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錦繡閣

時間在燈燈中衍射，星與星相接之處，亦是人間於天宮的通道。

“阿孃，枝兒想去錦繡閣中看看，幾日後就是挽沐的及笄禮，女兒想去看看可有合適的。”

“自是好的，銀錢可帶夠否？”

“阿孃，我有帶的。”

於橙葉跳出來“我也要去！”

於母司徐重重的敲打在於橙葉的頭上。

“女孩子逛街你別去掃興，非花非霧，你們陪小姐去吧。”

非花非霧兩個小丫頭是一直跟著她長大的。

“非花非霧，想來你們跟著我已然八年有餘，到了錦繡閣，你們自已挑新年禮物，主子我買單！”

兩人互看一眼，滿嘴都是拒絕，擺著手。

“小姐，非花平日就那幾件衣裳，買首飾也用不上啊。”

“是啊小姐，奴婢們平日都是散漫慣了，去年小姐添的錦綢裙還在非霧的櫃中收著未曾動過。”

兩個小姑娘從小跟著於棠枝，有於棠枝的，就少不了她的。於棠枝向來大方，兩姐妹的父母也在於棠枝在半山設的濟慈院中養活。

“現在買的沒用，說不定以後哪天就有用了呢，更何況，又有哪個小姑娘不愛美呀。”

“多謝小姐。”

帶到錦繡閣中，閣中陳設皆是真金白銀所堆砌。天下的奇珍異寶幾乎匯聚在此。

“於姑娘，你可來了！前幾日剛到一批貨，我見有你喜歡的款式，特地留了下來，你可要去看看？”

掌櫃姚灼，二十餘六，未曾有婚，風韻猶存。當年姚家霸氣寵女，蓋了這一樓閣子，交給了女兒。姚家世代從商，即使是女娃，辦的也是斐然，誰人不知錦繡樓為天下第一樓。

“多謝姚掌櫃，非花非霧，你們在這，我先去看看貨。”

“好的小姐。”

隨著姚掌櫃步於珠光寶氣的內閣，遣散侍從，仔細從案上拿起一隻流光縈珠盒。取出了一串精緻的珠串，掛在南牆之上的鏈子，拉動了開關。

南牆轟轉，內裡是間密閣。極其小的空間，蘊藏呢整個國家的訊息流通。錦繡閣三層之高，亦有三層暗閣，不為人所覺。

“小姐。”姚灼行福。

當年姚家也是江家輔助，富甲一方，然而商為四行之末。論尊卑，姚灼便稱呼為“小姐”。

姚家人是知恩圖報的性情中人，本來姚家富甲天下，各處都有名氣，早該為皇商。卻因江家慘案始終未涉足皇族，亦不提供業內物品於皇族的人，秉持江家的知遇之恩。

於棠枝看著四處的諜報，錦繡閣的奇珍異寶生意也是次於訊息生意的。江湖流通，五湖四海之內，只要有痕跡必能找到。

“近來傳言昶言王在西夷處有多動靜，豐年王剛平定北疆，立下戰功累累，且皇帝也有對豐年王的偏愛之心，估計昶言也是心有不爽。”

“皇家兒女，又有那個不是為了權勢，手足相殘。”

於棠枝感慨。

當年是江家拒絕了姒妃和昶言王的橄欖枝而怒殺了江家全家。

對於他們，大臣只是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罷了。

“你派人跟上昶言，今晚該是有動作的。”

“是”

離開諜報樓，非花非霧早已等候多時。兩人選了支菡萏雙花的簪花，這般品相在錦繡閣中只是下成。

於棠枝對兩人無奈的搖搖頭。“平日裡你們兩個機靈鬼，不是平日都有陪著我蹲賬房算賬的嘛，今日怎的淨挑便宜的。”

於棠枝剛她們戴上簪花，兩人本就生的水嫩靈巧，稍微打扮卻也勝似名門閨女。她從袖中取出一隻早準備的銀鏤喜鵲匣口脂。

尋常的貴門中，奴僕不得打扮是不成文的規矩。一是防止出現主僕苟且之事，二是家中小姐怕僕人打扮分去了自已的光彩。不過於家家風清廉，於棠枝也希望自已的小跟班漂漂亮亮發，將來有朝一日有嫁人的心思也好相看。

“就知道你們兩個小丫頭要給我省錢。”

於棠枝輕拍了拍非花的腦袋，俏皮的非霧吐了吐舌頭。兩個小姑娘又撒嬌著。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