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這樣?”

鄂春的私人別墅裡,他實在不敢相信陳楚真的只是運氣好而已。

陳楚很無奈,“鄂爺,我只是一名高中畢業,即將進入大學的學生,你們說的那一套我根本就不懂,這回能賭到帝王翡翠,真的只是運氣。”

“那吳素那邊?”鄂春還是不放心,別陳楚給對方許了什麼好處。

陳楚擺了擺手,“一樣,我不會玩原石,所以,沒有理由答應她什麼。”

鄂春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再問什麼,只是安排人送客。

“二位需要我送你們到哪兒?”

陳楚想了一下,然後道:“去步行街吧,我們還沒吃飯呢。”

司機訕訕一笑,沒有說話,啟動汽車很快載著兩人去了步行街。

“你說,這一百多萬打算幹啥來著?”

步行街小吃街,陳楚和齊向陽一人一張蛋餅和一碗牛雜,毫無形象的坐在馬路牙子上大快朵頤。

“我要開公司,做貿易公司。”

齊向陽順口接道:“貿易?什麼貿易?服裝嗎?”

陳楚將最後一口蛋餅扔進嘴裡,“服裝?我不玩兒,我要做電器貿易。”

這一行他上一世浸淫了十年,有經驗、上手快,不說成為時代的誰誰誰,至少這一世衣食無憂毫無壓力。

“電器?”齊向陽愣了一下,“有什麼講究嗎?”

陳楚朝他陰惻惻一笑,“暴利!”

他清楚記得,18年之前,家電貿易的行業毛利基本上算是達到了百分之三十五。

尤其是03年開始的代理制,讓當初第一批吃螃蟹的人掙了個盆滿缽滿。

現在這批人,大部分還在貿易城蹬三輪兒,只有極少數開始創業,但也僅僅是侷限於租個門面,搞搞零售的路。

正經的代理商還沒幾個,一來做代理得有實力;二來這是一個新事物,沒有經驗可以借鑑。

尤其是在四五線城市,市場競爭目前僅僅只表現在市區終端,渠道壓根就沒這說法。

但是陳楚門清,真正的王炸就是渠道,得渠道者得天下。

這是屬於他的Bug,也是他拿下心儀品牌的代理後將要開始的佈局。

齊向陽聽得兩眼放光,雖然說得到手的錢更加真實,但是少年都有夢想,想想陳楚描繪的藍圖,那才叫做刺激。

“吃完了沒有?吃完了回去好好合計合計,我們要去一趟南方。”

齊向陽一口喝完碗裡的牛雜湯,“得嘞。”

兩人剛起身還沒來得及將手裡的一次性盒子扔垃圾桶裡,耳旁便傳來一句奚落之語。

“喲,沒想到這麼快就從人手底下出來啦?我看看,也沒咋嘛?”

是代清這個碎嘴子,陳楚和齊向陽雖然不喜歡聽,但屬實沒聽明白她說的。

“真是晦氣,走哪兒都能碰見讓人厭煩的東西。”陳楚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方欣耳尖,聽到立馬反問。

他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再次碰見陳楚,他只不過想很簡單的請賀仲琪吃點東西。

陳楚壓根不帶搭理他,朝齊向陽擺了一下腦袋,“走!按計劃進行。”

還沒抬腳,一雙蹬著小皮鞋的腿出現在他面前。

“陳楚,你剛說的計劃是什麼計劃?”

賀仲琪鼓著腮幫子,換做以前,陳楚什麼都會和她說,對方沒有任何秘密是自已不知道的。

她以為她是誰?

陳楚回頭看了一眼齊向陽,有點不可思議,齊向陽朝他雙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請讓一讓,我有什麼計劃和你有半毛錢關係?”

那態度,簡直要把賀仲琪氣死。

“你就不能和我說說嗎?還是說鄂爺不允許你和別人說?”賀仲琪的腦洞奇大無比,聯想到剛才他們被鄂爺的人請走時的情景。

陳楚懵了,這他媽和鄂爺有什麼關係?

他懶得和她扯了,女人就是麻煩,側身繞開她,直接消失在人群裡。

“陳楚,你······齊向陽,你肯定知道,對吧?”

齊向陽確實知道,但是陳楚都懶得說他為什麼要說?

這不是出賣朋友嗎?

賀仲琪沒完沒了,“向陽,你就告訴我嘛,大不了,我、我請你吃飯。”

吃飯?

拉倒吧。

小爺是要跟著陳狗子幹大事的人,一頓飯就想把我收買?

你看我像欠一頓飯的人嗎?

咱和陳狗子現在身家百多萬,一頓什麼樣的飯吃不起?

齊向陽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賀仲琪,隨即嘟囔道:“陳狗子說得沒有錯,女人,只會影響搞錢的速度。”

說罷追著陳楚的背影也消失在眾人眼前。

氣得賀仲琪一跺腳,什麼心情都沒有,就連方欣請她吃的黑布林都變得寡淡無味。

“仲琪,不要因為某些人影響了自已的心情,說不定他們的計劃就是鄂爺交給他們做的事。”

“指不定不是什麼好事,我們不知道搞不好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要知道鄂爺可不是誰能輕易招惹的人,陳楚得罪了他,不可能有好果子吃,所以我分析,他們只能委曲求全答應幫鄂爺做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代清一番自以為是的解釋讓方欣連連點頭,“我還聽說,早些年鄂爺是道上的,只不過這些年洗白了。”

“想想啊,陳楚和齊向陽絕對是做了什麼冒犯鄂爺的事,不然也不會被人架上車。”

“現在他們什麼事都沒有,十有八九那個什麼計劃是答應給鄂爺做什麼。”

聽兩人這麼一說,賀仲琪心情總算好了一點,只是,真如他們兩個說的那樣麼?

回到家裡,陳楚按照和齊向陽早就打好草稿的說辭,說是和同學們約好了,出去玩幾天。

他們要出去玩,家裡的大人也沒多問,這時候的小子,哪個不是野慣了的。

次日兩人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帶上身份證徑直往火車站買票。

齊向陽也不算第一回出遠門,跟著爸媽也去過廣城打過貨,只不過他們這次不是去廣城,而是佛城。

“咱們要不買軟臥吧。”齊向陽湊在一旁嘀咕。

陳楚直接白了他一眼,“想什麼呢?硬臥已經不錯啦,還軟臥。”

“隨便你隨便你,給我整個下鋪。”

順利買到票,兩人上了火車,當列車緩緩啟動,陳楚知道,此行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事實上他心裡是沒底的,畢竟現在他只是一名才剛畢業的高中生,滿打滿算十八歲。

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