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晚高峰已經結束,人們在一天的工作後享受晚餐,感受一天中寥寥無幾的閒暇。而我,正式開始了我的工作……

我,應雪,一個畢業沒多久的211歷史系大學生。在快樂的四年大學生活之後,胸懷大志地步入社會——找工作。

最初,因為興趣愛好,還有家風薰陶,我爸在殯儀館工作,從小我就在裡面進進出出,退一萬步來說和從某種角度來看還是那麼一丟丟聯絡的。

言歸正傳,所以我選擇了歷史專業,想著以後就做考古學家,比我爸高階,還給他長臉。

可是現實很殘酷,畢業後的我四處碰壁,考古學家?那更是天方夜譚。

“喂,丫頭,到地兒了沒?今天到你值夜班了哦,你李叔等你換班呢”

“啊,爸,我今天突然有事,能申請明天值夜班嗎!?”

“哦?丫頭,這已經是第一,二,三……嗯……反正是好多次值夜班請假了。溫馨提示,缺勤太多可要扣工資”

溫和的語氣竟說出這麼冰冷的話,令人寒心,啊。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爸,您放心,我的事兒就不是事兒,我馬上就到館裡換班”我強顏歡笑道。

正如電話裡所說,是的,在我求職無果後,我親愛的父親,拯救了我,託關係給我弄到了市裡的殯儀館裡。

按我爸的話來說,女承父業,挺好。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我被磨了銳氣後,乖乖去了殯儀館工作。薪資嘛,肯定不錯,有錢能使鬼推磨。

作為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咱上班是滿勤,準點,有了工資,到處是使不完的牛勁兒。

這樣的生活的確挺美的,可是,好景不長。前不久,快輪到我值夜班的時候,館裡出了事兒。

聽之前守夜的人說,裡面有奇怪的動靜,可是大半夜根本沒人進去啊。

我怎麼說也從小在館裡進出,膽子也不算小。但是人傳得越來越邪乎,膽兒再大,咱也不敢正面剛啊。

所以我前幾天的夜班都請假了,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不,我爸打電話抓我上班了。

唉,接受現實。啥妖魔鬼怪都沒有扣工資恐怖。

到殯儀館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四周一片黑寂,靜悄悄的,又不時有幾聲黯啞的鴉叫。按理來說,晚上八點夜生活才開始,不會這麼荒涼。但殯儀館在城郊,倒也不奇怪。

進了門 ,館裡的燈都沒開,納了悶了,李叔咋還給館裡這樣省電呢。還有,重要的是 ,我在館裡溜了一圈,都沒見李叔,難道他早退了?。

對了,還有停屍間沒去看,但一想到最近鬧鬼的傳聞都是關於停屍間的,我心裡又發怵。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新時代新青年信奉馬克思主義,我心裡這樣安慰自已。

我現在紅得可怕,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我默唸著向停屍間摸索前進。

得虧現在沒人看見我這個模樣,偷感有點重。

斯道普!我在這種恐怖氛圍裡瞎想什麼!

離停屍間越近,我看到門縫裡透出了微弱的亮光。

心裡的石頭落了下來,有光,那指定是李叔進去巡邏了。

我沒再多想,將門開啟,徑直走了進去。

“李叔,我來跟你換班了,你......\"話音剛落,我與眼前的人兩眼相對,這張面孔是我從未見過的。

黑色碎髮隨意地搭在額間,碎髮下,眉頭如劍,眉峰似月,英氣卻又不顯得陰沉。

微弱的燈光下,一雙黃綠色的眸子,像幽深宇宙裡的星雲,奪目而神秘。面龐俊朗,骨相極佳,薄唇緊閉,冷漠之中蘊含幾分桀驁之氣。看上去,年紀應該與我差不多。

兩眼相對,時空彷彿靜止了一般。我如木雞呆立在門口,那個男人也停止了手上掀開白布的動作,面色淡然地盯著我。

”喂,你不怕我是鬼?“那個男人忽然開口,說完還做了一個兇狠的表情。

我淡定地指了指他身後,”鬼好像,忘記把影子藏起來了?

男人轉過頭,輕咳了一下,低頭看地後才轉了過來。我懂,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裝作很忙。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開口:“又是偷屍體的?看你未遂,這麼年輕還幹這行恐怕有什麼難言之隱,快走吧。”

他聽了這句話愣了一下,綠色的眼睛望著我,眼裡不可名狀。

打眼一瞅,嘿嘿,他一定是被我感動了。自從到館裡工作以來,我們遇到過不少這種情況,停屍房配有攝像頭,情節輕的大多勸導放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碰上情節嚴重的,就報警唄。

看他一動不動,我一邊擼起袖子整理散落的白布,一邊說道:“快走吧,找個正經工作賺錢,要不,我可反悔了......”

話還未說完,那個男人突然上前抓住了我的左手。危險,大意了,我瘋狂掙扎,拳打腳踢,比過年的豬還難按。但他力氣很大,竟制住了我的反抗,並將我的手機奪了去。可奇怪的是,他的每個動作彷彿都收了力。我一時想不到他的意圖是什麼。

控制住我的掙扎後,他出神地盯著我的左腕,有一顆硃砂痣。

眼裡是疑惑,難以置信,期待,甚至有悲憫,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等回過神來,他似乎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將目光轉向了我。綠色的眸子望著我,大事不妙,我心想,我這次真是“蒼蠅查字典---找屎了”。

“這裡有監控,你要是真傷害了我,可就真回不了頭了。”我試圖讓自已鎮靜下來。

“這的監控壞了。”行,一句淡淡的回答猶如五雷轟頂。我一臉絕望。

他看到我這樣,眉眼柔和了下來,“跟我去一個地方,到那裡就明白了,我會放了你的。”我根本不相信他,去了陌生的地方,我想逃生更是難上加難。

“溫馨提示,你現在只有這個選項。”他的臉上帶上玩世不恭的淺笑,眉梢一挑。看上去很欠揍,但現在擔心被揍的人是我。

算了,賭一把,反正也沒有選擇的餘地,這附近夜裡壓根沒人,李叔估摸著早走了,我喊破喉嚨都沒人理我,要是不選擇跟那個男人走,明天,這個房間也有我一席之地。橫豎都是死,我擺爛了。

見我放棄抵抗,他也預設我選擇跟他走了。見他暫時沒有什麼危險行為,我暫時鬆了一口氣。

但下一秒,我的身體突然懸空,他將我扛了起來。我被嚇到了。

驚呼:“有話好好說,我都答應你,你還想現在就摔死我嗎?”

聽到這句話,我感受到他的身體一僵,之後帶著無奈的語氣答道:“誰說要摔死你,我現在帶你去那個地方,......真是個,呆瓜。”

“那,那也不用扛吧,嚇我一跳。”我低聲喃咕,“還有,我才不是呆瓜。你逗小孩呢。”

男人輕笑了一聲,“你看你現在能自已走嗎?”我一看,這傢伙怕我跑,把我手腳捆了結結實實。不是,這傢伙隨身帶了繩子,難不成真是個變態殺人狂。

“還不是你捆的,你把繩子鬆了,我自已走,不勞累您扛我,我保證不逃跑。” 後面那句是鬼話。

他笑著搖了搖頭,:“你是呆瓜,我可不是傻瓜,要是給你鬆綁,你比過年的豬還難按....”,接著他語氣一頓,掂了掂我,接著說:“這幾斤幾兩,累不著我,有勞掛心了,我就不心領了。”

說完,便將我的嘴封了起來,抬腳往外走,“得罪了,怕你不配合,事後給你賠罪。”現在,我有氣只能往肚子裡咽。可惡,他那張嘴,要是我活下來了,一定給他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