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朕求你管管那群太醫吧

兩人並肩而行，向宮內御書房走去。

一路上溫華龍就聽朱元璋一直在抱怨。

“你說你，咱家老三要學什麼解剖學，你教也就教了，但是你沒事教朕的那群太醫幹什麼？”

“朕的太醫原本那是兢兢業業鑽研古書，你倒好，給他們花了十萬兩白銀整一臺顯微鏡。”

“你說你，整就整吧，就整一臺幹什麼？那群太醫一天天人腦子打成狗腦子，頭幾天小四發燒，咱叫了個太醫，幸虧是白天，這要是晚上我得將那太醫當成鬼給砍了。”

溫華龍微微一笑“這不是好事嗎，一是證明了這群太醫確實對醫學有旺盛的求知慾。二也證明了那群太醫確實在本分的追求醫學真理。”

朱元璋滿臉寫著不高興“你還好意思說，朕的應天監獄，死囚都不夠用了，天天都得從其他府州調死囚來，你知不知道這要費多少錢？”

溫華龍一愣“死囚不夠用和太醫有什麼關係？”

朱元璋冷哼一聲“你原本信誓旦旦的和咱解釋，宣傳捐獻遺體，官府給予獎勵，你和咱說那捐獻的遺體肯定夠用。”

“你純純是在放屁，捐獻的那點遺體根本就不夠用。”

“那群太醫現在比朕都勤奮，一天就睡兩個時辰，刀工好的一天能解剖三具遺體。”

“咱皇宮外院一共一百多名御醫，你想想這得死多少人才夠他們用？”

溫華龍啞然失笑“我記得你那原來不就三十多名御醫嗎？誰讓你找那麼多御醫的。”

朱元璋忍不住抱怨道“都是那群癟犢子找的狗屁徒弟。說是徒弟，其實就是打下手的。歸根結底，還不是信了你那什麼一個科研實驗員配兩個助理的理論。”

“他媽的，一天要三百具屍體啊，應天府根本就沒這麼多屍體給他用。”

“正常人誰敢運屍體，送來的屍體還得好的，不能腐爛。這就得半夜三更加班加點的送，送一次怎麼也得三個人一起配送。合到最後，一具屍體光運費就十兩銀子。”

“一天三百屍體，就算人家仵作給咱面子，要個成本價，一天都得三千兩。”

“你還好意思說這不是你的鍋？”

溫華龍撓了撓頭，這一點他還真沒想到。

本來只打算簡單給御醫教一點原理，畢竟那些御醫一說話不是之乎者也就是古書記載。

溫華龍大部分的腦空間都在思考工業化路程，沒那麼多時間思考醫學發展。

本想著輕輕推動一下，然後就看醫學自已的發展了。

誰成想，這群嘴上之乎者也古籍記載的太醫，居然全都背叛了曾經的堅持。

“這…我還真沒想到這群太醫這麼瘋狂，要不這樣吧，我這幾天抽空給你想想辦法，讓你多條路子創收，平一平付出的成本。不過咱先說好，這群太醫只要做的不是太過分，你就不許攔著，這也是一件好事。”

醫學的發展初期，與普通人想象的和風細雨並不相同，醫學的發展歷程其殘忍程度不亞於戰爭。

在現代醫學的開端，那個年代可沒有什麼人倫道德的限制，幾乎百分之五十的研究者，不是變態偷屍狂就是和當時政府合作負責折磨犯人的專家。

“哼，你當咱傻？一天三千多兩咱不是一樣養著麼？咱主要想讓你勸一勸咱家老四。”

溫華龍思考了一下“你指的是三兒子朱棢？”

“哼，那臭小子天天跟那群太醫混在屍體堆裡。”

“咱上個月跟徐達家談聯姻，徐達這臭小子一聽是給咱家老三談的姻緣，那是一點面子不給直接就拒絕了。”

“要不是你小子瞎教，咱家孩子能愁娶不到媳婦？”

溫華龍恨不得給朱元璋一嘴巴子“你家小子不調皮搗蛋，不尋花問柳，年僅12歲就知道為醫學發展貢獻力量，不過是找不到媳婦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指不定後人評價他比評價你還多。”

朱元璋被溫華龍的不要臉氣的嘴角直抽“我不管，咱現在也不要求他能聯姻個大戶了，咱現在就希望他能娶到個媳婦就行。”

溫華龍摸了摸下巴上的那點胡茬“話說回來，蒙元的觀音奴我也見過，長的不錯，身材挺好。”

朱元璋眼角一抽“你讓咱家孩子娶一個蒙元人？”

溫華龍點點頭又搖搖頭“咱沒說一定娶，兩人在一起試一試唄，不行就算了唄。”

“再說了，七八天前剛剛確定了一處鐵礦的位置，所以我們需要蒙元安穩一點。”

“商政‘羊吃人’雖然陰險有效，但是‘羊吃人’商政畢竟見效慢，是百年計，現階段還是需要一股外來力量來穩住蒙元。”

說著說著溫華龍的眼睛越來越亮“你兒子簡直太完美了，地位崇高但又影響不到朝堂，正是合適的聯姻物件啊。”

朱元璋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反駁，因為溫華龍的提議確實說到了朱元璋的心坎裡。

溫華龍想了想，當即拽著老朱一起去了太醫閣樓，去問問朱棢對聯姻的態度。

到了太醫閣樓，溫華龍瞳孔一縮，卻見院子裡擺了三十多個大缸，一群太醫和朱棢一起，挨個掀開缸蓋子檢查缸裡的情況。

從院子裡的氣味可以判斷得出，缸裡泡的是屍體。

朱棢與太醫見到溫華龍和朱元璋來視察，一個個上前拽著二人就要讓他們一起來參觀缸裡的屍體。

朱元璋擺了擺手，他只知道這研究有用，但是至於有用在哪，卻沒興趣知道。

反倒是溫華龍跟著太醫一個個檢查缸裡屍體的情況。

“溫先生，你看這具屍體，這是咱和化學院那群老道士一起研究出來的防腐配方，如今這屍體泡在缸裡二十多天，除了脹大了一點之外，在沒什麼別的缺點。”

“溫先生，溫先生。你先來看我這個，我這個缸裡用的液體可是黃金配方，您別看屍體有些乾癟，但這正是脫水的表現啊，有了這配方，骨骼臟器什麼的，儲存和幾百年不成問題啊。”

朱棢也湊了過來“溫先生，什麼時候再給太醫院多配兩個顯微鏡吧，本王堂堂一國王爺，一天能用顯微鏡的時間都不超過兩刻鐘，這心臟纖維必須跳動的時候才能看的準確，就這短短兩刻鐘根本就不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