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降漢

“兄長！切莫生氣，現在我元庭本就缺少將領，再死在咱們自已人手裡，不值啊。”一名少女單膝跪在王保保面前，為座下幾名首領求情。

當少女出現時，眾多將領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少女長相豔麗，面板和熟透的金色麥子一樣，一時間讓眾多將領注視失神。

“觀音奴，我的好妹妹。我不是想殺他們，大明也不在乎他們，真想殺他們的是溫華龍。”

“那個惡魔你也見過，你還不瞭解他的性格嗎？”

“當初他將咱們趕回草原，咱們不過懲罰了一個漢奸，他便以此為由，屠戮了咱們多少部落，又燒燬了多少草原？”

“唯有這些人的人頭，才能熄滅他的怒火。”

少女的神情彷彿回到了那年戰場上，一個英姿颯爽的青年，手持長柄刀，殺的他們元軍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憤怒，怨恨與恐懼，多種情緒從內心深處迸發而出。

緊接著便是深深地無力感，是啊，他哥哥說的沒錯。

這個惡魔只是想殺人罷了，而限制他的卻是元庭最看不起的仁義禮智信。

一旦讓這個男人找到理由…草原將在無元人。

“報！安鐵爾部落已經消失，三千六百人，無一活口。”

又一名士兵衝了進來“報！賀查木爾的部落，四百餘口人…全被築了京觀。”

噩耗接連傳來，本就難以熬過的寒冬，如今更加絕望。

這可都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大部落。

溫華龍手下計程車兵精通山川地理之法，更懂牧草與牛羊。只要低頭一看，便曉得哪裡有他們的部落。

這麼多人，這麼多部落，這麼多牛羊馬匹，全被一把火燒成灰燼。

漢隋唐宋很少燒草原是因為戰略上沒有必要，草原廣大，窮盡人力不過只能燒燬一小片。

但是溫華龍燒草原可不一樣，燒完草原後，他的大軍還會撒下毒芹的種子。

這種植物，昆蟲咬一口都會暴斃，更別說牛羊了。

也不知那溫華龍從哪搞來的異種毒芹，生長快，繁殖快，春夏秋三季，每隔一個月便會開花結果一次，這異種毒芹更是會和牧草爭奪養分，不過短短三五個月，就能擴大幾十倍佔領範圍。

後來要不是一次天助，晴空落雷將那毒芹焚燒殆盡，只怕現在草原已經沒有他們元庭的落腳地了。

可怕，為了徹底消滅元庭，竟然能使出這種亡國絕種的毒計，王保保是真沒有信心能保住元庭。

“哥，咱們降了吧，降給那溫華龍，咱們至少還能有一條活路。”

正在王保保神遊天外回憶往昔之時，觀音奴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以往要是誰敢提投降，早就被拉出去砍了。可如今溫華龍又有了屠滅草原的心思，這不由得他們不思考投降的可能性。

溫華龍的投降條件只有一條，每年需要給出十萬少女送給華夏，以壯華夏人口。

這在王保保看來何嘗不是絕戶計。

一年十萬，十年百萬，這明擺著是讓他們可勁生。

可這裡是草原，有限的草場只能養有限的牛羊，有限的牛羊只能養有限的人。

對於他們這種資源匱乏的民族，並不是人口越多越好，當人口超過某個極限，草場將無法承擔。

而且，溫華龍只要少女，只要年紀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之間的少女。

草原女人都給了溫華龍，都不用溫華龍來打他們，他們內部就能因為女人打成狗腦子。

“青克查，你…去和溫華龍談談吧。”

“上次就是你去談的，溫華龍見過你，不會無緣無故殺你。”

王保保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一時間雙目失神，神情頹廢。

忽然，王保保又說道“觀音奴，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觀音奴神情一滯，她明白，現在的草原，需要她的犧牲。

“是。”觀音奴應下命令，同樣神情低落的離開了毛氈。

漸漸的，人都褪去了，諾大的毛氈內只剩下王保保一人。

直到黑夜降臨，月亮升空，王保保走出毛氈，對著漫天繁星，喃喃自語。

“偉大的長生天，我們真的錯了嗎？”

“長生天啊…保佑我蒙人，昌盛繁榮吧。”

農曆，十月十。

工部，御工坊。

一聲爆炸突然響起。

工坊的另一邊，一陣陣歡呼響徹雲霄。

工部尚書單安仁真想讓這群大老粗安靜一點，然而自已卻進不去。

如今這御工坊是重兵把守，除了溫華龍之外，只有朱元璋和朱標進去過。

甚至就連朱標第一次想進來時，都被攔在門外，後來還是朱元璋親自帶他進來，並且下了口諭，這才讓朱標能自由進出。

“大人，這磚塊，是不是成了！”一名工匠用鐵鉗架著一塊已經冷卻，灰白色的磚塊看向溫華龍。

溫華龍笑道“咱怎麼知道，進爐子裡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這灰白色磚塊，正是莫來石耐火磚，它是建造高爐的主要材料。

莫來石耐火磚進了火爐子，那簡陋的風箱爐子不過只有一千四五百度，就這點溫度在耐火磚面前可謂是一點用都沒有。

燒了半個時辰，拉出耐火磚後，工匠見磚塊並無變色，直呼神奇。

“好了，高爐圖紙你們也見過了，從今天開始大力生產耐火磚，等水泥部的耐火水泥有了進展後，估計明年開春就能蓋高爐了。”

“下午全體放假半天，每人賞銀半兩。”

“我去另一邊看看，估計炸藥也有新進展了。”

走到爆炸的地方，一群工匠又將他圍住“大人，這個什麼硝酸太厲害了。就是產量太少，炸著不爽。”

溫華龍搖搖頭“怎麼？你還想把這玩意當炮仗用了？行了，切記實驗的時候小心一點，多實驗幾次，百分之百成功，才能進行下一步。”

炸藥部門是嚴禁任何煙火，就連工人的工服，也是目前來說極為奢侈的純棉，再由皇宮內最好的一批繡娘細織而成。

在這個時代，這每一件衣服可都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更別提還有那更奢侈的杜仲膠。

一天產量不過幾斤，主要是杜仲樹這東西不容易活，目前發現的量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