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我這是在哪”

溪水載著天上的星星,在墨夜中流動

星星上浮現的面孔,美麗,皎潔

“那是我嗎”

我默唸著

我是長霜派高階弟子,祝承,師從檀瑤宮白長老門下

從某些意義上來講,他不師從任何分宮

而是門派中不多的特殊弟子,師從於早已解散的栕星宮

此事,沒有多少人知曉

早年,在檀瑤宮尚未成立時,門派以栕星宮為中心,以栕星功法為主

至於解散原因我自已並不清楚,哪怕是後來接手管理吟書堂也沒有找到關於此事過多的線索,當然,也有可能是記性不好,給忘了

零零散散的記憶開始重新組裝,繪成短,而模糊的,斷斷續續的回憶

“若是失敗,你將會面對經脈盡廢的風險--”

“有風險,自然會有機遇”

“我不走這條路,我將會被大路的人群所淹沒,惟有逆流而上才有一條生路,一條可以照亮自身的道路”

記憶被抹除,只覺得好累,好像被什麼事物給予了沉重一擊

“我好似是一個矛盾的人”

……

“你以後可是要當大官的”

一邊討厭著這樣強制的壓迫

“你就不配活--”

“啊!!”

一聲殘叫傳遍牢房

我隨意的在毛巾上擦了兩了,在腰間掛上了一個香囊

“但這不代表我願意忍受某些不好的東西”

“我的一生,我曾在彌留之際思考過”

是說書人口中所傳的天才少年?

是門派人人敬仰的執法長老

哈,這不是廢話嗎?

我很討厭這些用詞,顯得我好像被他們的一字一句所描繪透了

許多年前

父親,是當時名揚天下的祝大人

他少年得志,23歲中舉,策馬行街,名噪一時

可從我記世起,父親就是一副不可親近的模樣

與父親的觀點不同

我只要權,要實的,名義什麼都不重要

可父親總是很在意這些,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相貌,我隨母親,他們總認為我和父親不一樣,總是做出一樣莫名其妙的事

我不愛理他們,在天下人口中,父親是一個剛正,親切,沒有絲毫架子的好官,相反,對他們而言,我的拒絕就是高高在上,就是不給面子

但祝大人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事,他將祝承趕到一條血路上,這條路上,流過他曾經自已的血,流過無數人的血,現在又多了一人,便是祝承

“祝,承”

“承諾父親,對,是的,不要讓父親失望!!”

不過這些都是祝承的事

過往我都記不清了,在意與否,也就沒那麼重要

侍從給我撐著傘,四周細雨如牛毛一般不要錢的下著,黑壓壓的人群,每個人都來去匆匆

偶然有幾張面孔映入眼簾,這些面孔,他們的結局是什麼

碰--

世界安靜了下來,我聞到一股煙味,聽到汽車刺耳的長鳴

夢醒了,元栕回到了現實

“我身邊的人總是感嘆如果能回到過去就好了”

“那你想嗎?

我坐在崖邊,衣䄂被狂風撕扯,目光落到南遷的大雁上

“我不想,當下是我費盡心血所得來的,又憑什麼要重新開始

少年的眼神是堅定的,是純澄的

“噗嗤”

她笑了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死氣沉沉的呢”

楓葉飄飄,像是一隻只靈蝶,試探著著地

“你知道嗎”

那個人直直對上我的眼睛

“你,成溪,月明,你們三個真的很像,由其是--月明”

提到月明與成溪,大家總會傷感

當初探查計劃就是由我們三個前去執行

成溪在過程中犧牲了,遺體留在反派管轄的地方無法帶回,回來後不久,月明也重傷不治,當時早已無力迴天,在某個夜晚,她從後山,也就是我們現在坐的地方,從山崖一躍而下

“星星,太陽,月亮,但是你從來不是月亮的裝飾品,你有著掛滿天空的志向”

眼前的事物終於不再模糊,元栕閉上了眼,過了好久再次眨開,人依舊在自已身旁

我看清了那個人的樣貌,令人安寧,舒適

是記憶中的長霜派,他在後山,在這個來回無數次的地方

“怎麼了?”

肖歡的眼睛笑得像月牙,溫暖,帶有絲絲寧定心神的感,唇間留出一點白牙

“師姐你…?”

我看到了肖歡額間泛白的碎髮,感到詫異

都是剛過雙八的年紀,怎麼會有白頭髮

回首,展望崖下整片門派

出入的弟子沒有幾個熟的,弟子居四周種的竹子被砍,房頂像是重新翻修了,依舊是他記憶門派,但與他格格不入

我用指尖觸碰了一下師姐的衣角

面前的人像煙火般綻開,眨眼間就沒有蹤影

那不是肖歡師姐的笑容

師姐從小笑起來都是斯文的,不露齒,不眯眼

那樣的笑容我看了無數次,早已深深印在了腦海中,從不曾忘

況且,師姐的身上,怎麼會帶有白長老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