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加害者和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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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你們給我滾出去！別再來這裡！”
女人扯著另一個淚流滿面的女人往門外走。
“你們怎麼有臉來這裡的，我不想見到你們，給我滾出去！”
被扯的中年婦女流著淚水，不停地說著道歉的話。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中年婦女跪了下來，身邊扶著她的少年瞳孔一縮。
“媽！你快起來！”
“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會彌補的。”中年婦女扯過自已的兒子，“小嘉！小嘉！我和我兒子發誓以後會負責照顧你們的！”
“小嘉！快！你快發誓！快點！”
不寬敞的樓梯口站了四個人，兩個中年婦女和年齡相當的少年少女。
少年扶著自已的母親，屋內的少女站在一邊哭泣，而另一個婦女則仇視的看著屋外的兩人。
而少年則是很茫然無措和害怕，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現在的情況。
在自已母親的連番催促下，少年對上了原本是同學的母親，現在是受害者的家屬。
“阿姨，我……”
“媽媽，你們在幹什麼？”
樓梯口下，一個嬌小的女孩子揹著書包站在那。女孩梳著高馬尾，髮絲微卷，穿著小學的校服，整個人看起來嬌嬌軟軟的，但身姿卻像是小白楊，又挺又直，看起來格外精神。
突然出現的人讓在場的鬧劇瞬間寂靜。
屋內的女人聽到這聲音猛然背過身擦了擦淚，她連忙把大女兒推進房間。
深呼吸了一口，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來到了小女孩的身邊牽起了她的手。
“小芙你怎麼跑回來了，不是讓你在外公外婆家住一段時間嗎！“女人拉著她進屋，”快來媽媽這裡，自已一個人跑回來多危險啊！”
門口的中年婦女和少年躊躇著站在門口，小女孩路過兩人時禮貌的彎了腰。
“阿姨好，哥哥好。”
拉著女孩的母親頓了頓，沒有說什麼。
家裡發生的一切小女兒還不知情，這場導致家庭鉅變的遭遇在發生的第一時間，就把小女兒送到了父母那裡照顧，所以直到現在她什麼都還不清楚。
幫小女兒把書包脫下來，薑母重新來到了門口。握著門邊把門關到只留一個口子，回頭看了一眼小女兒她才轉過來重新對著屋外的兩人。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們，你們快點離開！”
女人聲音壓低，可說著便漸漸抬高，看得出來她是想控制的，可是情緒還是失控了。
“碰！”
門徹底關上了。
薑母沒有留一絲心神給屋外的兩人，看著小女兒稚嫩的面容，心裡一陣酸澀。
該怎麼和小芙說呢，關於她的爸爸沒有了這樣的事情。
她能理解嗎，還是瞞著……？
最後，薑母還是和小女兒說了全部。她想瞞著，可她知道自已瞞不住。
關於一個男人肇車逃逸後沒有報警，導致了她的丈夫、女兒們的爸爸沒有一點挽救的機會，已經死亡的現實。
女人的面上有著無法掩飾的悲痛，而坐在另一邊的女孩也同樣如此。
“宿主，剛才的少年就是此次的任務目標。”系統介紹著新世界的任務內容。
“段嘉許原本是個天資出眾的少年，可在他高中時家庭劇變。自已的父親開車肇事逃逸後不願自首跳樓成了植物人，年紀輕輕的他揹負了債款。”
“一個人既要賺錢賠償還錢，還需要養家的同時給癱瘓的父親繳納看護費。一天同時兼職多份工作，母親在他大學的期間死亡，緊跟著不久生父也死了。”
“女主現在和你一樣的小學生。她叫桑稚，對段嘉許一見鍾情，一直心存愛慕偷偷靠近男主。兩人是在她上大學的時候重遇，那個時候男主的生活算是走上了正軌。還清了債務，工作穩定，只是情感上有所缺失。”
而這一點，女主剛巧給了對方。
加害者和受害者。
這樣的立場要如何獲得對方的愛？
“宿主，我們屬於外來者，世界意識會在我們進入時安排最不利的情況。”這是屬於世界的免疫機制。這一點上系統是沒有任何辦法給予幫助的。正是因此，系統找的任務者，都必須是會利用各種機會翻轉局面並從中取勝的。
“沒關係哦。“
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任何人心底的慾望都可以勾動。
“除非他不是人，就像是系統你這樣的我可就沒辦法啦。”女孩嬌氣嘆息，似是有些遺憾的模樣。
被感嘆的系統毫無情感。根據收集的女性資訊，女孩子都是情感動物，是需要偏愛和哄的，於是乾脆地附和著。
“是呀是呀，太可惜了。如果維爾有情感一定會愛上玉芙的！”
玉芙彎了彎了眼睛。
真可愛啊。
啊呀，這樣的話真的感覺有點可惜了。
午後，烈日炎炎。太陽光芒強烈的像是要殺死所有生物。
少年站在小區樓下來回走動，不時地抬頭看著樓上。白色的短T漸漸被汗水浸溼，額頭的發被打溼的黏在額前。
他已經站在這裡很長時間了，他想代替母親處理好一切，可是心中卻也同樣茫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道歉？發誓？還是什麼？
到底該如何做才能讓媽媽好受點……
這幾日的遭遇給了少年極大的心理傷害，一切全都變得亂糟糟。讓他難受的是自已的母親彎下了腰，跪在別人面前祈求原諒。
他可以做，但是母親不行。段嘉許不想讓媽媽這樣，所以他來到了這裡。
少年臉被曬的通紅，整個後背也全溼透了。就在他再一次抬頭看著樓上，咬牙打算上樓的時候，有人喊住了他。
“哥哥。”
他有著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淺棕色的瞳仁，此刻望過來的視線像極了驚慌失措的狗狗。
有點可愛。
玉芙心想。
“哥哥，你是來我家的嗎？”
女孩再一次的出聲讓少年回神。
是上次那個小妹妹。
段嘉許來到小女孩身邊，蹲下身。
他張了張嘴，最後只說了一句：“你好。”
女孩有著水汪汪的大眼，濃眉，五官深邃，標準的鵝蛋臉。因為年紀小臉上還有著嬰兒肥，看著既漂亮又可愛。
背後的汗水還在不停的往下滑，他猛然反應過來抬手給女孩遮陽。
“我、我是準備去你家。”少年有些不敢看女孩的眼睛。“你媽媽在家嗎。”
她知道嗎？
知道我家和她家發生的事情嗎。
不知道吧，知道的話，她就會和她姐姐一樣仇視他了。
想到學校內遞出去看都沒看就被扔掉的道歉紙條，段嘉許心臟一縮。
少年垂著頭，怔怔的看著地面晃神，只是手一直高舉著沒有松下，如果不說似乎能舉到永遠。
“啪！”軟嫩的一雙手突然拍在少年臉上。
嬌小的手撐著他的腦袋抬起。
“別找媽媽了，帶我喝飲料呀。”女孩軟軟說道。“天氣太熱了。”
日常的話語讓段嘉許心中雜亂的思緒瞬間遠去，似乎是往日每一個平常的下午。
“嗯。你想喝什麼，哥哥都買給你。”
女孩手小小的，軟軟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
抱著她一定是馨香而柔軟的，就像是被烈日曬過的被子，充滿了溫暖和安心的味道。
牽著女孩手走動的步伐一頓，他鬆開手，在女孩疑惑的眼神中抱起了她。
“哥哥抱著你，這樣就不累了。”
就讓我抱一會。
一會就好。
少年貪戀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