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神殺人了

“小虎，不許犯渾！”

王山行即使平時在寵溺王小虎，可也在此時板起了臉，變得嚴肅起來。又看著門口的村長一行人說到，

“村長，我家小虎前幾日雖然與老張家有過口角，但是也不至於殺人。”

“我的兒子我瞭解，小虎平時是渾了些，但是也是山神的接引者，如果我兒心性不純良，怎麼能發現山神不是？”

隨即回頭朝著王小虎看去，

“小虎，準備準備，一會帶領大家去祭拜一下山神！”

王山行年輕時可以說是村裡的打獵大戶，為人又憨厚老實，善良淳樸，同時也接濟過不少同村的村民。

李柱看見王山行這麼說，也不得不給王山行一個面子，淡漠地掃視了一眼王小虎，轉過身去對著身後的村民道，

“既然王獵戶都這麼說了，大家先散了，回家準備一下香火供奉，一會讓小虎帶著我們去祭拜山神。”

“村長，昨晚我親眼看見王小虎偷偷摸摸的從家中出來！老張家的事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說話的是一位中年人，樣貌普通，身材微胖，此時雙眼通紅，怒視著院裡的王小虎。

這人是村裡的另一家獵戶，姓趙，平日裡與老張關係甚好，也是聽到尖叫聲時最先趕到現場的人。

村長瞪了趙獵戶一眼，有些生氣，趙獵戶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村長的表情，只好悻悻然的閉上了嘴。儘管心裡有些不爽村長的做法，卻也是無可奈何。

村長掃視一圈圍觀的村民，沒有說話，拂袖一瘸一拐地走了。

圍觀群眾看見村長已經走了，也沒有興趣接著圍觀，也都盡數散去，到最後只剩下趙獵戶還在門前，一直看著門內地王小虎，衣袖下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漲滿了青筋。

“趙獵戶可是還有些什麼事情？”

王山行多少還算了解一些趙獵戶的脾性，知道此人對兄弟道義極為看重，若是不能打消他的懷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只見趙獵戶冷哼一聲，隨後便大踏步的離開了。

關上門，王山行長長的嘆出一口氣，看向一臉不屑的王小虎，眼中神情很是複雜，既有心酸也有無奈。

“爹，我王小虎還會怕他們這群賤民？這件事你不要管了，他們來找我，就讓他們來好了！老子還不信了，他們真的會拿我怎麼樣！”

“小虎，……”

看著王小虎回屋的身影，一時也無話可說。

王小虎和老張家發生口角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已的這個兒子偷了人家放在外面的野菜，張家妻子前來要個說法，結果王小虎打死也沒有承認，發生了口角。

事後，他從山上回到家時聽到這件事，連忙找到老張夫妻倆代王小虎道歉了，而且把偷來的野菜也盡數還給了他們。

隨後一段日子，也沒見老張家再來找過麻煩，王小虎根本就沒有理由去殺他們夫妻倆。

想到這裡，王山行緊張的神情才漸漸放鬆，進到屋子裡督促王小虎帶領大家去廟裡祭拜。

山神廟被修在村落的正中間，整個廟堂的地板皆是由青石板修建而成，大堂矗立的柱子找的也是上好的杉木，大堂內點燃了無數的白色蠟燭，而在前面的則是一座漆黑的雕像。

雕像沒有面容，沒有五官，雙腿盤坐在一塊石頭上，雙手放在腿上，做打坐狀。

當人們第一次看見這個被林小虎發現，所謂的山神的時候，人們並不相信，因為這座雕像實在是太詭異了，光是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隨著膽大的一些人向山神祭拜之後，發現自家的地，種的糧食確實比以往多的時候，人們也不管它的樣子，紛紛前來祭拜。

供桌上擺放著一些水果和山裡打來的野兔，前面有一個火盆，裡面燃燒著紙錢。

為首一人站在火盆的旁邊，正是王小虎，手裡拿著一根樹枝，不斷比劃著什麼，口裡振振有詞，

“山神顯靈，王小虎帶領村民來給您上香火，保佑我不夜村的村民遠離危害，不受貧困之苦，不得困惑之病，遠離災難之境。”

說罷，轉身對著身後的一眾村民繼續說道，

“跪拜山神~”

半個小時之後，祭拜儀式結束，眾人離開了山神廟，王小虎獨自留了下來。

王小虎整理了一下衣著，鄭重地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響頭，虔誠地對著面前的山神雕像說到，

“感謝山神大人為我除去張家一家人，小人不勝感激，日後必將帶領不夜村全體村民更加來祭拜您。”

“但是，今天那趙獵戶，竟然替那該死的張家說話，還懷疑是我親自殺死的，此人一直以來就對您不敬，每次祭拜奉獻的香火也是少得可憐，心裡對您已然有著大不敬。”

“特此，小人還請山神大人降下法術，讓那趙獵戶和趙家人一樣死於非命。”

“事後，小人可以將趙獵戶的屍首同樣奉獻給山神大人。”

王小虎說完，又對著雕像磕了三個頭，磕完之後並沒有抬起頭，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從門外吹進一股冷風，雖說天已入秋，但是這風卻非常刺骨、陰冷，廟堂中的蠟燭的燭火搖曳著，倒映出山神雕像的影子顯得格外陰森。

這時，王小虎身旁的那根樹枝，突然從中冒出黑煙，黑煙圍繞著樹枝從地上漂浮到了王小虎的面前，在空中比劃著出了一個字。

看見滿意的回答，王小虎再次磕頭，神情激動地說道，

“感謝山神大人，小人一定不會讓山神大人失望！”

“等到張家人全部下了葬，小人必將連夜將他們的屍首丟擲，獻給山神大人！”

說完便站起身，拿起又落在地上的樹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出了山神廟。

然而此時，在山神廟中，一根柱子的後面，趙獵戶滿頭是汗的癱坐在地面上，雙手止不住的顫抖，眼神中盡是恐懼之意。

許久，趙獵戶面色一怔，跌跌撞撞的跑出廟堂，大聲喊道：

“山神殺人了！”

“山神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