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媽的,你這傢伙是怎麼一回事!”一人直拳襲擊而來。

“蹲下。”黑雨一手壓下身旁的小啞巴,順勢轉身躲過對方這一拳的同時,身形迅速扭轉,右腳後迴旋一圈,略過小啞巴的頭頂,划著氣流的腳後跟斜擊在了對方的手肘位置。

伴隨著清脆的“咔嚓”聲,高大的身軀霎時被擊飛,如一顆炮彈般撞在了櫃檯上。

木板製成的櫃檯根本承受不住這種撞擊,木板被那人巨大的身軀壓斷碎了一地,整個櫃檯被斷成了長短兩節。

剛收回高臺的右腿,身後隨之又傳來一陣粗獷的叫喊聲。

沒有過多猶豫,黑雨隨手抄起了一旁的高腳凳,舉起後…拖著凳子腿就往身後衝來的那人身上掄去。

身穿水手服的中年男人本想從後擒住黑雨來著,可接近後,迎面而來的卻是對方掄來凳子。

來不及反應,高腳凳的一角便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腰上,凳板碎裂的同時,強勁的力道將他直接抽飛了出去,一連撞倒了不少桌椅板凳。

一柄砍刀從身後砍來,黑雨反應迅速,即刻舉起了殘破不堪的高腳凳。

在砍刀落下的瞬間,高腳凳不堪重負斷成了兩半。

木屑紛飛澆灑而下,劃過黑雨那平靜並泛著絲絲醉意的臉頰。

她的眸眼底垂著,像是毫不在意的樣子,好似對她而言,揮來的砍刀就只是一把毫無殺傷力的玩具刀而已,在她看來還不足畏懼。

她果斷鬆開了握在手中的半截凳腿,隨之回身躲過刀鋒,緊接著一記直拳猛然打在了對方的面門上。

剎那間血液橫飛,剛剛揮刀砍來的男人就像是塊爛抹布一樣,無力的仰頭飛了出。

“這傢伙…也太強了吧……”

“媽的,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來一個小丫頭!”

“小妮子長得挺好看,性子倒是潑辣的很,看老子不給你來點顏色看看。”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擁了上去,將黑雨、小啞巴二人團團包圍。

黑雨輕描淡寫的甩了甩手指骨上的血漬,她的目光平淡,略微迷離的雙眸隨意的掃視著圍剿而來的惡人,緩緩抬起了白皙如藕雪般的手臂,擺出了功防的姿勢。

“跟在我身後,別走散了……”

聽到黑雨低沉的話語,蹲在地上的小啞巴怯生生的點了點頭,但片刻後她又想起了黑雨剛剛那擦過她頭頂的一腳,小腦袋又像是撥浪鼓一樣,使勁的搖了起來。

那一腳的驚險程度,可以說但凡黑雨有一丁點的失誤,那她必定將會當場躺屍,接近死亡的一腳,她可不想品味第二回。

……

外屋的吵鬧聲很快引起了內屋部分客人們的注意,外屋的聲音很雜亂,但可以明顯聽出是人發出來的慘叫聲,以及砸東西的聲音。

一部分人走出了內屋打算去湊個熱鬧,畢竟像這樣聲勢浩大的群鬥在往常可並不常見。

對於他們這些喜歡湊熱鬧的樂子人來說,這就像是脫水的旅行者在沙漠中遇到了一塊冰甜可口的冰鎮西瓜一樣,持續散發著清甜的誘人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撲上去咬上兩口。

吵鬧聲同時也吸引了坐在角落處的康德利,他看了一眼遠處喝著悶酒的克羅恩·弗蘭克,又詫異的看了一眼圍滿人群的內屋門口。

外屋和內屋之間隔著一堵牆,對於外屋發生的事情,他現在一無所知。

幾個人叫嚷著,其中有一個說是“外屋有兩批人打在了一起!”而另一個人則是否定了對方的言論“我剛聽到門口的人說,那是一場圍毆!似乎是全外屋的人圍毆一位少女。”

“少女?會不會有些…殘忍了……”

“哎哎哎,慘不慘忍我是不知道,但絕對是場好戲。”那人說著,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走,咱們去看看!”

在聽到這些話後康德利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的眉頭緊凝著,擔心之意溢於言表。

那些人所說的“少女”,不用想都知道是在說他的寶貝侄女。真是沒想到…,只是一會兒不在,雨就跟其他人起了衝突,還打了起來。

想著這些,康德利急忙向著門口走去,擠著圍觀的人群,出了內屋。

一出來,在看到眼前的場景後,本來還有些擔憂黑雨的康德利霎時愣在了原地,整個人甚至都因此而失去了色彩。

片刻後,他的嘴角抽了抽,表情無奈且僵硬無比的看著不遠處,一腳蹬著小凳子,一腳踩著一位壯漢的身體,小手拎著另一個男人的領子,小拳頭瘋狂往對方臉上招呼的少女,內心不由的有些生無可戀。

少女的四周滿是狼藉,到處是打翻的桌椅,以及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殘疾人,”各種意義上的殘疾都有,好在都還活著……

見此一幕,康德利已經開始為自已的小金庫偷偷默哀了,這場面…少說也得賠個十幾萬吧。

話說鬧出這麼大動靜,酒吧老闆去哪了?

就在康德利正疑惑之時,他無意間瞥見了被黑雨踩在腳下那個人的正臉,臉色剎時間變得一陣無語。

好啊,原來人擱那兒安詳的躺著呢……

“你這傢伙,給我停下!”一陣響亮的呵斥聲成功的引起了黑雨的注意。

她斜視著不遠處的兩道人影,淡藍的眼瞳宛若平靜的湖泊,只是臉上的醉意卻讓這對青眸眼看上去稍顯迷離。

“小…小啞巴~”黑雨憋嘴的呢喃了一句,同時緩緩鬆開了提著壯漢的右手。

他的視線之中,一個身材肥胖臃腫的矮子一手挾持小啞巴,一手拿著一把生鏽的砍刀,向她語無倫次的叫喊著。

好像是在說,讓她從什麼什麼老闆身上下來,然後不要耍花樣,不然的話就把小啞巴怎麼怎麼樣。

雖然沒聽太清楚,不過大致意思還是很好理解的,黑雨覺得…自已似乎是被要威脅。

她這般想著,緩步從酒吧老闆身上走了下來,搖晃著身子,踉踉蹌蹌的向著對方所在的方向移動著。

在酒精的干擾下,現在黑雨的整個大腦都是混沌的狀態,因此她的想法也很直接且果斷。

並不打算與其迂迴,而是選擇了相對存有風險的方法,率先行動,搶奪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