言語激勵士兵們然而，他的話語似乎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士兵們的臉上仍然掛著漠不關心的表情。

劉芳亮的臉色鐵青，他的雙眼閃爍著怒火，顯然是真的憤怒了。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但仍然無法完全抑制住內心的怒火。

“你媽都踏馬在幹嘛！”劉芳亮指著衛所兵們大聲喝道。

“平時怎麼教你們的？現在怎麼都忘了？就跟著那個丘八幾天啊，你們……”

“唉，好了，劉百戶，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吧。”

劉芳亮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袁恒生拍了拍肩膀，阻止道。

“可，可是千戶大人，這幫傢伙…”

“我說閉嘴！！！”劉芳亮和眾人們都被袁恒生的疾言厲色嚇到了，這兩天來，尤其是的劉芳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袁恒生如此模樣。

現在的袁恒生已經從當初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欣喜若狂，轉變到了憤怒，思念，嘆息，惆悵，他想家了，他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他開始懷念每天在豬場敲程式碼的日子，而不是事事都要自已操心，為了在這明末活下去而奮鬥……

“劉百戶，讓他們滾回去吧，你過來。”

“嗯？噢噢，好的千戶大人。”

隨即劉芳亮隨著總旗們的方向怒罵了幾句，便急匆匆的跟在袁恒生的後面，袁恒生有餘光掃見劉芳亮經跟了上來，索性頭也不回的，直接問道：

“昨天吩咐你做的募兵一事，現在的進展如何？”

見袁恒生開口詢問自已，於是劉芳亮迅速的想了想，在組織了語言過後沉穩的回道：

“回千戶大人，募兵一事怕是急不得，徐清鎮在上任千戶的摧殘下已經失去了民心，雖然百姓們對現在千戶大人您還抱有些許期望，有許多的年輕志士已經報名入隊，但人數總歸是太少了些，屬下建議，千戶大人可以幹一些利民的事情，這樣不僅利於千戶大人的募兵程序，還可以得到百姓們的信任與支援……”

袁恒生點了點頭，似乎表示著他也贊同劉方亮的意見…

“鎮上最好的鐵匠鋪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