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辦?如果我沒答應你,你打算怎麼辦?”

程風眼神閃躲了一下,眼中泛起波瀾,不過一瞬卻又恢復成了平淡沉穩的眼神,

“我會盡快再找略為合適的人選,若無緣,我也便認了。”

“我答應和你合作。”我脫口而出,沒有一絲猶豫。

“什麼?”他眼中透出詫異,看著我淺笑了一下,“你捨不得我死?”他現在這副模樣,要是有尾巴都翹到天上了。

“打住,誰說是我捨不得你死。”我撇過頭不服氣地說:“反正我不得不進異空間,多個夥伴多條生路,我是怕自已死,你給我打起精神,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塊。”

“我會護你周全的,你信我。”他對著我柔聲說道。

“我信你。”我低聲嘀咕,“反正也不差這回了。”

答應和程風合作,並非是我純粹地聖母心大氾濫,按目前的情形,進入異空間是板上釘釘的事,裡面擁有未知的兇險不說,在生存面前,人心更是難測。我需要一個同伴,一個不會背叛我且實力不俗的同伴,而他如今就在我眼前。

老蒯看我答應了合作,興奮地對程風說:“臭小子,算你好運,這丫頭答應同你搭夥了。”

接著轉而對我說:“雪丫頭,事不宜遲,你將你生辰八字告訴我,我好算算你命格如何。”

聽到生辰八字,我遲疑了一下,看向程風。

“沒事兒,老蒯信的過,若是他搞什麼么蛾子,我不會饒了他的。”他信誓旦旦地同我保證,而老蒯一臉無語。

聽了這句話,我將自已的生辰八字告訴了老蒯,老蒯二話不說便開始卜卦推演。

我看這場景挺有意思,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得津津有味。

“好看嗎?我也會,不過不是我的特長。”許是我看得太入迷了,那傢伙坐到了我身後我都沒有發現。

“嚇死我了,跟老鼠一樣沒聲兒。”我一臉無語地用手把他的俊臉從我頭旁邊挪開。

他也不惱,眼尾上揚,裝模做樣地說:“看到一隻小貓眼珠子瞪得渾圓,跟看見了小魚乾似的,可稀罕了。”

我就知道他這張破嘴壓根不會休假,天天調休。欠得我上手撓他,他一邊閃躲,一邊說:“瞧,還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

這時,老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好啦?”我和程風同時出聲,我轉頭輕哼了一聲。

“再不算好,家都要被你倆拆了。”老蒯欲哭無淚地回答。

“咳咳,算得怎麼樣?”破程風尷尬地問道。

“不錯,命夠硬的,跟你一樣是個倒黴蛋,命頂頂的硬,一個克妻,一個剋夫,她是你的最佳合作伙伴。”老蒯撫了撫山羊鬍,眨了眨眼。

聽了這話,我坐不住了。

“啊?這還叫不錯,剋夫的話以後年紀大了倒是不怕爸媽催婚,但是倒黴蛋,倒得不會是財運吧,啊,我要爆炸了。”

“倒不倒財運的,不好說,大機率吧。”老蒯又補了一刀

我整個人簡直是欲哭無淚,命好苦啊。

“我有錢,我當你的財神爺。”我抬頭看向聲音的源頭,剛才那個欠揍的臉映入眼簾,黃綠色的眸子盯著我,他還笑著朝我挑眉。

“程風!你還逗我,我真要哭了。我嘴角向下,眉眼低垂了下去。

“沒有,我沒騙你。”

這下,他慌了,欲言又止,手怎麼放都不是。

老蒯瞅了一眼程風,溫和地補充道,“雪丫頭,別哭。這小子是真的有錢,你以後朝他多訛點兒。”

聽了這話,我興奮地問:“真噠?”,欲哭之色蕩然無存。老蒯似乎被我的變臉驚到了,呆滯地回答:“是,是真的。”

我滿臉期待地看向程風,他一臉得意地嘀咕道:“我都說了沒騙你。”

過後,老蒯又詳細交代了一些有關異空間的注意事項,我們都牢牢地記在了心中。根據老蒯說的,再過一個月,異空間便會開啟。正常被吸入的玩家,在任何場所都可以被異空間的能量傳送進去,但是由於程風情況特殊,類似於非法偷渡者,而我作為氣息掩蓋者,也受到了他的影響。簡而言之,就是我倆還得自已找異空間的裂縫進去,在時限前還沒找到,視作失敗,我就成盒了。

事關生死,我當然問了老蒯,該怎麼找裂縫。他拍了拍程風,說包在程小子身上,我看了看吊兒郎當的某人,心裡覺得不太靠譜,算了,也只能相信他了。

“好,現在我打算把你倆的氣息混一下,待我完成,你倆便可以籌劃怎麼找異空間裂縫了。”老蒯邊說,邊朝我和某人伸手。

“什麼意思?”我和程風異口同聲道。

“頭髮,還有,你倆得相互交換一件陪伴了自已很久的物件,這樣,氣息掩蓋的效果才更好。”

“哦。”我和他一人扯了幾根頭髮給老蒯,便都轉身盤算拿什麼東西出去交換了。

唉,糟糕,我的阿貝貝全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全放家裡了,也沒啥隨時攜帶的。咋辦啊?哎,有了,我摸了摸脖頸上的小兔子玉墜。這玩意兒是小的時候,老爸帶我去新疆玩時,用我挑的玉石原石,切割後雕給我的,還是個粉色的小兔子,說是給我當護身符。感覺有點捨不得。

正在我糾結之時,程風大方地朝我伸出手,“喏,給你,戴好了,不準摘下來。”

我和老蒯聞言朝他手心看去,是一塊金鑲玉的長命鎖,墜子是蝴蝶,看上去十分精緻貴重。

“小子,這東西你想好了,不是非這個不可?”老蒯看著程風,搖了搖頭。

我急忙說道:“你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敢要,你換一個。”

他拉過我的手,將那物件放在我的手心裡,面色平淡地說道:“

“收著,從小陪著我的東西不多,它算一樣,物件兒的念想是人定義的,值不值只有那個人知道。”

我頓了一下,有道理,物件有了新的念想,老的念想依舊在心裡,並沒有褪色。”

“還是,你其實想要我的桃木劍,這不太好吧~~”他笑著對我說。我就知道他又搞這死出。

“誰要你桃木劍,行,我收還不成嗎?不過,我的東西可沒有你的金貴。”我收下長命鎖,將兔子掛墜摘了下來,遞給他。他把對他意義不凡的長命鎖給了我,那我也捨得把我的玉墜給他作護身符。

微弱的燈光下,粉色的小兔子晶瑩溫潤,十分可愛。程風眼睛一亮,像個小孩似地看向我。

“真給我啦?”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愣了一下,回過神後,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當然.....”話音剛落,程風接過玉墜,興沖沖地就要往脖子上帶。

“哎,你個大男人戴這麼粉嫩的東西,不怕別的男人笑話你?”

“笑話?他們有得起嗎,我樂意就行。”他眉毛上揚,不屑地說。

看到他這得意樣,我生起了“邪惡”的想法。

“咳。”我清了一下嗓子,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粉色嬌嫩,你如今幾歲了?”

正興致勃勃擺弄玉墜的某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愣了一下,眉毛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旋即正色轉向老蒯,

“翠嘴,打爛她的果。”老蒯指了指自已,一臉懵地問道:“啊?”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笑出了聲。看來這傢伙也是5G衝浪。

他看了看我,又低頭摩挲了一下粉色的兔子玉墜,黃綠色的眼眸亮閃閃的,依舊難以捉摸,但我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頸上的寶石成了贗品,他的眼眸才是真跡。

這時,老蒯終於從我倆莫名其妙的對話中回過神來,無語地對我倆說:“你倆合起夥欺負我老頭子是吧,東西也換了,接下來的事我會準備,天快亮了,你倆趕緊走吧。”

我瞅了瞅窗外的天色,的確快日出了。今晚真是一個奇異的夜晚,資訊量好大,腦袋好亂啊。

“你送這丫頭回去,人今晚遇見咱們,也是受罪了。”老蒯拍了拍程風,叮囑道。

“知道了,有訊息聯絡我。”程風應了一聲,拉著我往外走。

“哎......”我從大量的資訊中回過神來。

“走啦,呆瓜。”他嘴角露出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