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大皇子到底是不是明王殺的呢?

先皇到底是不是大皇子殺的呢?

沈沐檸腦中浮現出這兩個疑問。

自古王權顛覆,手足殘殺都是殘忍至極的,一母同胞的兄弟又算得了什麼。

可明王歸根結底也不是個壞透的人,不然這燕南朝也不會呈現出這般繁榮的景象。

剛出現這個念頭,沈沐檸就否定了。

萬一明王就只是貪圖權利帶來的利益,享受權利帶來的至高無上的地位,也可以明面上治理朝政穩固政權,背地裡陰暗無比。

畢竟大皇子的死明王是獲利最大的那一位。

想到這裡,沈沐檸似乎看到了一個表裡不一,表面衣冠楚楚實際手段殘忍的王爺。

果然深宮險惡啊。

“小姐?”阿枝的手在沈沐檸臉前動了動,“小姐,再不吃就涼了”。

正在發呆的沈沐檸這才收回心思。

管他呢,反正她才不會和這些人打交道,她只需要老老實實地活著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沈沐檸多吃了兩口飯,肚子早就餓了,好不容易出來吃一頓,一定得吃的飽飽的。

期間一名小二上來,熱情地給她們倒酒:“這是店裡贈送的桃花酒,醇香濃郁,小酌幾杯不會醉的。”

一聽免費的,沈沐檸開啟酒塞,瞬間酒壺裡的香味兒飄香四溢。

聞著的確是好酒。

“感謝掌櫃。”

小二把酒給兩人倒上,邊倒邊說:“歡迎以後常來。”

沈沐檸和阿枝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吃菜,吃到最後,飯菜都吃光了,一點都沒浪費。

結賬的時候,沈沐檸早就已經算好了,她點菜的時候是算著價格點的,都在預算之內。

她摸著腰袋裡的銅錢,然後遞給了掌櫃。

一下原本沉甸甸的腰袋瞬間變得有些空。

沒錢的日子真難過。

沈沐檸在心裡哭窮。

吃好喝好後,走出店門,夜色已經有些黑了。

京城裡的夜景更加美麗。

紅色亮堂的燈籠高高掛起,整條街道都是暖黃色調,燈火通明,像是加了頂級濾鏡般美麗。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兩旁的商店門口擺放著各種商品。

沈沐檸看著眼前的景象竟然有些恍惚,似是有重影在面前飄浮。

她就喝了兩杯酒,這麼容易醉嗎?

沈沐檸搖了搖頭,想讓自已清醒些:“阿枝,我好像有些醉了。”

“啊?”

剛才那桃花酒像是農家自已釀的,根本不怎麼醉人的。

阿枝喝的比沈沐檸還要多些,也絲毫沒感到醉意:“小姐,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旁邊就是攬月樓。”

攬月樓是一家酒樓,是唱戲聽曲的地方,閒來無事的時候可以觀賞。

正值夏日夜晚,褪去白天的炎熱,夜裡的涼風更讓人感到舒適。

陣陣微風吹過,吹拂在人臉上甚是舒適。

“不用。”被風一吹,沈沐檸感覺自已好多了。

應當是剛才猛一起身才讓人感到有些眩暈,她酒量也沒那麼差。

“冰糖葫蘆!”

“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

大聲爽朗的吆喝聲貫穿著周圍。

沈沐檸看到鮮紅剔透的冰糖葫蘆,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她抬手指了指那個賣冰糖葫蘆的老爺爺:“阿枝,我想吃冰糖葫蘆,你想吃嗎?”

阿枝一聽笑了:“小姐想吃我去買。”

說著阿枝上前準備去買冰糖葫蘆,還未走半步就被人拽著了。

“你有錢嗎?”說著沈沐檸從剛才還未束腰間的錢袋裡拿銅錢。

阿枝見狀拒絕:“小姐,我還有些錢的。”

雖說平日裡沈府苛待二小姐,但她的每月薪資還是照常發的。

但沈沐檸仍然堅持用自已……用她拿的銅錢。

可她逃到一半時又不知道冰糖葫蘆是怎麼賣的。

思考了幾秒。

沈沐檸把錢袋塞到了阿枝懷裡:“你先去買,我在這等你。”

她此時又覺得腦袋暈暈的,這酒怎麼還一陣一陣的。

阿枝接過錢袋:“那小姐你在這裡等我哦。”

沈沐檸找了個人少清淨的空地,坐到了臺階上,老老實實在那裡等著冰糖葫蘆。

可剛坐下的那一刻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周圍的聲音開始變得嘈雜刺耳,體內莫名出現一股燥熱。

眼前的行人彷彿是變了慢動作,模糊又卡頓。

沈沐檸此時才意識到自已不是醉了。

那杯酒……有問題。

可此刻已經晚了,沈沐檸完全失去意識昏倒在了臺階上。

在街道不遠處黑暗的角落裡,一名男子的身影緩緩走出,是剛才倒酒的小二,可裝扮與剛才的小二絲毫不同。

“終於倒了。”

他平淡自然若無其事地掩蓋住地上昏迷之人的相貌。

“果然漂亮。”

發出一聲評價之後把人抱起。

自從沈沐檸喝完酒他一直在暗中觀察,本以為她會立刻就倒,沒想到撐了這麼長時間。

此刻夜晚的青樓里人滿為患,幾名衣著靚麗長相出眾的女子正站在門口攬客。

青樓一層舞臺一名女子正臉遮面紗彈奏著古箏。

優美的樂曲引得臺下觀眾連連鼓掌。

在這裡的都是達官貴人,平日裡休閒娛樂的場所,閒暇時聽聽曲,看看戲。

而青樓的二三層房間正是留給這些高官們休息的地方。

三層是更舒適昂貴的房間,不僅隔絕一樓的吵鬧,更是有著貼心細緻的服務。

此時三樓一處不起眼的房間裡。

屋內紫檀木寬敞的床被半透的床紗遮掩著,床上之人的身影也若隱若現。

熱,好熱。

意識迷亂的沈沐檸感覺自已身上攢著一團火無處發洩。

她虛弱地抬起自已的手,艱難解開緊緊束縛著自已的腰帶,腰間的配飾也一散而下,落到地上發出滾動的聲音。

沈沐檸只覺得自已此刻處於火山之中,儘管脫去自已的外衣後可還是於事無補,絲毫沒有減輕體內的燥熱,反而愈演愈烈。

屋子的蠟燭點滿了整個房間,在夜晚裡散發的光透過床紗照射到床內。

門外走廊裡寂靜無比,封閉的走廊環境隔絕著一樓嘈雜的聲音舞曲。

就在這時,沉穩的腳步聲突然響起,由遠及近地緩緩接近那間通亮的房屋。

男人的身影被微弱的光投射到牆上。

腳步聲最終在門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