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孕

記得那日曹琴默被皇上斥責後，想起了素練那雙充滿慌亂的眼睛。她心知必須得見見素練，否則眾口閉塞，要挖出內情就更加困難了。在慎刑司守衛寬鬆好說話的情況下，眾人默契地相互理解。曹琴默前去時，恰好看到了海常在的身影。她耐心等待片刻，才走過去。

素練早已失去了當初皇后大宮女的風采，身穿血跡斑斑的囚服，頭髮散亂無力地垂在一側。一位小獄卒客氣地低聲說道：“您也是為了嫻妃娘娘來審問的吧，您放心，這裡連只蒼蠅都進不來，發生什麼都是她自找的。”曹琴默懶洋洋地揮了揮手，遞給了一些銀子，那獄卒便感激地離開了。

素練睜開沉悶的眼睛，聲音嘶啞地說道：“玫常在，你不惜自毀容顏來謀上位。”曹琴默淡漠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冷冷地回答道：“只要我還活著，你別想傷害到皇后娘娘。即便你費盡心思挑撥皇上，也改變不了娘娘的地位。”素練似乎早已做好了接受命運的準備，面對曹琴默的話語，並沒有太多情緒的波動。

曹琴默試探性地詢問了一番，然後離開了。在她離開之前，她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確保沒有丟失，然後才離開了慎刑司。素練的詛咒並沒有讓她動搖，她腳踩著略顯泥濘的青石板路，心思卻遙望著遠方。在眼前就是長春宮，雪白的覆蓋會掩蓋一切汙垢，但如果雪化了，是否也會成為泥濘中的一部分呢？這天，太醫例行把脈，面帶喜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對曹琴默說：“恭喜娘娘，您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了，這可是皇上登基以來的第一位皇子，是貴子啊。”曹琴默微笑著點點頭，對俗雲的喜悅表示感激。俗雲雖然是太后的人，但與曹琴默相處下來，表現出了忠心和機智，曹琴默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對她戒備森嚴。

“貴子不貴子的，只要是皇上的孩子，便都是人中龍鳳。”曹琴默輕撫著小腹，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柔情。俗雲嘴角微微一揚，小聲說：“奴婢聽宮裡娘娘們都這樣說，就像大阿哥，作為皇上的長子，身份尊貴。可憐年幼喪母，現在娘娘們都爭著要撫養大阿哥呢。”

曹琴默瞭解大阿哥的情況，知道他早年失去生母，一直由嬤嬤撫養，生活並不如意。這些訊息她從不同渠道得知，不敢肯定真假。皇上派人召見曹琴默彈奏琵琶，她精心打扮一番，而且為了不露餡，一直在苦練，早已有了巨大的進步一曲過後。皇上聽後十分滿意，得知曹琴默懷孕的訊息更是喜出望外，豐厚賞賜不斷。

大太監王欽走來，遲疑片刻後稟告皇上：“素練已自盡，發現了純嬪的玉佩。”皇上臉色鐵青，曹琴默意外之餘，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不久，皇上發出旨意，將慧貴妃貶為妃，限制自由三個月，而曹琴默因懷孕被封為貴人，一時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