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楚鈿與胡虯大漢又在府內轉悠幾日,始終沒有等到任何一個與胡虯大漢聯絡的人前來。

楚鈿已經是不知第幾次催促道:“喂,大鬍子,他們怎麼還不來,再催一催!”

胡虯大漢哪裡敢不聽,但三天內自已已經催促過一次,一直催的話,反而會露出破綻,讓對方察覺陷阱。於是只好硬著頭皮對楚鈿說:“大俠,幾天前才催過一次,如果現在再催,恐怕被他們看出破綻。”

楚鈿也知道繼續催不好,於是只好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繼續等待獵物到達。

忽然,一道氣質頗為清冷,穿著藍黑相間的裙袍女子推門而入。見到屋內竟然不止胡虯大漢一人,略微有點驚訝,開口向胡虯大漢問道:“這位又是何方神聖?你在信中可是未曾提到。”胡虯大漢趕忙介紹道:“這位是東景府,府立第一的天尊楊建,江湖人送外號天山新泰羅。”

啊?雖然胡虯大漢說的每一個字自已都能聽到,但連在一起就有些雲裡霧裡,不知所云了。但藍玉鳳畢竟是老江湖,自已是過江龍,自然不能得罪本土江湖人的天尊楊建。只好笑了笑,雙手抱拳對楚鈿說道:“原來是江湖盛傳的天山新泰羅道友,久仰久仰!”

見藍玉鳳竟然真的信了胡虯大漢的鬼話,楚鈿一時蚌埠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到自已向楚鈿打招呼,楚鈿不但不搭理自已,反而笑出了聲。於是藍玉鳳疑惑的問道:“道友在笑什麼?”

楚鈿只好忍著笑意,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藍玉鳳漂亮的眸子轉了幾圈,再度問道:“什麼高興的事情?”

“我要賺大錢了!”

而另一邊,看著楚鈿一直笑的胡虯大漢,終於也沒有繃住,噗嗤一聲也笑了出來。

藍玉鳳又問:“你又笑什麼?”

胡虯大漢只好解釋道:“我也要賺大錢了!”

見二人始終不願意告知自已真相,藍玉鳳心裡生出了幾分怒意,哼,太無禮了這兩個人。這個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天山新泰羅笑笑也就算了,就連之前有過幾次合作,一直有著交情的胡虯大漢也笑自已。想到這裡,原本藍玉鳳對胡虯大漢的好感頓時消失得一絲不剩。

見二人始終強忍著笑意,藍玉鳳心中很不是滋味,於是主動岔開話題道:“不是說有一隻大肥羊嗎?肥羊在哪?什麼時候出發?”

說到這裡,楚鈿和胡虯大漢總算止住笑意,一臉正色的解釋道:“這次我們發現的目標是一名女子,雖然這女子似乎是女扮男裝,離家出逃的富貴後裔,身邊明裡沒有什麼像樣的護衛,但暗中我們卻察覺到一道不下於舵主的氣息。因此,才想等待諸位道友一起出力,拿下這隻大肥羊。”

藍玉鳳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楚鈿一隻手拉住,怎麼也掙脫不開。這人,力氣怎麼這麼大?於是藍玉鳳只好主動解釋道:“舵主可是七境武者,我們這一群連五境都沒入的人,能幹什麼事?”

察覺到自已報高了敵人的實力,於是胡虯大漢主動補救道:“我們幾人各有神通,且那人似乎受了傷,真要打起來,怕也只有六境的實力,因此,等黃道友和白道友以及紫姑娘來後,我們一起出手,定能手到擒來。”

聽到胡虯大漢的解釋,藍玉鳳才停下腳步,轉頭回到屋內,與楚鈿和胡虯大漢一起等待其他三人的到來。

約莫半個月內,剩下三人也是陸陸續續的到了。

“好了,現在紫姑娘也到了,你就別藏著掖著,該把具體情況告訴我們了吧?”身體瘦小,像一隻猴子的黃道友對胡虯大漢說道。

不料,見幾人來齊後的楚鈿,果斷向黃道友打出一拳。而黃道友似乎早有預料,抬手一掌接住這一拳,卻被這一拳打得連退十幾步。

連退十幾步的黃道友暗暗吃痛,不禁在心裡怒罵道,該死,這小子是幹什麼的,怎生的如此怪力。

似乎猜出了黃道友心中所想,於是楚鈿主動開口解釋道:“道友,俺是耕田滴。”

放屁!真當自已是沒見識的江湖小輩,還耕田滴,自已跟那位華山派大師兄是同一個時代的人,見過的武功比楚鈿吃過的鹽還多,哪個耕田的能練出這樣的武功?

“紫姑娘,藍姑娘,白道友,我等速速聯手,這是個陷阱。”黃道友見自已獨木難支,立即向周圍的其他三人求助。

藍玉鳳抬手放出五毒,又向楚鈿背後打出一掌:“早就料到你有問題,受死吧!”

那位白姓道友亮出一杆長槍,一個槍花抖出,就要向楚鈿心臟刺去。

而紫姑娘最是特別,只見其拿出一枚煙彈,向楚鈿的周圍投去,煙彈炸開,楚鈿身邊頓時蒙上了一層紫色的濃霧。

哈哈,我等四人聯手,任你神功蓋世,也難逃一劫。黃道友放聲大笑,露出一嘴黃牙。

“不好!”

“快撤!”

隨後,藍姑娘感應到自已煉化的五毒竟紛紛與自已斷絕了聯絡,而紫姑娘則察覺到自已的毒霧根本無法進入楚鈿的體內。

原來,楚鈿的降虎真功練至大成,身體周圍已有一層淡淡的真罡護體,尋常毒霧根本近不了身,更罔談讓楚鈿中毒了。終於蠍蟲五毒,楚鈿連老虎都能徒手降伏,又豈會怕這些。

“來都來了,且讓我楚鈿盡一盡地主之誼吧!”楚鈿施展龍虎拳,一拳向二人打去,還在空中施展身法逃跑的二人頓時被打落在地,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不好意思,楊大俠,是我錯怪你了,不要殺我!我們一起去找那頭大肥羊,對,我們一起去找它。”見自已四人聯手也奈何不了楚鈿,黃道友倒是頭腦靈活,頓時就開始裝傻充愣。

見黃道友如此會說話,楚鈿也覺得他是個人才,於是便將四人武功封閉,用繩子捆在一起關在一間柴房裡。

正當楚鈿打算仔細想想,該怎麼處置四人和胡虯大漢後,一隻通體雪碧,腿上綁著一根竹葉的鴿子飛到楚鈿身邊。

是掌門師傅的信,楚鈿跟隨掌門數月,也知道掌門餵養的鴿子是什麼樣的。

楚鈿取下綁在鴿子腿上的信,又取來乾淨的鳥食將鴿子喂的飽飽的,才開啟信封看到陳掌門給自已的書信:

“徒兒,數月不見,甚是想念,過兩個月,青州林家的小女慶生,為師與那林家的家主有過一番交情,但此次畢竟是小輩之間的事,我不好出面,而楚鈿你現在乃是我的得意門生,正好外出見見江湖中的人情世故,如無其他要事,此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下方落款:陳平之。徒兒楚鈿親啟。

父母命,不敢辭,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陳掌門是自已的授業之師,如今需要自已去替他辦一件小小的事,楚鈿自然不會拒絕。於是,楚鈿將看守四人的任務交給胡虯大漢,順便將四人搜身搜出的功法揣到自已兜裡,就匆忙啟程了。

楚鈿一路疾馳,卻還是在三天後才走出東景府,哎,或許該練一練身法了,不然速度一直是自已的短板,被同樣實力高強的好手遇到,自已早晚被人家活活耗死。

楚鈿在官道中一邊趕路,一邊看著從四人身上搜刮的功法。哎,好爛,有的也不是說爛,實在是一點也不適合自已。像黃道友練了大半輩子,才堪堪突破五境,摸到六境的邊界,就知道他的功法真的很垃圾。而他同輩的華山派大師兄楚逍遙,則在二十歲之前就已經突破六境,這就是門派弟子與散修之間的差距。當然,天賦也有關係。

剩下三人,白道友的功法是一本槍法,名曰——【霸王卸甲】,功法倒是不錯,可惜白道友人不行別怪路不平,自身天賦極差,練了十幾年才堪堪練到第三層。等自已以後搞到一柄好槍,再練一練也不遲。楚鈿倒是想練這個,但是苦於沒有兵器。

而紫姑娘的功法,全是女子才能練的陰柔功法,自然也不必多提。

最後是藍玉鳳的功法——【五毒功】,這功法倒是沒有好壞之分,練習也頗有講究,完全是煉化的毒物越毒,功法的威力就越大,不然就軟綿綿的,毫無作用。

暫時都用不上啊,楚鈿將這些功法收回兜內,繼續安心向前方趕路。

啪!一輛鑲嵌著許多五顏六色的寶珠,四周由金邊勾畫的馬車,朝著楚鈿衝撞而來。

“喂,前面那個野小子,快閃開!”車上坐著的人雍容華貴,連駕馭馬車的小廝也桀驁不馴。

楚鈿聞言,趕緊向周圍閃避,但還是被小廝一鞭子甩到了手上,火辣辣的,疼痛難忍。

一時間,楚鈿被小廝的態度激怒了,自已練武強身,不就是為了無拘無束,快樂逍遙,今天自已還能讓一個馬伕欺辱了不成。

於是楚鈿向著馬車衝去,縱身一躍,就跳上馬車的車頂。

馬伕見楚鈿竟然還敢追來,也不怕,竟然直接對楚鈿說:“喲,你還不服氣是怎麼?這可是泰山府府君的馬車,裡面坐的是府君的千金,你可不要自討苦吃!”

楚鈿見馬伕不但不道歉,反而變本加厲的威脅起自已,叔叔可忍奶奶都忍不了。楚鈿一拳揮出,將馬伕和馬一同打飛出去,而馬車也在失去牽引之下倒在地上。

“哎喲,我的頭呀!”馬車裡傳出一道嬌媚的聲音。

楚鈿也不看馬伕和馬死沒死,直接轉身離去,至於這什麼千金什麼小姐的,管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