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趕了七天路,蘇羽歌這才來到了天子腳下的西都城。

不過有著兩個精靈美男和那些圖冊陪自已,路上的時光也沒那麼難捱。

傍晚時分,天邊的晚霞像是被誰隨手撒下的調色盤,五彩斑斕卻又透著幾分落寞。

兩個車伕將蘇羽歌和丫鬟荷香送到了王宮偏門,輕輕地拍了拍馬背,馬車便緩緩駛離了這片寂靜。

蘇羽歌站在宮門前,抬頭望去,只見一座巍峨的黑色宮殿矗立在眼前。

宮殿的牆壁上爬滿了歲月的痕跡,斑駁的石磚彷彿在訴說著歷史的滄桑。

宮殿的屋簷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但此刻在夕陽的映照下,卻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蘇羽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想起以前看宮廷劇時,那些權謀鬥爭、情感糾葛,總是讓她覺得過癮無比。

但現在真的要身臨其境了,卻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觸。

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緊張,但手心還是不禁冒出了一層冷汗。

荷香見狀,連忙上前扶住蘇羽歌,低聲安慰道:“小姐,別怕。我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蘇羽歌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心中的恐懼卻並未因此減少半分。

她知道自已即將踏入一個充滿未知和危險的世界,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正當蘇羽歌緩緩邁開腳步,準備向宮門口走去時,一個柔柔的女聲叫住了她。

“姐姐,也是今晚入宮的新人嗎?”

回眸, 只見一女子悄然朝著她走來。

這女子身著一襲棕黑色長裙,衣服的顏色雖深沉,卻難掩她的眉清目秀。

蘇羽歌點了點頭,承認道:“是的,我是。”

女子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說道:“我叫黎雪瑤,陛下封了我為八品采女,姐姐你呢?”

蘇羽歌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這女子倒是乖巧,遂答道:“我叫蘇羽歌,陛下封了五品才人。”

黎雪瑤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盈盈下拜:“原來是羽歌姐姐,妹妹有禮了。”

蘇羽歌見狀,心中不禁有些惶恐。

早已習慣現代社會的平等與自由,這突如其來的行禮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連忙伸手扶起了她,“雪瑤妹妹不必如此多禮,我們都是一同入宮的姐妹,日後還要相互扶持呢。”

黎雪瑤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羽歌姐姐說得對,不過禮多人不怪嘛。”

隨後兩人相視而笑, 一起朝著那座沉重的宮門走去。

踏入宮門後,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宮牆高聳,燈火通明,彷彿將她們與外界隔絕開來。

遠處,一位太監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緩緩朝著她們走來。

蘇羽歌待他走近了一瞧,只見他身穿藏青色的長袍,衣襬隨著步伐輕輕擺動,顯得莊重而神秘。

臉龐瘦削,一雙眼睛深邃而銳利,彷彿能洞察人心。

手中拿著一卷名單和一支毛筆,看上去是個負責管理事務的重要角色。

太監走到蘇羽歌和黎雪瑤的面前,停下腳步。

目光在她們兩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先是行了禮,開始自我介紹:“奴才是內務府總管魏福順,恭迎二位小主入宮。”

“您們的行李已經被安置在各自的宮中了,請問二位小主的名字是?”

蘇羽歌和黎雪瑤相視一眼,隨後一前一後報上了自已的名字

太監點了點頭,目光在名單上快速掃過,隨後指向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

“黎小主,待會你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第三個路口左拐,就到了瓊華閣了。”

他的語氣雖冷淡,但在這冰冷的宮廷中,卻已算是難得的關照。

說完,太監又轉向蘇羽歌,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恭敬而殷勤。

“蘇小主,舒嬪娘娘已經在蘭芷宮等您了,我這就派人帶您過去。”

他的話語中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諂媚,彷彿在這冰冷的宮牆下,只有權勢和地位才能帶來一絲溫暖。

說完,他轉身對身後的小太監吩咐道:“你,帶羽歌小主去蘭芷宮。”

小太監連忙點頭稱是,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對女主說道:“羽歌小主,請隨我來。”

蘇羽歌和黎雪瑤分別後,便各自朝著自已的住所走去。

她們的身影在夕陽下漸行漸漸遠,彷彿也在走向她們各自的命運和人生。

彼時,正當蘇羽歌和舒嬪一同用晚膳時一名太監在此時走了進來。

他的步履輕盈而穩重,身著一襲深藍色的太監服,袖口繡著精緻的雲紋,彰顯著他在宮中的身份與地位。

他先是向舒嬪行了一禮,頭微微低垂,聲音恭敬而又不失溫和:“娘娘萬福。”

然後,他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蘇羽歌,眼中閃過一絲探究與好奇。

微微側頭,向舒嬪問道:“娘娘,這位可就是今兒個剛入宮的蘇小主?”

舒嬪點點頭,“正是。”

太監又向蘇羽歌行了一禮,“蘇小主萬福金安,奴才是太后宮裡的尹榮海”

蘇羽歌微微頷首,“尹公公免禮。”

尹榮海直起身子,“太后娘娘讓半個時辰後,所有新人都去棲桐宮覲見。”

舒嬪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勞煩公公跑一趟。”

“娘娘言重了,這是奴才的本分。”

說完,他轉身退出了屋子。

一刻後,王宮中熱鬧非凡,燈光如織,舞曲悠揚,侍女們穿梭其中,身姿輕盈。

宮殿的走廊上,宮人們匆匆而過,手持燭火,低聲交談。

夜晚的微風輕輕吹過,帶著絲絲涼意,但無法抵擋皇宮的繁華與熱鬧。

在蘭芷宮太監顧守財的帶領下,蘇羽歌朝著太后所居住的棲桐宮慢慢走去。

路上,她發現宮裡建築都以黑色為主,甚至連花和樹都是深色系。但當月光和燭光穿透重重宮牆,投射在每一寸土地上時, 蘇羽歌卻看到了另一種景象。

那些深色建築在燭光的映照下,彷彿被賦予了生命,熠熠生輝。

那些深色花朵和樹木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神秘而美麗,宛如一幅夜色畫卷。

終於,她來到了棲桐宮門前。

看著那高大的宮門和門前矗立的石獅,她心中既有一絲緊張,也有一份激動。

踏上門檻,一股喧鬧的氣息撲面而來。走進院子,只見一簇簇新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聊得不亦樂乎。

女子們個個美貌出眾,站在那裡宛如繁花簇擁,但人群太過擁擠,實在難以分辨彼此。

【嚯,好傢伙,宇文懿這是得多好色啊。】

蘇羽歌忍不住在心裡腹誹,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紂王酒池肉林的畫面。

宮裡的小太監走上來,給她請了個安。

“蘇小主請先在院子裡等候片刻,太后娘娘還在裝扮中。”

蘇羽歌點了點,沒說什麼,轉身便找了個角落站著,顧守財則是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已身後。

片刻後,同樣一襲身穿藏黑色長裙的女子帶著個小太監,和黎雪瑤同時朝著她這邊走來。

只見這名女子面若桃花,眼眸含春水清波欲流,身材修長,裙襬隨著她的步伐搖曳生姿,風情萬種,好一個嫵媚妖嬈的女子。

蘇羽歌有些社恐,她不太願意和陌生人聊天,於是在心裡暗暗吐槽道:

【明明我都站在角落裡了啊,怎麼還有人過來搭訕。】

先和熟悉的黎雪瑤打了個招呼,然後目光轉向了那名身穿藏黑色長裙的女子。

“這位妹妹是……”

“羽歌姐姐,我叫馮靜姝,家父是按察使馮瑞。”

黎雪瑤見狀,也忙不迭地自我介紹起來:“我叫黎雪瑤,家父是洛水的知府黎預。”

馮靜姝一聽黎雪瑤的父親只是個七品芝麻小官,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她上下打量了黎雪瑤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哦,原來是洛水的知府千金啊。”馮靜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不過,怎麼還需要和別人一樣,窩在那個瓊華閣?難道是知府大人太窮了,連為自已女兒打點的錢都沒有嗎?”

黎雪瑤被她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本就不是善辯之人,此刻更是被馮靜姝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看了看蘇羽歌,又看了看馮靜姝,最終決定不再理會這個高傲的女子,轉身便走。

蘇羽歌見狀,心中不禁有些無奈。

她並不想為一個剛認識的人,就捲入這樣的無謂紛爭中。

看著黎雪瑤離去的落寞背影,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從屋內走了出來,她的面容清秀,眼神卻顯得異常冷漠。

她站在臺階上,望著院子裡一群新人,聲音清脆卻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

“太后娘娘有旨,各位新人可以進屋了。”

眾人聞言,紛紛整了整衣裝,懷著緊張而又期待的心情,跟隨著宮女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佈置得典雅而莊重,透著一股肅穆的氣息。

按照各自的等級,新人們被安排在了不同的位置。

有的坐在前面,享受著更多的關注。

而大部分人則只能站在後面,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蘇羽歌自然是坐著的,環顧四周,發現能坐著的人加上自已只有九個,每個人的身後都站著一個太監,他們低著頭,一言不發。

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何只有九個人能坐著,而其他人卻只能站著。

悄悄地向身邊的顧守財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但顧守財卻只是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多問。

這時,太后緩緩從內室走了出來。

她的面容慈祥而威嚴,身上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眾人紛紛站起身來,恭敬地行禮。

太后微微頷首,示意眾人免禮。

她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然後緩緩開口,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哀家知道,你們入宮都是抱著往上爬的心思,宮鬥也是難免的。”

“哀家允許你們鬥,但是記住,有兩條規矩,誰也不能逾越。”

新人們聞言,頓時議論紛紛,有的面露疑惑,有的則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蘇羽歌也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她心中暗自嘀咕:

【這怎麼和自已平時看的宮鬥劇完全不一樣啊!】

【不應該是哀家眼裡容不下髒東西嗎? 怎麼這個太后如此開明?】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太后旁邊的素琴站了出來,她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都安靜些!太后娘娘的話還沒說完呢!”

眾人聞言,立刻噤若寒蟬,紛紛低下了頭。

太后繼續說道:“第一條規矩,就是不許謀害子嗣。”

“帝家的血脈,是國之根本,任何人都不得傷害。”

“你們若是敢對帝嗣下手,那就別怪哀家不客氣了。”

眾人聞言,都是心中一凜。他們知道,太后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在宮中,謀害帝嗣那可是大不敬的罪名,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太后又繼續說道:“第二條規矩,就是不許做有損帝家顏面的事情。

“你們身為後宮之人,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帝家的顏面。”

“若是做出什麼不檢點的行為,或者傳出什麼有損帝家聲譽的流言蜚語,那就別怪哀家不客氣了。”

這話一出,新人們更是嚇得不敢出聲。

她們知道,太后這是在給她們立規矩,也是在警告她們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太后見新人們都老實了下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轉頭對身旁的素琴說道:“去把名單拿來。”

素琴應了一聲,轉身去取名單。

不一會兒,她就拿著一張名單走了過來,恭敬地呈到太后面前。

太后接過名單,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然後繼續說道:

“除了前面坐著的這九位新人之外,後面站著的新人們,一年以內,如果沒有被皇上寵幸的話,擺在你們的面前有兩條路。”

“第一條你們可以自行選擇出宮,過你們想過的日子。”

“第二條則是留在宮裡當宮女。當然,留在宮裡當宮女的話,就要做好一輩子侍奉人的準備。”

隨著太后的話語落下,原本肅靜的大殿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站在後面的新人們原本還沉浸在成為帝室成員的喜悅中。

如今太后卻直接給她們定下了期限,就如同如被一盆冷水潑頭。

這讓她們怎麼能不驚慌失措?

就在這時,太后緩緩站起身來,她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定格在那些驚慌失措的新人身上。

低沉道:“哀家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新人們聞言,連忙低下頭,齊聲答道:“聽清楚了。”

太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既然聽清楚了,那就不要再做出這種驚慌失措的樣子。”

“你們是帝室的新成員,應該時刻保持鎮定和從容。從今天開始,你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帝室的顏面,不可輕忽。”

站著的新人們聽了太后的話,雖然心中依舊忐忑不安,但也不敢再表現出任何慌亂的情緒。

她們努力調整自已的呼吸和表情,試圖讓自已看起來更加鎮定。

太后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素琴又講了一些宮中的規矩和注意事項,然後讓眾人退下。

新人們紛紛起身行禮告退,蘇羽歌也站起身來,隨著人群走出了屋子。

在她剛踏出棲桐宮門檻的瞬間,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細細哭聲和埋怨聲。

“嗚嗚嗚,本小姐本來以為入宮就能享受榮華富貴,誰知道會是這樣的。”

“嗚嗚嗚,早知道就不來了,好想回家啊。”

“是啊,如果一年之後真的被趕出宮,或者選擇到其他地方當宮女,那得多丟人啊。”

“……”

蘇羽歌完全可以理解她們的心情,輕嘆一口氣。

垂下睫羽,掩住眸中的情緒,正欲離開,卻聽到黎雪瑤的哭聲。

身子微微一頓,隨即朝著黎雪瑤走去。

黎雪瑤看到了蘇羽歌朝著自已走來,眼中閃過一抹尷尬,隨即撇過頭去。

蘇羽歌微微一笑,站在她身旁,輕聲道:“雪瑤妹妹,別哭了。”

黎雪瑤聞言,轉過頭來,眼眶微紅地看著她,哽咽道:“ 姐姐,你說陛下會不會看不上我?畢竟,新人那麼多,陛下也不一定每個都喜歡。

蘇羽歌輕輕拍了拍黎雪瑤的肩,柔聲道:“雪瑤妹妹,別灰心,你還有一年的時間,只要努力,一定會得到陛下的寵愛的。”

黎雪瑤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希望的光芒,她看著蘇羽歌,問道:“真的嗎?姐姐,你覺得我有機會嗎?”

蘇淺淺一邊幫黎雪瑤擦掉了眼角的淚水,一邊安慰著:“ 當然有,雪瑤妹妹長得這麼漂亮,性格又好,陛下一定會喜歡你的。”

黎雪瑤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擔心,“我好羨慕你啊,你不需要面臨這樣的選擇。”

蘇羽歌在心裡苦嘆著:

【她也不想啊,她只想快點完成任務,然後和莫格一起回到二十一世紀。】

【可是,現在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扯了扯嘴角,沒有說什麼,便帶著顧守財踏上了回蘭芷宮的路。

天色開始慢慢變亮,霞光漸漸從雲層中透出來,映照在黑色的宮殿上,熠熠生輝。

一回屋,蘇羽歌就發現荷香已經給自已備好了早膳,現在正在裡屋幫她收拾床鋪。

小姐,你回來啦。”荷香看見她進來,放下手裡的活,迎了上來。

“嗯。”蘇羽歌淡淡地應了聲,走到桌邊坐下。

荷香跟了上來,將托盤上的碗碟一一擺好。

“小姐嚐嚐看,這是小廚房新做的水晶蝦餃和桂花糕,還有您愛喝的杏仁露。”

蘇羽歌拿起筷子,夾起一個蝦餃放入口中,鮮嫩的蝦肉和軟糯的外皮在口中交織,令人回味無窮。

不禁讚歎著:【這宮裡廚子的手藝就是好,連普普通通的蝦餃都這麼好吃。】

荷香見她拿著湯匙小口喝著杏仁露,不由得彎了彎唇:

“小姐,您去太后那裡的時候,內務府又給您撥了兩個丫鬟和一個太監。”

“人呢?”

“我讓他們先回去歇息了,反正今天的活兒也做完了。”

蘇羽歌聞言,笑道:“荷香現在就有掌事宮女的樣子了。”

荷香一聽自家主子這話,臉上一紅,嗔道:“小姐你快別打趣我了,奴婢是怕您突然見了生面孔,不適應。”

蘇羽歌笑著搖了搖頭,不再逗她,和她開始聊著別的話題來打發時間。

——

用過早膳後,蘇羽歌沐浴一番,換下衣物,便躺在軟榻上看書。

她看得認真,時不時還蹙著眉思索,唇瓣無意識微微張合,倒是像極了學堂上的學生。

荷香在一旁繡著帕子,偶爾抬頭看自家小姐一眼,眼中滿是柔和的笑意。

待看完最後一頁,蘇羽歌合上書,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頸,看向荷香:“什麼時辰了?”

回小姐,已經巳時了。”

蘇羽歌,伸了個懶腰:“沒想到這麼晚了,我要睡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不必守在門外。”

“是”

荷香點頭,隨即滅了燈,拉上簾子,帶著還未繡完的帕子退出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睡夢中,蘇羽歌似是被一道清朗的男聲吵醒,睡眼朦朧著側目看去。

只見一個風華絕代的俊美男人正徐徐朝自已走來。

他身著一襲純黑色長袍,長身玉立,風姿俊逸,墨髮高束,用一根玉簪固定,額前碎髮隨意垂下,更添幾分慵懶不羈。

那張臉,五官立體,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薄唇微抿,俊美得不像話。

只是那雙漆黑的眸子,總是透著幾分涼薄之意,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隨著他的靠近,一股冷冽的松柏香氣鑽入她的鼻尖。

蘇羽歌望著他,有些愣神,子書淵難道又給自已塞用來傳話的美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