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寒冰一同來到天橋底下的橋洞中,這裡便是周建人約定我見面的地方。此時天空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走進橋洞後,只見周建人將自已的衣物、被褥以及幾隻破碗胡亂地擺在地上,顯然此處就是他現在的容身之地。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開口問道:“你叫我過來究竟想幹什麼?”

周建人氣憤地冷哼一聲說道:“哼,你對我展開如此狠厲的報復手段,可真是毫不留情啊!如今的我已然妻離子散、流離失所,落得這般悽慘下場。”

聽到這話,我冷漠回應道:“當初你可曾想過會有今日?曾經我也如乞丐一般在你的破公司艱難求生,而這些痛苦滋味,你也理應好生感受一番才是!”

周建人無奈嘆息著應道:“是啊,的確是拜你所賜,我才能有幸‘享受’到這樣的生活。”

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諷道:“既然你約我前來只是為了展示你的悲慘模樣,那麼我已經看得足夠清楚明白了,可以就此別過。”說罷便轉身準備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周建人突然高聲喊道:“等等!”

我猛地停住腳步,但並沒有轉身回頭,只是冷漠而生硬地回應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周建人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說道:

“王貞儀,你一心想要找我報仇雪恨,可是你是否清楚,我在公司裡那樣對待你,其中一部分原因,其實是源自於你父親的授意!”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意,但還是強壓著情緒冷冷地反問: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難不成你想告訴我,你如此百般折磨我,竟然是出於父親希望透過這種方式來錘鍊我、助我成長?你真以為我會相信這種荒誕不經的鬼話連篇嗎?”

的確,我在上輩子是名副其實的王貞儀,與所謂的帝國集團上官建國毫無半點血緣親情可言。

周建人臉色一變,連忙搖頭否認道:“不不不,並不是這樣的啊!”

看著他慌張的神色,我心中疑慮更甚,於是緊追不捨地追問:“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你快給我說清楚!”

周建人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吐露實情:“其實……只因為,上官建國,也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他竟然巴不得你能早點死去。”

聽到這個答案,我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說道:“你開什麼玩笑?上官建國怎麼可能是這種人?而且他還是我的親生父親,他有什麼理由希望我死?”

周建人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具體情況如何,我真的並不知曉。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之前對你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都是上官建國的授意安排。”

我頓時質問他:“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周建人面對我的斥責卻毫無懼色,反而十分坦然地回答道:

“上官建國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讓你來繼承家業,然而他心裡很清楚你的真實才干與卓越能力。所以呢,為了給他那個所謂的養子——上官雲集鋪平道路,他才會指使我去做這些事。”

聽完這番話,我無語地反駁道:“上官雲集不過只是他收養的孩子罷了,而我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周建人說:“那又怎樣,作為他們老一輩人,自然希望有一個兒子能夠繼承家業,即使這個兒子跟他毫無血緣關係。”

我心想,是啊,那又怎樣,我本來就跟這個上官建國沒有血緣關係,我根本沒打算去孝敬他,他對之前的上官婉兒做的事情,我也沒有親身經歷,關我什麼事。

周建人看我露出一臉不屑的樣子,他本來期望看到我彷彿被全世界背叛,心痛得無法呼吸,聲音顫抖著的樣子,又或者是怒火中燒,憤怒地樣子。如今,怎麼不對勁呢。

周建人只得又說道:“當然,上官建國一向狠毒,別說是他的親生女兒,就算是其他人也難逃其毒手。就拿我們公司原來的一個員工來說吧,她叫王貞儀,和你在公司用的假名一模一樣。”

“說起來真是無巧不成書啊!當時上官建國來視察我的公司,那個王貞儀可能不認識他,所以沒有當面給他鞠躬行禮。結果呢,就這麼點小事,就讓上官建國記恨上了。他就像對待你一樣,命令我想方設法地折磨那個王貞儀,最後還把她給開除了!”

聽到這裡,我驚訝得合不攏嘴,大聲說道:“周建仁,你剛才說什麼?”

周建人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對這樣一件小事如此感興趣,有些詫異地道:“是啊,這都是千真萬確的事!”

我緊接著追問道:“那麼,你把那個跟我同名同姓的王貞儀開除以後,她後來怎麼樣了呢?”

周建人陰沉著臉說道:“上官建國說絕對不能讓她有好日子過,更不能讓她找到一份好工作。之後那個叫王貞儀的女人接二連三地跑到公司大吵大鬧,上官建國得知此事後,便勒令我捏造罪名,把她送進了監獄。至於她現在過得如何,我可就無從知曉了。”

什麼?聽到這裡,我的內心彷彿掀起了驚濤駭浪,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在上輩子直至死亡來臨之際,我都一直被矇在鼓裡,認錯了真正的仇人,壓根兒沒料到幕後黑手居然會是上官建國!

更為荒誕不經的是,如今的我竟然重生成了上官建國的女兒——上官婉兒!並且還要藉助她的身份去尋上週建人為前世的自已復仇,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

就在這時,周建人突然如鬼魅般掏出一瓶具有強烈腐蝕性的液體,毫不猶豫地朝我猛力潑灑過來。我本能地向後退縮,雙眼緊盯著那瓶不斷逼近的黃色液體,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驚慌。

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過來,周建人和我說了這麼多話,其實就是在這裡設下陷阱等待我自投羅網罷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完全措手不及,腦海中一片空白,唯有一個念頭在反覆盤旋:這下完蛋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寒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手中的雨傘,如同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般橫亙在我身前,將我緊緊地護住。

那把雨傘彷彿被施予了神奇的魔法,密不透風,滴水不漏。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那些詭異的液體觸及雨傘時,它們並沒有順勢流下,反而像是遇到了強大的阻力,紛紛被彈開。

這些液體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調轉方向,徑直朝周建人飛射而去。剎那間,周建人的臉上被濺上了那些液體。

周建人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雙手死死捂住臉龐,哭得撕心裂肺,宛如惡鬼臨門。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我驚愕不已,心中對寒冰充滿了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恐怕此刻遭殃的便是我了。

我驚恐萬分,臉色慘白如紙,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十幾步。最後,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寒冰見我如此狼狽不堪,連忙將手中的雨傘丟棄一旁,走到我身邊,輕聲安慰道:“婉兒,別怕,有我在。”

周建人仍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身體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姿勢,彷彿遭受了酷刑折磨一般。他的哀嚎聲響徹整個空間,讓人毛骨悚然。

此時此刻,寒冰毫不猶豫地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冷靜地說道:“喂,警察局嗎?這邊有歹徒正在行兇,請你們儘快派人過來!”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帶著一種威嚴。

緊接著,警笛聲由遠及近響起,一群訓練有素的警察迅速趕到現場。他們毫不猶豫地給周建人戴上冰冷的手銬,並將其押往附近的醫院接受治療和進一步調查。

沒過多久,法庭對這起案件進行了審判。由於周建人犯下故意傷害罪,加上我所蒐集到的確鑿證據證明他還犯有投機倒耙罪,最終法官判處他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然而,對於這樣的判決結果,我心中仍然覺得不夠滿意。

於是,我暗中指使手下繼續動手腳,想方設法讓周建人在監獄中的日子更加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