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陸瑾瀾拉著女兒的手坐下,“寒兒,放心吧,有阿爹阿孃在,不會再叫任何人欺負你的。”

“好。”依偎在母親懷裡,心裡默默想著(她若再像以前那般,我也不會忍著嚥著,以前我不過一個稚童,現在不一樣了。)

“寒兒也到及笄之年了,該是給我的女兒準備及笄禮的時候了。”

“及笄禮?”

離開陸瑾瀾懷裡,“那阿孃可否答應寒兒,待我及笄之後,許我習武。”

“習武,為何?”

“阿孃你知道的,我不喜一生都只待在閨閣中,我想出去看看,想擁有一身武學去闖蕩”。

看著這樣的女兒,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很無賴,在外漂泊的生活她知道,江湖何嘗不是一場戰爭,性命隨時都可能丟掉,非真正有絕世武功就只會是一隻螻蟻。

走到女兒身邊,“不是阿孃不答應你,你還小,根本想象不到人心險惡,世道難測…”

知道阿孃不會答應,夏紫寒笑笑,“好了,寒兒只是嚇嚇阿孃,阿孃果真上當了。”陸瑾瀾看著女兒欲哭無淚,只好嗔了女兒一眼“真是越發頑皮了。”

夏紫寒忙行了一禮“阿孃,寒兒想起還有要事,先回屋了”說完便跑出去了。

雪梨院——

夏沁才扶著鄭氏回房,“娘,爹適才吩咐,您同女兒住在這裡。”

聽了這話,鄭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覺得女兒太沒用,“我離府這麼多年,每次相見,你總是說你很好,你爹他對你很好,可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你爹他心裡何時有過咱母女。”

“娘”夏沁出口打斷,眼角淚如雨下,像是被堵住一般哽咽,“阿爹沒錯,錯的是娘,您早該想到的,您那般對阿姐,夫人回來肯定不會罷休的。”

聽了這話,鄭氏惱羞成怒,抬手甩了夏沁一個耳光“放肆,竟敢對我這般無禮,看來,這些年,那狐媚子已經將你收入麾下。”鄭氏如同瘋魔般抓住夏沁的肩“你看清楚了,我才是你娘,是我讓你來到這個世界,你只能聽我的。”

夏沁早被鄭氏這般作態嚇住了。當她知道母親要回來時,她幻想過很多種相見時母親對她說的話,會輕輕撫著頭,對自已說“沁兒,娘回來了…”

可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臉頰上的痛,作為孩子,她只想得到爹孃的疼愛,可是…

鄭雲娘看著淚流不止的女兒,心中終是不忍。伸手撫著女兒被打的臉“孩子,娘已經沒有退路了,你外祖家受此大難,娘必須得為咱倆謀一條退路”看著母親痛惜的眸子,夏沁再也忍不住依偎在母親懷裡放聲大哭。

——夏紫寒回到歆寧園,小翠忙為主子斟茶,“姑娘,姨娘回府,那咱們以後…”小翠話未說完,夏紫寒便打斷“不會”眸中眼神定了定“你家姑娘早已非往日,就算沒有阿爹阿孃,我也不會讓他人欺到頭上。”

看著姑娘堅定的眸子,小翠放下心來。

“哦,對了,今兒個收到大公子書信,說是會在姑娘及笄日會府。”

聽到是大哥要回來了,夏紫寒興奮的差點將就手中茶盞推倒,“終於是要回來了,那二哥呢,青山書院離京不遠,也不知道常回來看看。”

小翠見姑娘如此,不覺笑出聲來,打趣她“平日裡,姑娘總是與二公子拌嘴,這會倒是想念起來了。”

夏紫寒嗔了小翠一眼“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膽大了。”

“還不是姑娘對小翠好。”小翠滿臉的笑容。(也是,像她這種生來低人一等的丫鬟,能有如此寬宥的主子,都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談笑間,夏紫寒突的長嘆一口氣,小翠不解“姑娘這是怎麼了。”

“今兒個,我向阿孃提起習武之事。”

“夫人沒答應姑娘?”

夏紫寒無賴點頭“就連阿孃都不同意,在不必說阿爹了。”

“姑娘也是的,姑娘家的哪有整天提刀弄幫的,人家其他閨秀都是擺弄琴棋書畫,您倒好,整日裡在大公子後院提刀射箭,女行女紅是半點不染。”

“你這丫頭,本姑娘哪有半點不染。”說著拿起案几上的女訓“這不是嗎?”

“姑娘,您說這話,當真是半點不心虛。”聽小翠這話,夏紫寒手微頓,突的扔下那本嶄新的女訓。急忙轉移話題,“這段時間都沒去莊子上,明日我便去告知母親離府兩日。”

小翠無賴搖頭,“自家這姑娘,真是安坐不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