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今天是鋪子開業的日子,徐知安為此起了個大早打算把鋪子打掃一遍,徐知安到鋪子時天才微微亮,不過掌櫃老人已經開啟鋪子大門,在門外擺上躺椅坐下了,見到徐知安老人平靜開口道,“噢,來了啊。”似乎是對少年這麼早來鋪子已經見怪不怪了。

徐知安在門口和老人打了個招呼,便往鋪子裡去開始打掃,在徐知安打掃鋪子這段時間裡,兩人誰也沒開口說話,就這樣過了小半個時辰,徐知安端著一盆汙水從鋪子裡出來,從老人旁經過時,老人出聲叫住徐知安道,“等下鋪子要來個客人,到時候你跟著他去京城幫我送件東西。”說完老人便不再開口,似乎是在等少年回應,徐知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什麼時候?”

老人繼續搖著搖椅開口回道,“大概今天晌午之後。”

徐知安思索了一會後點了點頭答應道,“可以。”

老人揮了揮手道,“早上的生意就不用你幫忙了,你回去準備準備行李,等要出發的時候我再把東西給你。”

徐知安點了點頭,放下手裡的水桶後轉身往巷子裡走去。

小院內,徐知安把自已的物件都收拾在一箇舊竹箱裡,東西很少,所以徐知安就算仔細再檢查了兩遍也沒用多長時辰。

背起竹箱,徐知安沒有直接去鋪子,而是先去了鎮子外的後山。山腰上少年在兩個土堆前緩緩蹲下,給兩個墳頭上加上幾碰新土,輕輕拍打,微微夯實墳頭。

做完這些,少年起身笑著長出一口氣開口道,“爹,娘,小安出遠門去了。”

鋪子門外,鋪子老人看著在櫃檯邊一臉無奈的男子以心聲傳道,“沒想到我們的魏大劍仙不僅練劍練的好,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呢。”

櫃檯男子並沒有理會老人挖苦,只是繼續在原本是徐知安的位置上接待客人,見男子沒有理會自已的打算,老人頓感無趣,就在老人打算躺下繼續打盹時,一雙破布鞋闖入老人的視線,老人頭也不抬開口說,“去把櫃檯裡那個傢伙給叫出來,然後就可以準備準備動身了。”順著老人手指方向望去,徐知安看到一個英挺劍眉的高大男子,不過男子現在處境似乎不是很好,今天來鋪子的多是些鎮子上的年輕女子,此時全聚在男子旁讓他幫忙結賬,旁邊其他夥計想去搭把手都擠不進去,徐知安一臉驚訝,只好抬起手臂儘可能的大聲去呼喊那個男子,看到徐知安招手,男子如獲大赦,一邊拒絕著身邊女子幫忙結賬的請求,一邊往外擠,見那些女子也一併跟了過來,躺椅上老人皺了皺眉頭然後起身喊道,“小店今天有要事要閉門謝客,諸位請回吧。”

說著,老人揮了揮手示意後面跟來的女子可以打道回府了,雖然不滿,但小鎮女子對這位家裡長輩都或多或少有提醒不能冒犯的老人還是有些懼意的,也只好在回去路上繼續再偷看男子幾眼,順便往老人方向嘀嘀咕咕的腹誹幾句。

見人群散去,老人轉身有些不滿的開口道,“進屋。”

徐知安先一步跟上老人,男人本想開口說些什麼,見兩人已經進屋,於是也就沒了開口的打算大步跟了上去,鋪子後的小院內,老人從懷中掏出一枚印章遞給徐知安開口說道,“你也不用太把這個東西當寶貝,不值錢,只是我當年和另一個老東西一起刻的小物件,這次讓你去給他送這東西是要告訴他一聲我還活著,再就是順便給自已做筆買賣。”

對於老人最後一句話,徐知安雖然有些疑問,不過這麼些年小心翼翼日子過慣了,也就沒有多嘴去問。接過印章,徐知安小心的將它包在一個布袋裡然後跟自已包裹一起放在背後的竹箱裡頭,隨即老人又補充道,“至於要給的是誰,到時候到了京城你旁邊那傢伙會帶你去。”

說完,老人對男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帶徐知安出發了,男人心領神會拍了拍身旁的徐知安示意該走了,等男人和徐知安出了鋪子,老人躺在椅子上笑呵呵的自言自語道,“先前覺得虧盈各半,現在看來是盈要更多幾分啊,想不到我劉老頭竟然還有看岔買賣的時候。”

小鎮幾里地外的那條河流是小鎮所在王朝境內一條大江的支流之一,所以男人和徐知安決定先沿河流一路向下遊走到那條大江流域再找一個大渡口坐渡船到京城附近。

確定了路線,男人便和徐知安往小鎮外走去,此時正春日高照,男人把一把長劍負在身後,笑眯眯的對徐知安說道,“你好,我叫魏見,魏見的魏,初見的見。”

徐知安一本正經的回道,“魏先生你好,我叫徐知安。”

男人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年紀這麼木訥可不對,少年嘛,要意氣風發些才好。”

徐知安低頭很認真想了想開口道,“我知道了魏先生。”

魏見扶了扶額頭無奈道,“算了算了,就當我沒說過這些話,還有,以後叫我魏大哥就好了。”

徐知安點了點頭認真改道,“好的,魏大哥”

“哈哈哈哈哈,好了,該趕路了。”男人笑著拍了拍徐知安肩膀隨後便大步邁出往小鎮外走去,徐知安趕忙在後面跟上。

春陽高照下,少年開始遠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