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族聖山

暫且不論法則空間之變，一步踏入大殿的林驚世自然不知道同時發生在法則空間的一切，只是彷彿隱約之間有所察覺，回頭瞥了一眼。

遠處看上去極為輝煌磅礴的大殿在步入其中後竟顯得有些狹小，引入眼簾的只是一處常規的石殿，隨處可見的殘破盔甲碎片和那散落一地的骨架彷彿在無聲的訴說這裡曾發生的一切。

八根擎天石柱立於左右兩排將整個大殿內室撐起，刀劈斧鑿的痕跡在石柱上清晰可見。

林驚世剛一踏入大殿，立即便被大殿上端坐的一道背影所吸引。

他身上穿著一襲粗布衣裳，但卻被他那高大威猛的身材撐得彷彿要裂開一般。

一頭短髮齊肩而斷，如瀑布般自然地垂落在寬闊挺直的後背之上，肆意而又張揚。其神韻內斂，古樸無光，宛如一座沉寂多年的古山。

一股極度的悲涼之意突然間毫無徵兆地從林驚世心底湧現出來，彷彿是一道洶湧澎湃的洪流，瞬間淹沒了他整個心靈。

這股悲涼之意來得如此迅猛，如此強烈，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更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就在那一剎那，淚水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他的眼眶中湧出，模糊了他的視線，浸溼了他的臉龐。

林驚世淚眼朦朧地看向了大殿上那個背影，他的聲音顫抖著，彷彿風中的殘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疑惑。

\"你是誰？為什麼......。\"

他不知道自已為何突然如此難受，於是試圖透過那道背影的回答得到答案，胡亂的猜想始終無法得到一個準確的回答，只有那逐漸向他靠近的恐懼。

背影頓了頓，似乎在糾結著什麼，原本端坐的背影竟隱約有一絲顫抖，可他卻始終沒有轉過身來。

“太早了......你來的...太早了，不過,還有救，還有救啊......哈哈哈哈！！！”

快意的大笑聲逐漸響徹整個大殿，並逐漸瀰漫整個小世界，直到。

“哈哈哈.....！！！”

“今日，我人族後繼有人！！！”

跨越了山和海的距離，遙遠的人族聖山。

曾經，這座山脈輝煌一時，巍峨壯觀，令人歎為觀止，然而如今卻已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人族大祭司的隕落，導致那最後一絲光輝也漸漸消逝，彷彿夕陽西下，漸行漸遠。

原本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山脈此刻變得枯黃不堪，寸草不生。昔日的繁榮與生機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片凋零和衰敗。

山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似乎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榮耀，但如今只有無盡的寂寞和淒涼。

今天是人族先祖的祭拜日，儘管種族早已衰敗，但這個人族最為隆重的節日卻從未缺席，寓為悼念先祖，懷古意今，同時也祈求先祖的護佑，護佑人族下一代繁榮昌盛，人人如龍！

此刻，祭典已經進行到了中途，鐘鼓聲交織在一起，響徹雲霄；鑼鼓聲震耳欲聾。

在莊重肅穆的祭壇前方，炊煙裊裊升起，香氣瀰漫四周，薰香和蠟燭的煙霧繚繞升空，將整個聖山渲染的如同仙境一般。

身著華麗服飾的祭司們行走在長長的祭禮儀式佇列中，手執著無數祭品，輕輕踏著步伐，正以一種奇特的韻律緩緩走向祭壇，不斷舞動的肢體彷彿被加持了無上韻理，古怪而又和諧。

在鼓樂聲中，無數的祭品被擺放在祭壇上特定的位置，一時間，道道霞光將薰香形成的煙霧盡數穿透，不多時祭壇上的煙霧便被清掃一空，祭品的霞光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下。

“時維滄桑，歲月如梭......。”

低沉嚴肅的悼詞響徹整座聖山，雲霧繚繞之間，不斷顯化一張張畫卷，無數先烈以身入世，只為人族昌盛。

天地神靈的可怖在畫卷中一覽無餘，有先賢開闢一方天地，容納萬千人族子民安居樂業，亦有外域邪神真身臨世，以天地權柄屠戮蒼生只為一笑......。

場中氣氛逐漸至高潮，一道豪邁狂放的大笑聲自遙遠的天外傳來，聲如雷霆，繚繞聖山的煙霧竟直接被其震散，露出被遮蓋的巍峨身軀。

“今日，我人族後繼有人！！！”

轟隆隆！！！

沉寂已久的人族聖山在這大笑聲中轟然覺醒，無數山石滾落而下，往日臃腫的軀體在此刻得以完全的伸展——它竟是一尊先天神祇！！！

那被時光長河沖刷無數次的擎天身軀逐步恢復至巔峰，屬於先天神祇的威壓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天地降下造化甘露，似在慶賀這尊神祇的復生。

乾枯的身軀久逢甘露，無數草木拔地而起點綴其中，蒼蔥綠悠。原本就臻至巔峰的氣勢竟直接衝破那一層界限，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咚！

天地道鍾齊鳴，萬靈來賀，萬丈霞雲將整個人族清虛天籠罩其中，聖山赫然以自身修為將清虛天位格都提升了半格。

這一幕幕發生的太快，以至於場中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結束，只得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正經歷造化洗禮的聖山。

“這！......這...這不是造化境後的造化洗禮嗎？”

“莫非......聖山突破了那道大限？”

場中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幕還無法接受，只得向旁人求證，最終才確定聖山確實是突破了造化境。

“天佑我人族啊！哈哈哈！”

不少老者紛紛以淚洗面，哭天喊地的模樣驚呆了一些年紀稍小的人，雖然他們也極為激動，但還是沒到這個地步。

不過，聖山接下來的動作卻驚住了他們，它竟然直接停下了天地的洗禮，徑直向天外飛去。

“聖山不可！”

“聖山不可！這可是天地洗禮啊！！！”

然而，他們的驚呼聲卻並沒有收到聖山的回應，眨眼，聖山就消失在清虛天內。

場中眾人面面相覷，腦子靈光者來不及和旁人解釋，早已跟隨聖山而去。

剩下的人本著從眾的心理也只得跟著離去，畢竟，他們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事情竟能讓早已枯竭衰敗的聖山一朝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