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履沉重地走回自已的居所,喚來了玉兒,經過一番梳理,終於理清了這將軍府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

我乃四女兒,上頭有三位兄長,均遠赴邊疆鎮守,因此府中最得勢的當屬那三位夫人。聽玉兒所言,我的母親或許是因病離世,故我在府中舉步維艱,也正因如此,我才入宮謀生。

而我下邊的五姑娘之母,已被老爺軟禁半月有餘,想來是惹得老爺不快,今日才未曾露面,想必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六弟年方十四,雖比我小三歲,卻已文武兼備,天資聰穎,自然深得老爺寵愛。其母六姨性格端莊,又善解人意,頗得老爺歡心,也常得老爺眷顧。

七姑娘年方十三,恰似那初綻的花蕾,亭亭玉立,嬌俏動人。自幼便展現出美人胚子的潛質,令人過目難忘。她聰慧伶俐,遠超同齡人,不爭風吃醋的性子更是惹人憐愛。

然而,她的母親雖有傾國傾城之貌,卻不過是空有其表。其出身低微,原為舞姬,實難與之相配。

而我,據玉兒所言,堪稱府中最為美豔動人之人,不僅如此,還聰慧過人。未滿十歲,便已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女工技藝更是精湛絕倫,深得父親歡心。自母親病逝後,父親對我更是疼愛有加。只可惜,他因軍務繁忙,無暇照顧我,恰逢選秀之期,便只能將我送入宮中,以保我不受欺凌。

如此看來,父親對我的關懷備至。然而,將我送進宮中,或許也有替將軍府打通前路之意。畢竟將軍府中,恰我年齡合適,待我獲封位份,便能更好地照顧七妹了。

罷了,我索性選擇擺爛吧,既然想讓我充當棋子被推出,我又怎會愚笨到任人擺佈呢?他分明清楚,在這深宮之中,若沒了他的庇佑,我怕是會舉步維艱。

轉眼便到了進宮選秀的日子,我身著一襲雲繡衫蝶戲水仙裙,髮鬢梳起朝雲進香鬢,戴上一對鎏金銀釵,登上了進宮的馬車。

玉兒在車子旁邊好奇地東張西望,站在馬車身側的嬤嬤急忙提醒她:“丫頭,不可胡亂張望,這宮中可不比將軍府。”玉兒聽了,趕忙乖乖站好,不敢再亂動。

馬車很快便停了下來,玉兒扶著我下車,候在一旁的嬤嬤上前行禮:“四姑娘,您來了,快請進吧。”由於選秀時丫鬟不能跟隨,只能在門口等自已的主子,所以玉兒便等在了門口。

選秀的佳人如繁花盛開,個個皆是出類拔萃,前面已有不少人被撂了牌子,很快便輪到了我們這一批。

我微微垂首,目光卻投向了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上面坐著的皇帝不過二十歲光景,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微微抿起的雙唇,恰似精雕細琢的藝術品,還有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若生在現代,定然是出道即巔峰的存在。

“京城將軍府,姚文傑之女姚潤玉,年芳 17!”

“臣女姚潤玉參見皇上太后。”

太后微微頷首,笑道:“姚將軍的女兒當真傾國傾城啊,不愧是京城最俊美的將軍之女。”

皇帝亦是點頭,眼前的女子雖低垂著頭,卻難掩那傾城之貌,襦裙之下,更是曼妙婀娜,楚楚動人。

她微垂的眼眸,似一汪春水,唇邊那一抹溫柔的弧度,宛如和風輕拂,連聲音都似那潺潺的溪流,柔柔地流過他的心間。

“沈姑娘這名字,當真是好聽,沈將軍一介武夫,沒想到竟如此有文采。”

“轉眸間流光溢彩,玉顏潤澤,恍若仙人。既然如此,便留下吧,這宮中乃鳳巢龍淵,必能滋養你的身心,定不會讓你如嬌花般凋零。”

“臣女謝過皇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