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王

看著蘭茹倉皇逃離的背影，阿枝只覺得大快人心，飯菜的事兒她之前和膳房的人說過很多次了，可一直都沒有解決，估計這次蘭茹回去之後那些丫鬟也不敢再犯了。

“小姐，你也太厲害了。”阿枝眼神之中帶著些許崇拜，“你剛才咻的一下就把人給打趴下了，然後又忽的一下把人按在了地上，我都沒反應過來呢。”

沈沐檸被阿枝這形容給逗笑了：“她們本就是欺軟怕硬的人，越忍著她們就越囂張，就要給她們一些教訓，讓她們長點記性。”

咕～咕～

一聲飢餓聲突然傳出。

沈沐檸捂著肚子，剛才只顧著收拾人了，肚子早就餓了。

“小姐，你也餓了吧？”阿枝聽見肚子叫，也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肚子，她也有些餓了。

沈沐檸看著桌上白粥配饅頭，根本無法讓人下肚，斟酌片刻後。

“走！下館子！”沈沐檸摸了摸腰袋裡上次搶來的銅錢，肯定夠吃一頓飯了。

已經準備拿著饅頭就白粥的阿枝一聽瞬間抬頭：“真噠？”

“真的。”沈沐檸極其肯定地點頭。

這飯她真是吃不下去，本來這生活就夠糟心的了，不能慘到連一頓好飯都不捨得吃吧。

“走！”

沈沐檸話音一落，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走到廂房外的圍牆，沈沐檸像往常一樣，熟練地藉著牆腳的力一蹬乾淨利落地爬到了牆頭。

還在牆地下的阿枝正用力掙扎著，最後掙扎失敗後，發出求助訊號：“小姐。”

沈沐檸遞出手，阿枝一借力，兩人都輕而易舉地翻出了圍牆。

京城街道還是像上次一樣熱鬧繁華，各種各樣的小攤賣著不同的東西，有吃的、用的、玩兒的，道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走走停停，一副百姓安居樂業，欣欣向榮的景象。

沈沐檸看到這幅場景，又忍不住感慨：“這個朝代的皇帝肯定是一位心繫百姓、勤於朝政的明君。”

旁邊的阿枝震驚之後，又想起小姐溺水後就忘了，她解釋道：“不是明君，安居樂業是因為皇帝身邊有一位足智多謀、驍勇善戰的王爺。”

沉迷於街道繁華的沈沐檸沒有聽到阿枝的解釋，她拉著阿枝走到一家商販那裡，拿起了一個髮簪在自已頭上裝飾，轉頭問阿枝：“好看嗎？”

來到這裡有些時日了，還從未這麼有閒情雅緻地逛過呢，沈沐檸看著滿街道的商品，都有些眼花繚亂了。

“好看。”阿枝也無心解釋什麼皇帝王爺了，笑著回答，“小姐戴什麼都好看。”

沈沐檸拿著手裡的髮簪又在阿枝發後比劃了一下，也毫不吝嗇地誇讚：“你也好看。”

說完兩人對視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逛了一會兒後兩人什麼也沒有買，飢腸轆轆地來到了飯館。

沈沐檸找到一個空桌坐了下來，點好飯菜之後開始無聊地等待。

旁邊的一桌是幾位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比劃著喝酒，臉都有些發紅了，有些醉意的模樣。

其中一位男子招呼著店裡的小二再來一壺酒。

“要我說，當初的伐祁戰役，如果沒有明王的指揮，如今我們大燕南朝也不會有如此安定的生活。”那名男子說完拿起一碗酒一飲而下，無比暢快。

旁邊的男子緊接著附和：“那肯定的啊，當時那局面可是三面環敵，敵眾我寡，後背糧倉不足，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可明王偏偏就突出了重圍，殺了個對方猝不及防。”

沈沐檸在旁邊拿著筷子等待著飯菜，無聊之時也聽得有些入迷，看來這個明王是個厲害的人物啊，想來也對，一個朝代想要佔據一方，肯定要有敢於作戰的先鋒，強大的軍事力量。

“只可惜，當初先皇離世，竟然沒有把皇位傳給明王，而是給了那個天資不足的皇子。”那名男子有些不服氣的繼續說道。

“哎哎哎，這話可不能亂說。”旁邊的另一名男子連忙捂住了他的嘴，以防他再說出什麼不敬的話。

皇上可哪是他們這種平民百姓可以隨意談論的，搞不好傳到衙門那裡是要受罰的。

正邊吃邊聽，聽的入迷的沈沐檸見聲音戛然而止，有些悻悻然地問旁邊的阿枝：“阿枝，他說的皇位是怎麼回事兒。”

阿枝一聽靠近沈沐檸小聲地說：“小姐有所不知，先皇當初有三個兒子，大兒子資質一般，天賦平平，二兒子只顧風花雪月，無心朝政，都不是繼承皇位的料，到了晚年，先皇老來得子，誕下了一名皇子，也就是明王，明王自小就天資聰穎，才思敏捷，先皇也有意將皇位傳給明王，可當時的太子已立，正是大皇子，皇位理應由他繼承皇位，那時先皇身體已經不適，也有意換太子，可突然有一天先皇駕崩了，皇位也由大皇子繼承了。”

阿枝說到這裡觀察了下四周，確定無人之後又謹慎地開口：“聽聞先皇第二天正準備頒佈換太子的聖旨。”

第二天準備換太子，前一天駕崩，這也太巧了。

沈沐檸微微睜大眼睛，露出震驚之色，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皇氏的血腥。

“那是大皇子殺了先皇？”沈沐檸開口問。

阿枝搖頭：“不知道。”

正當沈沐檸還沉浸在故事中，以為奪位之事已經結束的時候，阿枝吃了一口菜，又開口說道：“可大皇子上位之後，沒過多久就駕崩了。”

正準備拿起茶杯喝水的沈沐檸無比驚訝，情不自禁地發出驚歎：“什麼！”

聲音有些大，惹得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回頭看。

沈沐檸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夾了一筷子菜。

等到周圍人回頭後，沈沐檸才小聲問：“怎麼就駕崩了呢？”

阿枝搖頭：“不知道，大皇子駕崩之時才不過三十歲，後來就由他十歲的兒子繼位了，可年齡太小，就由明王代理朝政。”

說完阿枝又補充道：“二位明王和大皇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沈沐檸聽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以往手足殘殺爭奪皇位的故事都發生在課本里，如今真實出現在眼前，還是有些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