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好友張小萌不解且激動地提醒她。

“她們會讓你抽菸,帶你打架、欺負弱小,難道你要成為和霸凌你的人那樣?”張小萌越說越激動。

範小安聳聳肩,笑著拍拍張小萌的手臂:“別擔心,我痛恨那樣的人,我不會被同化的。”

張小萌看著眼前天真的範小安,正欲開口擊碎她天真的美夢,話到嘴邊就被班主任破門而入的碰撞聲給驚住咽回去了。

班主任怒氣沖發,獅子般吼道:“範小安、張文傑,你倆給我到辦公室來,真給你們能的,我才消半會兒功夫。”

班主任怒氣還沒宣洩完,朝著看熱鬧的學生就是吼:“看什麼看!沒事幹就都給我寫1000字的反思,反思一下為什麼班上56個人連只狗都不如,連個門都守不住,讓外班的老鼠屎混進來了!”

“啊?!”教室頓時噓聲一片,熱鬧咋看到自已身上來了?

身為範小安死黨的張小萌吃了熊心豹子膽,挺身而出:“誰告的狀?敢做敢當,明做別暗算啊有本事!她們有損害到你切實的利益嗎?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我”,張小萌話剛落地,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應聲道,目光仍舊盯著作業本,不緊不慢、有條不紊地做著題,不看張小萌一眼。

張小萌不甘受到這奇恥大辱,出言諷刺道:“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們那愛討好老師的班長大人啊!”

張小萌本來對她沒有任何敵意,但她剛剛的做派讓她很不爽,於是心直口快,回懟結怨。

但沒想到,這更讓她氣急敗壞了,班長只淡漠地回了一個“嗯”,全程心無旁騖目視課本,專注寫題,沒看她一眼。

張小萌氣急敗壞,脫盔卸甲,擺起爛來,乖乖等待範小安的歸來。

“範小安,聽胡蝶說你到處認大哥、做小弟?是不走心的玩笑話,還是腦子進水的真心話?”班主任審訊範小安道。

範小安聳聳肩,有些心虛:“真心話。”

班主任急了,開口訓斥範小安:“看你上學期的成績應該是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啊,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你說出來,老師盡全力幫你!”

範小安聽完班主任的話,心裡暖暖的,但她也非常明白——只有自已變強大才能永遠不受欺負,才能護已所愛,藉助她人的力量所受的庇護都是暫時的,不是她的。

於是範小安堅決地搖搖頭,假裝玩世不恭、桀驁不馴道:“老師,可不能以成績看人哦!我是純聰明、也是單純覺得做她們小弟、出風頭,是件很酷得事,僅此而已,你別多想。”

範小安的話成功地堵住了班主任還未說出口的千叮萬囑,覺得她已無藥可救,思想都脫軌了。

於是便又勸道張文傑:“張文傑同學,你呢?你也和範小安同學一樣,認為做混社會的人的小弟,學她們抽菸、喝酒,欺負弱小、當街溜子,染黃毛,甚至紋身……..在最青春年少、最酷的年紀,做著人人瞧不起、人人避之不急的事,是一件酷的事嗎?”

這話一語雙關,頗有指桑罵槐那味,明著講給張文傑聽,暗裡勸解範小安,說真的,範小安十分感激她,沒有出言辱罵,反而是想盡辦法,明裡暗裡、正面側面地勸她迷途知返。

以前的範小安肯定不會讓為她擔心的老師失望,因為她不忍,但現在的她,也只能讓老師失望了,因為她有自已的顧慮和打算了。

劉文傑聽到老師一番話,啞口無言,答是或不是,於他而言都不符。

他想,一半一半吧!他也是被欺負怕了,強大後發現欺負弱小以示強大的感覺原來這麼好啊,難怪他們無緣無故欺負他,不求回報且甘願受罰,這是多麼虧本的事啊,以前的他想不通。

班主任看範小安和劉文傑雙雙沉默不言,於是頗有無奈地搖搖頭,嘆氣道:“你們都回去,好好想一想,不要讓一時衝動毀了你們的一輩子!”

範小安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到一聲巨響:“小安安,你終於回來了!”

聲音委屈極了,範小安眉頭一皺,腦子瘋狂運轉,張小萌又和誰起爭執,吵嘴沒吵過人家?

範小安快步走到自已座位坐下,轉過頭問張小萌:“怎麼了?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欺負我家小萌萌?”

範小安豎起耳朵,準備聽張小萌的回話,時刻準備陪她覆盤吵嘴經過,隨時附和她罵罵人幾句…..

可是還沒等張小萌開口,就聽到了班長刷存在感般地一聲:“我!”

範小安沒有理會,她知道班長是對的,她是不想我們學壞,而她也知道了——從來不分對錯的擁護她的張小萌跟誰吵嘴輸了,也知道為何她會和班長吵嘴了。

範小安鼻子有些酸,張小萌以為自已給範小安惹麻煩了,因她結怨於人,自責地落下幾滴淚,這淚落在了範小安心裡,一股暖流經過。

“張小萌,別哭了,放假請你吃炸雞!”範小安伸手摸摸小萌的頭。

炸雞,張小萌的最愛,可謂是愛到聞者止淚,喜上眉梢,激動得拉著範小安拉鉤畫押。

張小萌,謝謝你,範小安看著她笑得這麼開心,心裡快幸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