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沒有多少東西可以拿,而且她在這裡是有房子,雖然不大但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只是為了方便照顧明山海和何淵才一直住在這裡。她將未打掃完的衛生簡單收拾了一下,“明山海”趁著空隙上樓到自已曾經的房間熟練的翻出一張存摺寫下一個六位數。

她下樓時,林姨已經收拾好在樓梯下望著自已。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大門外“明山海”拉過林姨的手將從這塞到她手裡說:“林姨,這是你這月和未來兩個月的工資三月的工資。”林姨微微蹙眉:“這是幹什麼?”她相信小丫頭不會想不開,畢竟她很開明,因著當年那件事,她也會更惜命。而且家主和夫人還留下幾所慈善機構,按照明山海的性子她應是會投身慈善為自已為何淵積福。可這種奇異的舉動也不是明山海做的出來的,如果未來幾個月頭她真的要做什麼 這樣的行為比起她更像是……

“林姨,三天後,何淵的葬禮。”“明山海”的話打斷了林姨的思維。“明山海”的話她不禁感到傷神,“好……哦,小丫頭啊,你還有大把時光,你未來的一切比我多,甚至比我少了封建思想的禁錮……”“你放心,林姨,三天後我還要去參加淵淵的葬禮”,“明山海”又一次打斷林姨堅定的說。送走林姨後“明山海”進屋關上門上了樓,她選擇進入了明山海的房間。

房間內光線明亮,窗子半開著,清風徐徐,陽光零零散散的落在床頭櫃上,“明山海”朝床走去。昨晚她她雖然是在這裡睡的,可她翻來覆去一整晚腦子裡全是阿月的話,光顧著看著一屋子東西睹物思人了。直到現在她竟然才想起理思維。“明山海”在大腦中將經過迅速過了一遍:首先是我與阿月交換靈魂,後身體兩次失控,一次使手機損毀,一次則直接想讓我死,林姨起了疑心,但只是疑惑,應該懷疑不到我,可憑我們對阿月的瞭解,誰會先“勝”。身體兩次失控,似乎並沒有什麼相同的地方。

“明山海”感覺腦子亂亂的心煩的嘖了一聲,腦子裡不斷回憶著這短短一天時間的經過,所有有關的人物:歹徒、陳警官、何成功,我的父親、林姨……“明山海”腦中忽的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或許是關鍵。

她急走到床頭櫃旁蹲下身體將第一層抽屜拉開,那裡面放著幾張自已與阿月的合照,“明山海”小心翼翼的翻找著,“沒有……”,“明山海”喃喃著。緊接著又拉開第二層、第三層,“沒有……沒有”。“明山海”有些著急,但每次翻找的動作依舊小心翼翼。只剩下最後一層了,“明山海”緩緩拉開抽屜輕微又仔細的翻找著。

“啊。”“明山海”十分驚喜,就在第一張資料的下面赫然放著一張名片,那就是“明山海”要找的東西,她趕緊拿出名片將上面一層資料放下去,關上抽屜。

“明山海”只是剛將視線落到名片上就感覺周身一寂,不大的名片上此時在“明山海”眼中最顯眼的可能便是心理諮詢師這五個字了,“心理……諮詢”,“明山海”嘴裡喃喃著這4個字。她從來都不知道阿月有什麼心理問題儘管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正常人,偶爾諮詢一下心理並非不可,可她看著這張名片上的照片,那個人……他便是身體第二次失控時開車的那個男人。

如果他是阿月的心理諮詢師,那麼他看見自已的時候卻裝作從未見過,在正常人眼中明山海還是明山海,加上自已那時狀態不對,熟人都會問候的吧……她呢?。

“蘇青寒……”,“明山海”念著名片上這個名字,她看著上面的地址與電話號碼勾唇一笑:“看來你不一定是‘凡人’啊……”“明山海”拿著名片站起身走到門口轉身輕輕關上房門。但關上門的她並沒有立馬離開而是低著頭站在門前好像在思考什麼 ,良久之後,她呼了一口氣。

轉身朝自已曾經的房間走去,站在門口“明山海”一把推開房門,房間內的窗簾還拉著,光線很暗房間地板上還有幾團揉的皺巴巴的紙看起來像完全沒收拾過,這倒正常畢竟何淵特別討厭別人未經自已允許進入自已房間,但阿月確是個例外……

何淵自已的手機現在八成已經被當做遺物放在何家了,但她房間裡還有一部備用機。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名片上的號碼——“嘟——嘟——”

電話接通

“歪?你是……”

“你好。”

電話那頭聽著“明山海”的聲音一陣死寂直到那邊傳來一聲:七葉之下,唯我長存。聲音斷斷續續的,似乎是有人在他身邊打遊戲,蘇寒終於又開口了:“唉,明天上午9點,名片的地址,二層。”

“滴!”蘇青寒說完便十分乾脆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明山海”沒有猜錯,蘇寒確實知道什麼,不,他知道的可能更多。

結束通話電話後,“明山海”感覺頭昏昏脹脹的,還有些累,“ 果然……阿月的身子還是很弱。”她這麼想著,放下手機看著這雙手,她又想到當年那件事了,她很討厭心頭的這種無力感,漸漸的,她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思緒越來越遲鈍眼前的畫面有些模糊,身體昏昏沉沉的,靈魂卻感到一種危機感。

慢慢的,她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她做了一個夢——天空是陰暗,也是萬里無雲的,紙片大小的雪紛紛揚揚的飛舞著,鎖住了環繞在一起的深山,何淵站在一條湍急的河邊看著水向下流去。突然從上游流下的水變成了血紅色刺目的猩紅色從河流開始蔓延,慢慢爬到岸上染紅了土地又染紅了樹最後染紅了天空,何淵被定在了原地,無助的環繞四周,當世界在無一處異色時景象又慢慢碎掉,飄散。

待到新的景象完全出現後,何淵看見明山海站在鏡子前,她披散著頭髮身著一身柔軟的真絲白裙。她好像……在對著鏡子吵架?明山海臉上的表情不斷翻轉像是兩個人在來回切換。何淵有些不太相信自已的眼睛,這一幕有些太瘋狂了,此時的明山海看起來像極了個瘋子,可她根本聽不清明山海到底在爭論什麼。

她開口嘗試輕聲呼喚:“阿月?……”聽到這一宣告山海僵硬的轉過身體,動作十分不自然,簡直像一個機器人,何淵被這一幕整得心裡毛毛的,這個人……絕對不是她的阿月,可如此,她又是誰?對上明山海那雙眸子時,何淵感到有什麼東西在侵蝕靈魂,疼痛從表皮一點一點向深層入侵。

再一轉,她又在一個十分虛無的空間,那種不可言說的痛苦也消失了。何淵環視四周,她在這裡竟然分不清上下前後。她只知道自已將身體轉動了一圈,隨後在她右手邊出現了一個女子 ,那是明山海,不,不是她。眼前這個女子雖然和明山海有著一樣的臉,可她臉上沒有明山海那種像春水一樣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誇張的妝容,警惕的神情。她身著一襲暗紅色長裙,腰間一條晶亮的藍色腰帶點綴,雙手環抱在胸前。

女子冷不丁開口:“你是第二個靈魂,選定的……入侵者。”同樣的嗓音從眼前這個女子口中出來,卻加了幾分沉穩。何淵身上穿的似乎是“自已”死時的那件衣服,一件黑色的針織外套加不規則的高腰半身裙,而她這件衣服的最絢麗的點綴可能便是那從腹部噴灑開放的血花吧。

何淵沉默不語,“第二個靈魂?她是誰?”

女子似是看穿她所想,將嘴角扯到一個誇張的角度:“我是……煙蓮,一個本不應該與你見面的人,但這局身體,應該屬於我,而不是你,你並非這具身體的靈魂、人格,你是一個可惡的入侵者!”

何淵皺了皺眉,她想自已大概知道阿月找心理諮詢師的原因了,她人格分裂了。可這是為什麼?阿月因何種原因誕生了這樣一個人格?人格……靈魂?知道了一個真相,卻反而帶來了更多謎團。

何淵感到心煩意亂,“入侵者……你想將我扼殺?你認為我的出現會威脅到你的生存,所以在我掌管身體的時候,你搶奪了身體的控制權,想讓我死,但這似乎又恰恰印證了你無法在我主控時全部佔據大腦剝奪身體控制權。”何淵看著煙蓮,冷漠的敘述著。煙蓮突兀地笑了:“哈哈哈哈,是,我確實做不到所以,只能想盡辦法讓你主控的時候使這具身體出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