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樣能行麼?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褚一帆不過八歲,在地上跪了一天,著實堅持不住了。

褚英側身給了他一巴掌,說“跪好!你在家吵了半年,非要拜逍遙道人為師。怎麼?現下又不想了?”

“可是逍遙道人他說了只收蘇靜枝一個徒弟,我們就算跪死在這裡也於事無補啊。”褚一帆沮喪著說。

“傻子,鏡子說有用你只管聽便是,哪那麼多廢話?”

“她說什麼你都信,真不愧她叫你影子。”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個屁!我告訴你,這世間除了爹孃,就屬她對我們最好了。記住!她也是你的姐姐,別一天到晚在我跟前編排她,下次我再聽見保準揍你!”

褚一帆拉了拉褚英的衣角,示意她停止說話。褚英趕緊收了聲,滿臉堆笑。

逍遙道人提著個酒壺悠悠地走了過來,對他們說“起來吧,我不會收你們為徒的。看在你們送我醉仙人的份上,要是你們實在想她可以來這裡陪她小住幾天。”說罷轉身離去。

褚英喜滋滋拉著褚一帆起身,褚一帆疑惑道“都說不收我們了,你還高興什麼?”

“傻子,如今我們都留下來了,拜師不是早晚的事嗎?”褚英高興地說。

自從得知蘇靜枝拜了逍遙道人為師,褚家這兩姐弟當真羨慕紅了眼。他們多番請求也想拜師,可逍遙道人死活不應,說此生只收她一個徒弟。

在蘇靜枝上山學藝半年後,她書信讓褚家兩姐弟上山死纏爛打,逍遙道人一定會心軟收下他們。

蘇靜枝之所以這麼慫恿褚家兩姐弟上山學藝,完全是因為她一個人在青雲山實在孤單。

逍遙道人在蘇靜枝生辰後的第一日便帶蘇靜枝回了山。

剛開始蘇靜枝對這裡感到極為新奇。

她生在河東,河東多水。河流湖泊林立卻鮮有山丘,山丘也多呈低矮之態。

而距河東兩百餘里的青雲山如同刀鋒一般聳立在清泉鎮,高大巍峨、雄偉壯麗,仙氣環繞。

蘇靜枝剛到的時候便被這景色震撼,登上峰頂時她俯瞰群峰,心胸頓覺開闊。

她自小便想習得絕世武功然後快意江湖,行俠仗義。因此她剛開始並未表現出絲毫思鄉之情。

然而她畢竟是一個十歲孩童,山上日復一日枯燥的學藝,讓她懷念有同伴一起玩耍的日子來。

蘇靜枝是個頭腦清楚之人,她知道要想把褚家姐弟弄上山來陪自己必須要讓老頭點頭才行,因此她在練功之餘開始細心觀察老頭喜惡。

她發現老頭好酒,尤其是萬掌櫃釀的醉仙人。還有這老頭雖時時訓斥她但從未真正嚴厲處罰過,是個嘴硬心軟之人。

她經過半年時間的觀察,制定了讓褚家姐弟拜師的計劃。這不?兩姐弟在逍遙道人房前跪了一日便成功的留了在了山上。

雖然這逍遙道人沒有收他們入門,但待他們和蘇靜枝並無不同。教授蘇靜枝武藝時,他們兩姐弟也在旁一起研習,老頭也時常指點。

只是褚英悟性實在太差,常使逍遙道人無賴嘆氣。但好在她性格活潑,嘴甜如蜜,時常能逗得逍遙道人哈哈大笑。蘇靜枝見此知道她拜師只是時間長短問題,並不過於擔心。

倒是褚一帆讓蘇靜枝有些著急。褚一帆悟性雖好,但始終不肯勤加練習。逍遙道人對此不多言語,蘇靜枝每每看見都要出手教訓。

褚一帆牙一咬,起身向蘇靜枝襲去,不過十招又被踢翻在地。

“還打不打?”蘇靜枝雙手抱胸,語氣輕慢的問褚一帆。

褚一帆緊緊捏著拳頭,紅著眼低下了頭。

蘇靜枝見狀怒從心起再次出手逼褚一帆出招。褚一帆被她壓在身下,拳頭緊握,大顆大顆的淚珠滾了下來。

“恨我嗎?想打回來嗎?”她問被她壓在身下的褚一帆。

“褚一帆,你給我聽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如果輸了就知道哭,那我便打到你哭不出來為止,想打回來就給我好好的練!”

旁邊的褚英不忍相看,用手矇住了眼睛。逍遙道人卻每每看的津津有味。

倒也不是蘇靜枝鐵手無情。只是她覺得褚一帆作為褚家軍未來的統帥,再如此敷衍下去必學不得傍身的本事,以後引領褚家軍怕是不能服眾,這才狠下心來教訓他。

在蘇靜枝心裡,褚一帆也是她的弟弟,她希望他以後是馳騁疆場的英雄而不是清高自傲的哭包。

自褚家兩姐弟上山以來,在青雲峰上這樣的事一天能上演八回。

對褚一帆來說蘇靜枝簡直就是他命中的魔星。

她仗著自己武功好,時常以教導他為名義將他打的爬不起來,他身上的傷從上山那天就沒好全過。

褚一帆覺得蘇靜枝就是以揍他為樂。那柳承逸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將來要娶蘇靜枝這個夜叉過門。

他討厭蘇靜枝的要命,也怕她怕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