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紅顏知己

這天下午，李闖剛進辦公室手機就響了，一看，是範曉晨的號碼。

他走到外面一僻靜處接通說：“是美女啊，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你電話嗎？”範曉晨在電話裡爽朗地笑道，“高升了就忘記我們這些小老師了？李大秘書！”

李闖笑道：“哪敢啊？就算忘記全國人民，我也不敢忘記你範大美女啊！”

“切，說得好聽，誰知道啊？那你什麼時候請我吃飯呀，我還沒當面祝賀你呢！”

範曉晨銀鈴般的笑聲傳入李闖的耳朵，滋潤著他的大腦神經，使他全身都麻酥酥的。

“好啊，能和美女共進晚餐，是我李某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啊！”李闖說。

“真的嗎？”範曉晨柔柔地說，“那就乾脆今晚怎麼樣？”

李闖不假思索地說：“好啊，你定個地方吧！你覺得哪裡比較有特色呢？”

“乾脆就去江邊吃魚吧，怎麼樣？我知道有個地方的河魚特好吃，味道特鮮。”範曉晨說著就給李闖報了個餐館的名字。

李闖說：“好吧，下了班我就直接過去。”

那邊的範曉晨已經掛了電話，這邊的李闖卻還被一種莫大的幸福感包圍著。

他在心裡細細地品味著剛才的那一通電話：範曉晨主動打電話過來，還要和我共進晚餐，這樣的好事怎會不令人激動？

範曉晨是一中的音樂教師，江北藝術學院音樂教育專業畢業，長得清麗可人，水靈秀氣。加上音樂專業的修養，使她優雅文靜中不失活潑，開朗而不輕佻，真有些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味道。

特別是她那長長的眼睫毛之下，兩汪深不可測的眼睛，可以讓任何男人為之深陷進去而不能自拔。

以前李闖帶的班級組織節目參加學校元旦晚會的時候，兩人多次在一起切磋過節目的編排。他們的關係一直都處得不錯，她經常誇他是大才子，他總喜歡叫她美女，一來二去，兩人都頗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

李闖想到自已即將要和範曉晨共進晚餐，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的，老是掏出手機看時間。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打電話給玉婷說：“今晚單位有應酬，我不回去吃飯了。”

玉婷說：“才去幾天就有應酬了啊？”

李闖有些心虛，不敢再多說話，只含糊地點頭道：“嗯……嗯。”

“少喝點酒，早點回來。”玉婷交代完畢就掛了電話。

李闖的心還在狂跳不止。這除了因即將赴約而心情激動之外，還因為撒謊之後的內疚和緊張。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欺騙玉婷，多少有些於心不忍、做賊心虛。

李闖趕到瓦江邊範曉晨說的那個餐館時，範曉晨早已經到了。

此時，她正在靠近江邊的位置斜坐在一張藤椅裡，右手靠著椅子的扶手，托住下巴眺望著江面，長髮飛揚，裙襬在江風中飛舞，兩條雪白的美腿時隱時現……

看得出來，她今天是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的。

李闖在範曉晨的左側遠遠地就看到了這個造型，心裡驚歎道：真是美極了！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兩句古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李闖輕輕地走到範曉晨的身後，叫了聲：“美女，在看什麼呢？”

“到了？”範曉晨回過頭來笑笑，“看江面上的漁船，好美的風景！”

李闖說：“你挺有情調的嘛！”

“這個景色讓我想起了一首唐詩。”範曉晨說著就吟起詩來，“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這裡的景色確實很美，你真會挑地方。”李闖微笑著說，“不過加上剛才你看江面的那個姿勢就更美了，美景配美人，美妙絕倫。可惜我沒帶相機，要是以江面作背景，把你剛才的造型拍下來，絕對是非常漂亮的一幅攝影作品。”

範曉晨馬上就樂了：“那乾脆哪天和你來專門拍一張如何？我免費當你的模特，呵呵。”

李闖笑道：“好啊，你的身材比模特還好。”

範曉晨嬌嗔道：“你真會說話，這樣的話我們女人最愛聽了。”

李闖說：“我說的可是實話。你確實是天生一副美人坯子……你的樣子讓我也想起了兩句古詩。”

範曉晨笑問：“什麼詩？”

李闖說：“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我哪有那麼美啊？西湖和西施都是人間絕無僅有的。”範曉晨的臉都有些紅了，聲音也變得柔柔的，“聽了你的誇獎，我美得可能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李闖的心怦怦直跳，喉嚨都有些發緊，頭腦更是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看著範曉晨笑了又笑，一副憨憨的樣子。

範曉晨點了一個魚湯，兩碟特色河魚，一個青菜，一瓶啤酒。

李闖說再點幾個菜，範曉晨說不要了，夠吃就好，多了就浪費了。

兩人面對面坐著，李闖舉起滿杯的啤酒說：“很榮幸能和美女共進晚餐，看江舟漁火。”

“祝賀你改行成功！”範曉晨也舉杯微微一笑道，“像你這樣的大才子，當老師確實是大材小用了，縣委辦你是去對了。”

李闖喝了一大口啤酒說：“反正稀裡糊塗就去了，也不知道對不對。”

範曉晨納悶地說：“怎麼說是稀裡糊塗呢？此話怎講？”

範曉晨記得以前李闖對她說過，他調到一中都很不容易的。現在他怎麼又突然調去縣委辦了？他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神通廣大？

李闖只好說了實話：“縣委辦的領導突然就找到我，說要調我去縣委辦工作。縣委辦主任還說，是縣委蒙書記看上了我的一篇文章，點名要我進去的。你說是不是有點稀裡糊塗？”

範曉晨盯著李闖的臉看，像是在聽一個傳奇故事，一驚一乍地說：“啊？蒙子奇欽點的？”

“嗯。”李闖點點頭。

“哇塞！李闖你真是太厲害了！我發現我越來越崇拜你了。”範曉晨驚叫道，“一篇文章就調了個這麼好的工作，真不簡單，你真了不起！來，我敬你一杯！”

李闖舉杯笑笑：“其實也沒什麼呢。可能是剛好蒙書記喜歡那篇文章，特別對他的胃口吧，也可能是我的運氣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