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格勒現在沒有什麼,自已的知識現在也沒什麼用。

“列車k498馬上就要發車了,請各位乘客放好行李找位置坐好。”

這列火車他已經來過好多次了,以前格勒還在上高中住校的時候每到假期都會坐這列車回奶奶家。

格勒坐在屬於自已的座位上依靠在窗邊看著與自已擦肩而過的場景,大多數都是些乾枯的草樹,時不時有一根電線杆悄悄溜去。

這列車上的人很少,格勒目光所及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身材矮小體型臃腫的老太太,另一個是面板鮮紅頭髮稀少的中年男人。

“啤酒飲料瓜子礦泉水。”小車緩緩駛來,上面擺滿了零食與飲品。

“給我來兩罐啤酒。”中年男人舉起手叫了一聲,聲音渾厚又有點嘶啞。

“6塊。”乘務員沒廢話報上了價格。

男人翻找著身上的口袋,一個又一個,翻開再翻開,終於找出了一張十塊錢。

格勒的視線再一次轉到窗外。

景色依舊那般。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之中,突然就多出了一束奇異的光芒。這束光彷彿擁有著某種神奇的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它的深處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而與此同時,那些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和茂密的灌木叢,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逐漸變得透明起來。它們不再是普通的植物,而是化作了一個個巨大無比的玻璃球,晶瑩剔透,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格勒則早已經高高地舉起了自已的左手,靜靜地看著四周的環境。周圍的一切都在慢慢地發生著變化,最終完全被那座傳說中的虛無之城所取代。這座神秘的城市看上去宛如仙境一般,美輪美奐,但卻又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感覺。

格勒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即使失去了支撐身體的桌椅,他依然穩穩地坐在原地,宛如一尊沉默而專注的\"沉思者\"雕塑。

過了一會兒,格勒緩緩站起身子,開始打量四周。令他驚訝的是,此刻他在這片區域的視野變得格外清晰,視力似乎增強了數倍之多。然而這種提升僅僅侷限於這個特定的範圍內——如果說從前他只能隱約看清身邊約五十人,那麼現在他可以更清晰地分辨出上百人。

\"我哥哥一定還在這兒。\"格勒在心裡默默唸叨,再次堅定了自已的想法。接著,他抬腳踏上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球\",用力一蹬,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向前飛馳而去。他的速度並不算驚人,大約相當於一個成年人慢跑的速度,但相比起上次來到這裡時已經有了明顯的進步。

人影如流星般在眼前疾馳而過,他瞪大眼睛仔細觀察後,驚訝地發現並非所有人都被困在“玻璃球”裡。有些人竟然能夠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繼續手中的事情,彷彿時間在他們身上凝固了一般。這種景象出現的機率想必相當高,只是自已之前未曾察覺罷了。也許正是由於自身視力得到了極大提升,才能目睹這一奇景。

正當格勒陷入沉思之際,一道身影突然闖入了他的視野——一位身著破舊軍大衣的老者。這位老人並未被“玻璃球”所籠罩,但他飲水時那緩慢而笨拙的動作,著實令人心急如焚。

與那條幽暗寒冷的走廊相比,此地顯然清晰許多。格勒定睛凝視,只見老人的軍大衣手肘處和背部各有一塊大小不一、顏色相同的補丁,顯得格外醒目。再往裡瞧去,原來老人還穿著一件鮮豔的紅色毛衣,或許今年正好是他的本命年吧。

老人的面前有一面清澈透亮沒有邊框的鏡子,大小與試衣鏡差不多。

“這應該就是心之鏡了吧。”

現實中沒有哪個服裝店會用這種試衣鏡,至少他看到的都沒有。

格勒向前走了兩步接近老人,用手搭住他的肩膀。

突然老人的嘴中吐出了一口氣,一口又一口,大概又吹了五六次才喝上了手中的茶水。

格勒臉上出現了些許驚疑,隨即退後一步拉大視野,便於自已的觀察。

一口茶咽肚,他對著面前的鏡子說。

“你我能溝通的時間大概還有5分鐘,有什麼事就說吧。”

鏡子上的光芒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彷彿變成了一團具有彈性和黏性的物質,就像是橡皮泥一樣變得柔軟起來。它似乎有生命一般,自動地蠕動著,並逐漸被揉捏成一個具體的形態。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模糊不清的形狀漸漸清晰起來,最終呈現出了一個完整的人物輪廓。格勒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竟然是格蘭特!

格蘭特的形象在鏡子中若隱若現,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的身體線條流暢自然,但卻帶著一絲朦朧;面部特徵雖然能夠辨認出來,但總覺得缺少了一些生氣。格勒凝視著鏡中的格蘭特,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故人重逢的喜悅,也有對這奇異現象的困惑與恐懼。

“謝謝你,羅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