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一拍腦門,整個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溫華龍拿起茶杯,一邊品茶一邊觀察。

看了兩眼,便對朱元璋說道“你運氣倒是好,能生個如此漂亮又有文采的女兒。”

朱元璋哼了一聲“還不是便宜了你。”

“再過一個月,十月十五,我看這天就不錯,到時候你倆完婚吧。”

溫華龍無奈的搖搖頭“你就這麼等不及?”

朱元璋又冷哼一聲轉移話題道“要出兵讓你自已人出兵,咱大明沒錢,窮著呢。”

溫華龍搖搖頭“我哪有兵,不過是四五十個昔日戰友罷了。”

“不過你要是真不想管,那我讓他們去草原溜達一圈也行,就怕你心底又生猜忌,又來找我麻煩。”

朱素玉大方的坐在溫華龍身旁的椅子上,主動為溫華龍空了的茶杯添滿茶水。

“我也是有了福氣,能娶到你這樣的奇女子。”溫華龍將茶水一口喝乾,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便轉身離開。

朱元璋見溫華龍走遠,一屁股坐到溫華龍剛剛的位置上。

朱素玉見父親一臉怒氣,便明白其中原由,從一旁宮女手中托盤拿出一盞空茶杯,為朱元璋也斟滿一杯茶。

朱元璋拿起茶杯一口喝乾,朱素玉繼續為父親斟茶“誰讓你來的?誰告訴你溫華龍來的?”

“四妹玩耍時撞見了入宮的溫先生,母后知道了便讓我來看看,母后說,身為皇家兒女,嫁人總不能嫁給從未見過的人吧。”

朱元璋一聽是馬皇后讓的,頓時氣餒,雖然臉上還是氣呼呼的表情,卻也不再多說什麼“哼,現在天都黑了,還讓小四到處跑,等長大了看你們怎麼管。”

這是話裡有話,心中有酸意無處發洩。

朱素玉起身,又敬了萬福“那女兒先退下了,最近四妹粘人,總要抱著我才能睡。”

朱元璋擺了擺手,也沒說話,只是自顧自的飲著茶水。

胡府,側房。

“不!父親!你去和陛下說一說吧,我是真心喜歡素玉的!”胡顯明跪在父親身邊,抱著父親大腿痛哭流涕。

胡惟庸一腳將兒子踢開“胡鬧,別說皇上將女兒許配給誰本就不是我能參與的,單說你在京城這浪蕩名聲,皇上也不能把女兒許給你。”

胡顯明爬到父親身邊,又一把抱住父親大腿“我不管,你就我這一個兒子,你不疼我疼誰,你兒子就喜歡朱素玉,這輩子非她不娶。”

胡惟庸是逆子氣的滿臉通紅,掄起大手就給了兒子一個巴掌“滾!老李,看好你們少爺,禁足半年,誰要敢提前放出來,我剮他皮!”

一名叫老李的奴僕跪在門口,磕了兩個頭,便架著胡顯明,將他生拉硬拽帶出屋子。

胡惟庸氣的胸膛起伏,喘著粗氣。

沒過一會,老李回來,見自家老爺還在生氣,便上前倒茶。

“老爺,喝點茶水吧,彆氣壞了身子。”

老李話剛說完,胡惟庸擺了擺手,管家老李退了下去。

老李離開後,胡惟庸眯著雙眼,目中蘊含殺氣。

西北邊境衛所。

“這…這真是皇上旨意?”李維看著陳懋(mao)遞給自已的聖旨,有些一臉懵逼。

“肯定是啊,你看老這上面寫的‘溫華龍的人出城殺蒙人,給備點乾糧馬匹。’這明顯就是咱那聖上寫的嘛。”陳懋笑了笑,說道。

“咱們,真給準備?”李維撓了撓頭。

陳懋點點頭“準備,必須準備。既然是前朝大同的人想出去殺蠻子,那咱們沒必要攔著。屆時咱也能清楚的知道城裡到底多少人是溫華龍的人。”

李維點點頭“好的將軍,那我去準備了。”

城中西南角,一名叫溫隆盛的男人站在桌子前,見二十多個座位已經坐滿了人,溫隆盛點點頭。

“咱大同皇帝給咱傳了訊息,說那明軍軟弱,明擺著蒙人是在試探,還不敢還擊,讓咱們出城去那草原殺一殺蒙人。”

“咱家陛下說,這次行動,十人一組,全憑自願,你們各家可有想來的?”

一名男子站起來了“咱家全去,咱家就沒有軟蛋子。”

另一名眼上帶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敲著桌子“還和以前一樣?一個不留?”

另一名穿著敞懷半袖的糙漢子說道“肯定全殺啊,咱家陛下啥時候軟過?”

“好,既然各位沒有意見,那還是老規矩,自願報名,不許強迫,別認為咱家陛下退了位就能胡作非為。”溫隆盛心底沉睡多年的血性與殘忍又一次喚醒。

三天後,城門。

“溫兄弟,保重。”陳懋對著眼前眾人抱拳歡送。

溫隆盛領隊,回禮道“這些各位將軍弟兄,咱這次多帶點牛肉乾回來,也讓各位嚐嚐草原牛肉有多香。”

說完,溫隆盛便帶著二百三十人出城遠去。

臨近草原時,二百三十人分為二十三隊。

“此次任務限時兩個月,最晚不能超過三個月。”

“任務原因,蒙人不思恩惠,又想打咱華夏的主意,奈何大明剛剛成立百廢待興,也只能靠咱們大同軍人來殺一殺蒙人的銳氣。”

“還是老規矩,能動則不留,殺人必斬首。”

“出發!”

二十三隊徹底散開,如同芝麻一樣撒進草原。

如此情景,在邊關三十六城同時發生,共有上千人參與。

千里茫茫草原。

一個老人看了看有些陰鬱的天,用腳將固定氈包的木釘向下踩了踩。

這時,一陣馬蹄飛馳的聲突然響起,老人向遠處看去,先是疑惑,緊接著開始恐懼。

“惡魔來了!快逃啊!”

老人話沒說完,騎著戰馬的溫隆盛已經飛馳到他的身後。

抬手,向前微微用力,老人的頭顱便飛了起來。

屋內兩名蒙人女子嚇得尖叫,一名士兵拉開門簾闖了進去。

不過短短几秒,士兵便滿身是血的走出了氈包。

無論是什麼動物,只要能動,便斬下頭顱。

“老五老六,一人帶上兩條牛腿,剩下一把火全燒了。”

鮮血與火焰同時染紅了草原。

北元殘庭,王保保握緊雙手,就算雙手放在矮桌上,依舊是止不住的顫抖。

“那魔鬼終究是不打算放過我們嗎?”

“你們這群蠢貨!蠢貨!邊境百里不可進,誰讓你們去的!”

“都他媽給我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