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快速的伸進林業達的口袋,掏出來時,他勉強看清一隻拳頭緊握著什麼紅紅的紙。

紅紅的?紙?遇到小偷了?!靠,我的錢!!

林業達踉蹌的站穩身子,下意識就要朝旁邊的黃毛小子伸手打去。

他手臂揚起,如鐵錘般迅猛一擊。出人意料的是,他結結實實的打了片空氣。

定睛一看,除了他自已,其餘二人竟是都癱倒在地。“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事?”校霸的雙眼瞪的老大,心中大喊

知好攥著錢,拉著行李箱,飛也似的跑開了。校霸回過神來,什麼狗屁頭暈,都是這小子乾的。他提著這個大行李箱,在他們三個人的後腦,每人來了一下。

林業達頓時大怒,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邁開雙腿就朝只好追去。

從小到大都是他欺負別人,怎麼可能讓別人欺負他?他可是“校霸啊”。“校霸”白白捱了一下子。就像螞蟻咬一了口大象,大象還拿它沒辦法。他的肺都要氣炸了。

“你踏馬停下來。”校霸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道,腳步沒有絲毫銳減。

林業達的話,知好充耳不聞,完全不為所動,依舊如離弦之箭般飛快地跑著。知好很瞭解他的秉性。高看自已,貶低他人。動不動就生氣,兩個字:垃圾。

由於拖著行李箱的緣故,知好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速度始終慢他一步。幾個呼吸間,知好與他便只有兩三步的差距,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好在知好不傻,也想到了這點,心裡早已有了應對之策。

衝進一個拐角。知好迅速轉身抬起笨重的行李箱如排山倒海之勢猛地向下一砸。

好巧不巧,林業達正好抵達拐角路口,正怒目圓視,面臉猙獰的看著知好。嘴裡唸唸有詞。

嗤嗤的風響在耳邊傳來,校霸林業達只感覺一陣風從頭頂呼嘯而過,隨後便是重物砸到頭頂的感覺。

行李箱如同一顆沉甸甸的鐵錘,結結實實地砸在林業達的腦袋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一瞬間,天旋地轉,如墜雲霧的眩暈感再次襲來。這次校霸再也站不穩了,他的身體如同風中殘燭般踉踉蹌蹌,然後轟然倒了下去。

連吃兩記悶砸,怨誰也扛不下來,況且這還是知好,卯足了勁,拼盡全力的“最強一擊”。

沒有一刻停留和愧疚,知好拔腿就跑。他知道剩下那兩個“垃圾”很快就會追過來,而且呆在這裡也什麼用,被他們抓住反而自已會更慘。

愧疚?同情?對這些人但凡心疼一秒知好都感覺噁心。下手自然更是不可能輕的了。輕一點都是對道德的不尊重。

面對這種社會的敗類就是要冷酷無情,心狠手辣,乾脆利落,當機立斷。萬不能帶有一絲猶豫,更不能優柔寡斷,有婦人之仁。

知好面色淡然,沒有一絲轉頭道歉的念想,繼續埋頭苦跑著。

很快,剩下的兩個小弟才姍姍來遲,扶起暈頭轉向的校霸。

“媽的,給我追啊。”校霸怒吼道。面色通紅,額頭青筋暴起。

哪知身邊一旁的黃毛小子卻連連擺手道:“哈哈哈,不用追了,你忘了嗎?那裡只有一個死衚衕他跑不掉的。”黃毛小子哈哈大笑起來。順勢從路邊撿起一塊磚頭。

校霸的面色這才些許好轉,高聲怒罵著知好,從兜裡抽出一根甩棍。在空中揮舞幾下向知好步步緊逼。

他雙眼泛出兇狠的目光。如同餓狼捕食綿羊,讓人不寒而慄。

死衚衕?知好當然想到了這點,整個學校誰人不知。但他依然堅定的朝這個方向跑來。換句話說,之所以把他們引過來肯定是做好了萬全之策。

誰是獵物,誰是獵人?還不一定呢!

很快,知好便被逼到牆角無路可退,身後的土牆如巍峨高山一般無法逾越。

他的嘴角拎起一絲難以察覺得微笑。垂了垂眼簾。

眼前的場景驟然發生變化。

步步緊逼的三人,身後的土牆,兩邊的平房皆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昏暗的世界。如夢幻似的早晨。處於彌天大霧之中,如臨仙境,變化萬千。

他置身於層層迷霧之中,整個世界陷入昏暗。彷彿太陽消失了,如同魔術師手中的撲克牌,消失的無影無蹤。

彌天的大霧籠罩世界,掀起驚濤駭浪,宛如海嘯般波濤洶湧。

發愣間,一抹霧氣從褲腳流過。低頭一看,竟看不清自已的腳!

陡然間,眼前出現了一座氣勢恢宏,金碧輝煌,蔚為壯麗,金光閃閃的宮殿。

來的有些突兀,看起來是從地平線突然上升,猛地拔高而起,來的很快。

只是一瞬間,這個宮殿便在知好的眼前形成了。

知好頷首,對這次的意外感到並不意外。反而有些欣喜。眼中精芒一閃。

“難道?真的如此嗎?”他心中欣喜的同時又有些落寞。

沒人能說清這是個什麼地方。它已經跟隨知好十年了,現在知好十七。所以在它七歲時就已經纏在知好身上了,或者說它存在的時間比知好還長。

這個宮殿有個特異的地方。會在知好危險的時候保護他。只有在危險的時候才會顯現。其餘時間,想見到它比登天還難。

當然,這就是萬全之策了。只是不知道現在外面的他怎麼樣了。反正在這個地方他至少是安全的。

誰是獵物?反正不是他。誰是獵人?反正也不是他。他只是個普通人罷了。活著就挺好。

一直待在這個地方也不是好事情,應該多走走。

邁開腳步,知好向宮殿方向走去。

濃濃的迷霧中投發著絲絲光亮,走著走著知好的身上竟透出一抹灰光。

灰光體積很小,只有半個頭那麼大,薄薄的一層,如薄紗一般覆蓋在知好的頭上。混合著迷霧,讓人難以察覺。

走了半天,頭上的灰光消散大半。卻愈發鮮豔,明亮。漸有轉白之意。

兩百步左右之後迷霧似乎有了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