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淵!”

何淵尋聲望去,只見在不遠處的街口站著一個身著韓式高腰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她的耳朵上戴了一對小巧的珍珠耳釘,腳上是一雙褐色的瑪麗珍皮鞋,一頭秀髮用爪夾固定在腦後,看起來如同月亮撒下的光輝那般溫柔純潔。

何淵慢慢走過去,露出淺淺的笑:“我說過很多次了,你不用等我的,阿月,天黑不安全。”“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人家想陪你吃飯嘛”,說擺明山海忽得感一晃,但並無大礙,卻還是被何淵察覺到了,她神情、語氣都頗為焦急:“怎麼了?是那件事的影響?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明山海對著一臉擔憂的何淵擺擺手:“沒事站久了,別擔心。”何淵嘆了聲氣:“你這樣讓我怎麼不擔心?你身子不好,要更加小心些。”明山海笑了笑:“走吧~”

被稱作阿月的女孩名叫做明山海。自大二剛開始,何淵由於父親的原因,每天晚上八點到九點這段時間會在家中公司幫處理一些公務,按照何父的意思——這是在鍛鍊何淵,因而就連自已親生女兒的生日也不甚在意。

因著明山海的性子何淵也沒再說什麼,“最近市內接二連三的發生少女慘案,也就只有你能這麼心大了”。何淵看著少女說道,明山海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好了好了,不會有事的,案子大多都在偏僻的小巷子一類的地方,這裡燈火通明,人流量又那麼大凶手膽子再大,也不該在這裡行動。走吧,走吧”。

何淵看著明山海拉著自已上了她的車,鼻頭一酸,也只有你還會記得我的生日。開了約莫十分鐘來到了一家富麗堂皇的飯店門口——異世美味,這是a市最大的飯店口碑良好,價格離譜。在a市流傳著這樣一句話:異世一頓飯,腹空錢包癟,胃美心口疼。不過兩人在這裡最不用擔心的就是錢。

明山海將車停好,兩人剛走出十來米,明山海突兀的開口:“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後備箱了,你能幫我取一下嗎,阿淵?”“你啊,生日還拿我當苦力。”嘴上抱怨著何淵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走到了車後備箱前。看著何淵的身影,明山海眸中晦暗不明,有悲傷也有喜悅。

在何淵開啟車廂的一,不知道多少朵白色的荼蘼像瘋了似的擠入她的眼中,無暇的月光照在一朵朵荼蘼上,她的眼前盡是純潔。不遠處的明山海注視著這一幕,那抹黑色的高挑身影在月光下,在白荼靡前是那麼與眾不同,她的眼中滿是那個人。

可就在這時,黑暗裡有個人衝了出來,他的速度快到明山海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的臉,可能閃著銀光的長刀卻已經毫不留情的插穿了何淵的小腹,微微泛著黑色血液順著刀尖滴在花瓣上,何淵下意識看向明山海,看著那個正朝自已跑過來的人,十米不遠可在明山海距離何淵4步的距離時,這個世界好像褪色了般,何淵黑紅色的血液,富麗堂皇的飯廳全部成了黑白色,明山海的眼淚還掛在眼下沒來得及被風帶走,一切都停了下來。

只是一瞬,何淵就處在了一個山間,山是那麼高 冷風不斷吹過周圍瀰漫著雲霧,忽然,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她大喊著那人的名字,在她身後拼盡全力的追,可她好像聽不見。終於,她停了下來何淵想去拉她,但云霧遮住了她所有的視線,她再也看不見那個人了,只能聽見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再見,淵...淵...”。雲霧終於散了,一輪碩大的皓月就那麼懸在何淵頭頂,有一朵紫色的小花從月亮上掉下來一路慢慢飄到她眼前,那是風信子。

隨後一陣強光,何淵再次睜開眼,看見的是被三個男人制服的歹徒以及...倒在血泊中的...“自已”!旁邊那一車白荼靡被碰見的鮮血染了紅,看著是那般的詭譎,而“自已”正回頭望著她,眼神溫柔得像溪流裡的水,又清明得像黑暗裡的月光,那張臉上掛著溫柔的笑,但那卻不是何淵會做出的表情。

何淵是那般聰慧,她當然知道那身體裡是誰,她跪倒在“自已”身前,抱歉那具身軀,顫抖的說:“阿......阿...月,為什麼會......”明山海沒有解釋,她能來的及說一句:“活—下—去”。何淵成了明山海,她不用死了有人替她去了她擁有了新生,擁有了希望,可她再也沒有了她的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