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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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街上,雖烏雲掩稀星,但行人也不少見。
一黑影飄過,於棠枝立馬警覺。尚是燈火映天,然而天也實在是黑的,有些人也實在是壞的。
昶言王的人馬。
“非花非霧,你們先回去,跟阿父阿母打聲招呼,我去去就來。”
“好!”
兩個小丫頭雖是擔心,卻也知道自已去了也是幫倒忙。她們不會打架,甚至說不定見到白花花的刀刃先被嚇倒了,她們小姐還要幫她們收屍。
於棠枝跟隨著黑影走進巷子,其中滿地是東倒西歪的簍子,箱子。看就是已經經過了一場激烈的,但未見血影的鬥爭。走進去就看到豐年王搭著肩膀倚著牆,黑燈瞎火的,於棠枝看就就像個鬼。
但她認出了周齊明腰間的鎏光玉佩,在宴席時偶然看到的,圖樣是海棠花,使她記憶深刻。
“何人?”
“於氏棠枝,拜見豐年王。”
“於小姐,為何來此處?”
“見有黑影,想是有人遇害,便來看一眼,不想是豐年王在此處。”
“有勞於小姐。”
周齊明轉過身,手依舊搭著另一邊的臂膀,於棠枝見,想著大抵是受傷了。
“王爺,可是受傷了……?”
“嗯。”
其實沒有,但就是脫口而出了個“嗯”。剛見到於棠枝,轉過身就一直在想要不要把這隻無處安放的手放下來,現在又在腦子裡高速思考自已的手為什麼要搭在肩膀上。然後徐徐放下了手。
從上到下都是手足無措的周齊明。
“臣女未曾見血,可傷著內裡了?”
當然沒有,周齊明手下惟白早已解決了那些刺客,甚至十分乾淨,沒有留下一點血跡,屍體也未留下。
“……大抵是吧,疼。”
於棠枝凝噎。
好似撒嬌!
不是傳言豐年王本人高冷,性情寡淡。怎麼極為反差!公堂之上還尚是君子之風,怎麼在小巷子裡就……
不能是來碰瓷的吧!
目的是什麼呢?退婚?囊括於家?
不太成立。
“臣女聽王爺說話上不喘氣,傷的似乎不重……”
“嗯,我的傷不便讓外人知道,可去於家叨擾片刻?”
簡直是……
周齊明像只丟在路邊剛被欺負的小狗,水靈靈的眸子看著於棠枝,可憐兮兮的。
“……那便走吧。”
於棠枝也注意到了,他自稱不是“孤”,而是“我”。
“王爺出門……吃錯藥了?”
“感覺比吃錯藥嚴重。”
“啊!”
兩個在屋頂聽牆角的暗衛發出了尖叫,惟白給了他倆一人一個腦殼,私下議論主子。
惟白是周齊明的近身侍衛,性格最為沉穩,名字取於“惟見江心秋月白”。
“大哥,你也被趕回來了?”
“咳。”
不然,在那當電燈泡嗎。
於棠枝帶著周齊明找到了於家的馬車,只有於橙葉一人在馬車上懨懨欲睡。
“阿弟!”
“啊!阿姐”
少年猛抬頭,剛剛夢裡的聲音照進了現實,看見姐姐,臉色漲紅了,手足無措。轉眼就看到了周齊明。
“你誰啊?離我阿姐遠一點 小心我揍你!”
少年總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如同現在,於橙葉從馬車上跳下來,把於棠枝攬到自已身邊,盯著周齊明。
“豐年王。”
豐年王,周齊明,於家小姐棠枝的未婚夫。
“哦,參見豐年王。”
少年神氣的扭頭,口服心不服的“參見”於棠枝猛戳他才少有放鬆。
“橙葉,他們都回去了嗎?”
“是,阿姐,阿母熬不了夜,阿父就帶阿母回去了,非花非霧也跟著回去的路上照顧阿父阿母了,我想留下來等阿姐。”
“阿弟懂事了。”
於棠枝對他抿唇一笑,眉眼彎成月牙,幾乎要碎出星星砸在於橙葉臉上。
姐姐總是這樣,溫溫柔柔的,似能掐出水來。
周齊明看著姐弟維和。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