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歲月無限近,落葉落於無聲。青絲散發。當柳絮在空中飄然, 思緒也隨之停在半空。即是久久回不過神也是自已心中的一種執著。

杏客安輕笑了兩聲,向那菩提樹走了兩步,\"不知哪位小姐有如此好的運氣,遇到像道長這如此好的郎君。″手觸碰到菩提樹又迅速出了回來。聽著身後人的回應。

\"不是小姐,是公子。″絮道有意點明,瞧看他的手,修白纖長,可稱纖纖玉指,他伸的應是左手。那白皙的手腕處有兩顆黑痣。

又朝他的臉頰瞧去。眉下也有顆痣,既是無意中發現,也亦是他故意為之。

他心有所想,心有所盼。如今肆意的在他面前環繞。

他曾多次將那身影印在自已心中。也曾悄然發現,自已心裡的那些齷齪心事。

\"那不知哪家公子得了好運,讓得道長喜歡。″杏客安又說道:他不避諱什麼斷袖之癖,也能坦然接受。天下之大,想起了絮道那句話。

天下之大,應是無奇不有。

既有之怪癖者也,身為君子,也應是局外之人。不可對其內談。但若失了道德也,婦兒童女,老弱年少。也對此稱之在陰溝之中。被萬中世人論談。只稱自行者矣

\"是啊!不知哪家的公子!″絮道跟著杏客安的話問道,眼睛微抬看掛在菩提樹上的紅繩,又瞧了瞧別的地方,\"我帶你去其他地方瞧瞧?″

\"行!″杏客安點了點頭,跟著他的視線。

這千音觀倒是大,瞧著也不像觀更像是有錢人家的府邸。

逛了一圈出來,天上已有了層層紅昏,蘊意而開,西邊的日處在半落不落的地方。月也已經出來玄掛在東,毫無隱匿,也暴露的毫無保留。

似是在向日炫耀。世間萬物都算有情之物。既有思念的迴響,也有被寄託的無限情。

\"道長,祭神要開始了嗎?″ 臨近門前,杏客安看著天上,朝絮道問道。

有風起,在空中漫卷襲來。吹起地上的塵土,被天上綻開的煙花,而所隱蔽。紅綠花橙之色比春綻開的花還要嬌豔。

來千音觀求福的人很多。個個似乎都心滿所求之事。

絮道點了點頭,\"走,帶你去瞧瞧。″他拉起杏客安的胳膊就朝千念觀走。

杏客安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牽著手,但卻毫不違和。

像是走到了一處集市,集市內可謂是千千人海,片片落葉般。

絮道抓著他的手沒放,只是傾聲對他說道,\"小心些, 別被人群擠散了。″

他走在前面。原本是抓著他的胳膊,最後人實在是太多了。只能抓住他衣服的一個小角。

他們擠過人群,杏客安的眼裡都是形形色色的人。轉頭搖頭間眼睛看向周圍,視線停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前方那是在幹什麼?″好奇的朝絮道問的。

\"祭神要開始了。″他跟著杏客安的視線朝那瞧去。\"我們去那兒瞅瞅。″

說著兩人擠過人群。杏客安有些慶幸,自已被絮道拉著,沒有被擠到別的地方去,也沒有被擠散。

祭神的地方是在街道中心。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原以為會在一處空地上,要顯露正式。

可週圍圍滿了人。從遠處看去。火焰繆撩,瞧著即能染上天的雲,也能與地之心連線,如那無形的瀑布。上接天下接地,瀉之而下。

而此又與之相反。應稱瀉之而上。

兩人站的地方與他們隔了幾層人,周圍原本圍著的喧鬧,隨之而下。周圍靜了一片,只有幾個小孩。手裡還拿著糖人,在那玩的歡樂。跑著跳著又嘻嘻哈哈笑了兩聲。

那火燒過天際,應有一丈高。緲緲灼灼,毫不顯示之色。

杏客安從中看到了另一抹紅。他被絮道舉著,擠過前方的人。站在了最前方。

\"道長, 這祭神有幾個流程?″杏客安朝他問道,

眼睛看著被放在火堆前的神像。前方有幾個領頭人,中間站著的是那位阿生。

穿著赤紅的衣裙,將絲髮高高的豎起。頭上戴了個步搖,搖晃間有一種響聲,鈴鈴作響他聽著耳熟,但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看著就好,不必在意什麼流程。″絮道說著看了一眼他。

今夜的月倒是圓,放眼望去,整個身側像是都被月光包圍。

今日並非十五,也並非月圓之夜。杏客安抬頭看著月亮。夜又暗了幾分,又吹起一陣微風。原本的平靜又為此添了幾分靜謐。

月真的很大。可遮天日般,連星星都被此遮去了一半。月的旁邊出現了幾縷緋紅,直嘆一聲奇特。

\"這祭得是哪位神?″杏客安朝他問道。髮絲被輕輕的吹起。漫卷一色。

\"不是神。″絮道轉頭看他,手依舊拽著他的衣袖。想了想,又說道,\"這祭得是位仙人,這祭神日雖稱祭神。可究竟也不是。″

他說的像是廢話。緊接著又聽他說道,\"其實沒幾個人知道這事兒,因為血霧之後絕大部分人都失去了那段記憶。″話落。絮道也不再說。

杏客安的眸子暗了暗。即是不動聲色,也像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