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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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村之前並不是叫不夜村，而是叫柳葉村。
村落依山而建，突然有一天晚上，從山中跑出一隻大蟲，闖入村民家中，咬死了那戶人家，村民第二天便前往後山破廟進行祭拜，祈禱山神保佑，不被野獸侵襲。
獵戶家的小兒子則是建議大家在村中給山神重新建立一個廟宇，村民自然是欣喜的，如果能把山神請到村裡來，那是天大的功德。
隨後村長挨家挨戶的集資，小兒子找到當地有名的工匠，在村裡給山神重新建立了一座廟堂。
即使是這樣，有些村民還是有些後怕，生怕這山中的大蟲還會下山來覓食，於是夜裡在家中點燃油燈，想要藉著光亮起到驅趕大蟲的效果。
……
天微亮，一道尖銳的聲音撕破整個村莊的寂靜，喚醒了還在睡覺的村民們，紛紛出門尋找聲音來源。
王小虎在炕上翻了個身，不滿地喊道:
“白素琴！白素琴！……”
只是任他叫喊，卻始終沒人回應他，王小虎睜開眼睛，從炕上坐起。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位身著破舊衣服，面容嬌小的姑娘，看著坐在炕上的王小虎，沒有吭聲，雙手緊緊的攥著那打著補丁的衣袖，仔細看身體還有一些微微顫抖。
“你tmd不去哪了，老子叫你為啥不說話，你是啞巴了嗎啊！”
王小虎看見白素琴進入屋內，始終不說話，眼睛狠狠的瞪著她，表情猙獰，伸出手臂，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白素琴臉上瞬間多了一個清晰的五指手印。
“還不說話？老子娶你回家，是伺候老子的，不是讓你來氣老子的，你個不要臉的女人，真晦氣！”
白素琴始終站在地上，面對王小虎依舊是一聲不吭，儘管眼中已經蓄滿淚水。
王小虎又臭罵了兩句，便穿好自已華麗錦繡的衣服，披頭散髮的下了地，走出門時，隨口問道：
“爹呢？怎麼大早上的沒看見他？”
“父親已經出門了。”
這時站在王小虎身後的白素琴終於是開了口，聲音很小，而且很冷淡。
“去哪了？”
“不知道，父親因為剛才一聲的尖叫，便出門了。”
“飯呢？”
白素琴繞過擋在門口伸懶腰的王小虎，從廚房裡端出一碗稀疏的米粥和曬乾的蘿蔔鹹菜，放在院裡的桌子上，沒有再看王小虎，背起籮筐，走出了大門。
“臭娘們兒，一點規矩都沒有。等你回來定再讓你長長記性！”
王小虎罵罵咧咧的吃完早飯，便看見他的父親王山行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爹，你這一大早的去哪了，怎麼慌慌張張地樣子？”
王山行是個地地道道的獵人，方臉上堆滿了褶子，雖然年歲以大，但不難看出身上那股子野性味，這是一種只有常年在山上打獵形成的氣質。
王山行看見自已的小兒子王小虎坐在院裡的凳子上，敲著二郎腿，一抖一抖的樣子，有些著急地說：
“小虎，不好了，村門口的老張家死人了！”
“不就是死了個人而已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王小虎一臉不屑的說到，這年頭家裡死人在正常不過了，有太多家餓死過人了，即使祭拜了山神，下了大雨，農戶一年到頭重的糧食，也才剛剛夠稅收，完全不夠一家人的溫飽。
白素琴也是因為這一點，才一大早出門，要到山上挖一些野菜，來彌補家用。
雖然老王家是獵戶，但是打來的獵物都是要賣到城裡來換糧食的。而王小虎卻沒有去學王山行的手藝，成天遊手好閒，調戲村中姑娘、寡婦為樂，隨著王山行年紀增長，有時候甚至一週或者一個月才能帶回一隻獵物。
“不是被餓死的，是被殺死的，張家一家三口，全都死了，死狀極其慘烈！”
“難道是土匪嗎？我們村不是每年都會向土匪交糧食的嗎？”
王小虎不解地問，看向王山行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從容。
“不像是土匪做的，而且土匪通常都是以一群人馬走動，不會一點聲音不出，就來殺人的，我早上和村長已經進入了老張家的房子，屋裡面整整齊齊的，明顯不是為了糧食來的。”
王山行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王小虎語氣焦急的說到，
“兒啊，你之前不是和老張發生過口角嗎，這件事不會是你做的吧？”
“父親，我現在可是山神的接引者，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那樣村裡人還怎麼看我，我的為人父親你還不知道嗎？我向來是看重名聲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如此事情！”
王山行看向王小虎一臉正色的模樣，心中的大石頭這才堪堪墜落，自已的小兒子平日裡雖然混了一些，但是確實還沒有殺人的膽量。
但還是有些擔心，叮囑王小虎說到，
“小虎，你今天最好還是不要出門的好，省的村裡人找你麻煩！”
“切，人又不是我殺的，我憑什麼不能出門，人死了就死了，就這群村鄉野村夫也敢來找我！”
眼看王小虎又要犯渾，王山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是剛想開口，就被門外的一道聲音止住。
“山行啊，在不在家，我找你有些事情。”
聽到這聲熟悉的叫聲，王山行先是一愣，看了王小虎一眼，隨即轉身開啟門，看見了站在門口處的村長，以及身後跟著的一些村民。
村長姓李，名為李柱，曾上過戰場，後腿部受傷，退役回到了村中。
李柱佝僂著身子，頭髮花白，橫眉小眼，雖已經到了古稀之年，但是身上那曾上過戰場拼死殺敵的氣質卻絲毫沒有減弱。
開門後，看見院裡的王小虎和門口處的王山行，村莊說到，
“山行啊，你也知道早上老張家的事，我記得前些天你的小兒子與老張夫妻倆發生過矛盾，帶著村民們過來問問，順便也請你這小兒子，帶我們大家一起去山神廟中祭拜一下，讓山神保佑村中人的平安啊。”
還沒等王山行開口，王小虎直接說話，
“你這糟老頭子，別來煩老子，惹惱了我，小心我請山神讓你們一家都沒糧吃，餓死你們這群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