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霖轉身想直接回家,可那畫面,又實在刺眼。

不是說他是最特別的那個?

可現在田裡摸她臉的男人又是誰!

溫長霖感覺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一雙手不由得握成了拳頭,目光死死的盯著那男子的後背,掩藏在心底的野獸又忍不住咆哮,想要闖出來。

而且心裡還有個聲音一直跟他說,不可以,屬於他的東西,沒人可以染指。

於是,他走到雲舒附近,“撲通”一聲跳下水田,故意砸出巨大的水花。

雲舒和那男人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她那清冷的眸子也染上怒火:“不會幫忙就一邊去。”

“你讓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沒面子。”溫長霖聲音帶著冷硬的諷刺,“而且,你也不需要我幫忙。”

“那你下來做什麼?”雲舒不明白他這又是怎麼了,說話怪里怪氣的,也不想搭理他,拉著旁邊的人上岸,“他腦子不正常,別跟他一般計較。”

溫長霖心裡的野獸瞬間爆發了,他用力扯開雲舒的手,把她拽到自已身旁。

他力氣很大,雲舒又沒防備,一個趔趄,就往水裡栽去。

那男人想要接住雲舒,卻被溫長霖推開,。

溫長霖再次用力,把雲舒拽進懷裡,緊緊摟住了她的腰。

“溫長霖,放開我。”雲舒眉頭擰作一團,想要推開他,可力量懸殊,根本推不動。

“不放!”溫長霖反駁,眼神裡充滿了戾氣,死死地盯著她,“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騙了你什麼?”雲舒一陣莫名其妙,瞥見旁邊看戲的男人,瞬間頓悟了過來,“我沒有,溫長霖你……”

不等她解釋完,溫長霖氣憤地抬起她下巴,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雲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反應過來,抬手扇他耳光。

可手還沒碰到他,就被捉住。

溫長霖的氣息紊亂而暴躁,毫無章法的啃咬她。

雲舒氣得眼睛發紅,咬緊了牙關,抬腳踢他,也沒成功。

她的腿被溫長霖夾住,整個人以一種怪異而曖昧的姿勢貼著他,他的唇沒離開半分,反而更用力地咬。

毫無網上說的那種美妙感覺。

雲舒眸子裡的怒火一點點褪去,變成冰冷的雪,她微微鬆開牙關,趁著溫長霖想要更進一步時,果斷咬下去。

悶哼聲在耳畔響起,唇齒間霎那間充滿血腥味兒。

本以為溫長霖會痛得放開,可他根本沒有,反而勾著她不放,放肆地攫取她的滋味,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吞沒。

腦海裡突然浮現一些齷齪的畫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雲舒渾身一顫,心裡泛起一股強烈的噁心,眼睛變得迷濛,呼吸也開始急促,身上漸漸沒了力氣。

溫長霖察覺到她的異常,抬起眼皮看她,有了一絲理智,他連忙放開她問:“阿舒,你怎麼了?”

雲舒終於吸了口新鮮空氣,恢復了點力氣,她厭惡地推開他,叫他滾。

溫長霖被她眼中的厭惡驚到了,沒穩住身體,朝後倒去。

雲舒沒什麼力氣,也跟著他一起倒在水田裡。

冷絲絲的田水從四面八方湧向溫長霖,他徹底從陰鬱的一面醒過來。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慌亂地去拉雲舒,卻被她冰冷刺骨的聲音打斷:“溫長霖,你再敢碰我一下試試!”

“吳娟,扶我。”雲舒對著一旁的人伸手。

男人嚥了口唾沫,用一口黃鸝般的聲音說:“姐,姐夫好猛啊……”

而聽到聲音的溫長霖如傻子般呆愣地坐在水裡,啞著嗓子說:“你是女的。”

“不然你以為呢!”雲舒冷嗤一聲,轉身由吳娟扶著走了。

吳娟只是女生男相,再加上打扮中性,所以他不出聲,還真容易被人認成男的。

溫長霖自覺冤枉了雲舒,沒臉追她,他頹喪的嘆了口氣,一張臉全埋進水裡,企圖這樣再清醒一下腦子。

就在剛才他的意識好像被關進了囚籠,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卻沒能力操控,變成了另一個他。

他的病又犯了。

溫長霖從水裡抬起頭,嘴角的唇印傳來絲絲疼痛,一時間,不知道答應和雲舒假結婚到底是對是錯。

因為從小被親爸虐待,溫長霖身心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因此產生了第二人格。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治療,他可以控制住自已,最近幾年基本都沒再發作,可遇到雲舒後,他的情緒卻不再那麼容易控制,甚至這已經是第二次失控。

溫長霖再一次把臉埋進水裡,屏緊了呼吸,過了幾分鐘,才抬起來。

目光望向雲舒離開的地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雲舒對於他而言,也是特別的那一個。

……

雲舒一身狼狽,不想回家讓奶奶看到,就去了吳娟家。

吳娟去年畢業後,在部隊工作,這次休假回家,正好幫忙家裡爺奶做點農活,出來遇到雲舒,就來給她幫忙。

她是雲舒小姑的女兒,小時候就是雲舒的小尾巴,後來大了,各自有了生活圈,才沒粘那麼緊,但關係一直不錯。

雲舒小姑劉懷美有一手好廚藝,就是之前她投資那家餐廳的主廚兼老闆之一,她婚姻不太圓滿,嫁給的老公是軍人,因公殉職。

吳娟從小就崇拜父親,崇拜軍人,後來偷偷報考軍校,差點被小姑趕出家門。

是奶奶和雲舒從中調節,兩人關係才緩和。

“怎麼沒留在市裡陪陪小姑?”雲舒換了衣服出來,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淡然。

吳娟瞧著她紅腫的嘴唇,不禁笑出聲:“姐,我看姐夫剛才那模樣,肯定是把我認成了情敵,醋勁兒好大。”

雲舒現在一點都不想提起溫長霖:“走了。”

“別啊,我好不容回來一次,咱們聊聊唄。”吳娟對兩人的八卦已經略有耳聞。

“沒什麼好聊的。”雲舒不給她再問的機會,快步走了。

吳娟追出來,跟著她回到水田,看到溫長霖溼淋淋的坐在田坎邊,像只被人丟棄的小狗,她戳戳雲舒的胳膊:“姐夫有點可憐哦。”

雲舒眼皮都沒抬一下,做自已的活。

溫長霖聽見聲響,動了動腦袋,朝著雲舒望去。

雲舒已經開始熟練的鋪平秧盤,填抹泥漿。

她應該很生氣吧……

溫長霖眉頭都皺成了川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叫她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