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溼漉漉的alpha

他和宋奕良之間沒什麼好隱瞞和客氣的，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

沈寒聲看著宋奕良，皺起眉頭。

beta和omega不一樣，從生理結構上就不適合做那種事情，沒有資訊素的束縛是一種自由，但在情愛當中好像不管物件是alpha還是omega都處於十分尷尬的地位。

無法給到資訊素安撫是一回事，生理結構上beta不管處於上位還是下位，都難以讓另一半獲得完美的體驗。

“不是啊，這是情趣……”宋奕良紅著臉，語氣支支吾吾的，“床｜上用品，多多益善嘛…”

嘴硬歸嘴硬，不一會兒他就一股腦把實情全部說了，“就只是開始會有點不舒服，前｜戲做足的話後面沒什麼的，而且衡哥每次都很有耐心…我覺得這種事情看另一半的態度吧，都是互相照顧……你可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真沒什麼。”

alpha們玩了一個多小時的測謊儀，後面又在影音室玩模擬實戰。

晚上八點多，司徒序有事先走了。

過了一會兒，秦堰川和沈寒聲也相繼驅車離開。

楚衡和宋奕良的別墅在郊區，中間要穿過黎城著名的一片綠化區——玉山，白天要下不下的那場雨，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悄然無聲地來臨。

高聳的老樹威嚴地立在公路旁，兩邊延伸出去都是黝黑的密林。

沈寒聲在大雨中緩慢前行，還有幾分鐘就穿過樹林，滂沱大雨讓視線變得模糊，樹木被雨水拍打的沙沙聲被擋在車窗外，車裡的聲音則更混亂，瓢潑的雨水沖刷著車窗，噼裡啪啦的響，很吵。

剛才在別墅的時候雨明明沒有下這麼大的。

不過沈寒聲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宋奕良家留宿，明天一大早還有會。

黑暗中，道路前方車燈緩緩在雨中中暈開一片紅色，沈寒聲車速放緩。

越來越近，那片虛化的紅色慢慢集中。

車速慢到幾乎要停下來，前方停著的車輛旁站著一個人，一片模糊的灰白色，因為周圍太暗，秦堰川溼透的白襯衫顯得格外扎眼。

“我車胎爆了，你送我到市區行嗎？”雨聲嘈雜，秦堰川的聲音有些大。雨水完全打溼了他的衣裳和臉頰，頭髮也全部溼透，像只落湯雞。

那雙眼睛還是亮亮的，在昏暗中，僅僅一點車燈的照應，眼瞳泛出的光亮都是迷人耀眼的。

“多謝了。”

沈寒聲回過神來，秦堰川已經坐上了副駕駛，他帶進來一身水，座位立刻被弄溼，林中雨水裹帶著一些冷風，開門那幾秒鐘沈寒聲也被飄進來的一股寒氣吹得一激靈。

他的視線還在秦堰川身上。

溼漉漉的alpha，眼睛因為進了水被燻得發紅，臉頰的面板被雨水洗過，車燈映出一片水滑的光澤，張揚濃烈的五官依舊驚豔。

秦堰川雙手壓著頭髮慢慢往後擼一下，溼透的濃黑短髮板結成一根根粗刺，他轉過頭，柔和的目光帶著歉意：“對不起啊，把你的車弄溼了。”

“沒關係。”沈寒聲微微一笑，“你的車怎麼辦，打電話讓人明天來處理？”

“嗯。”秦堰川又抹了抹臉上的水，尷尬地揪了一下胸口貼緊面板的襯衫。

白襯衫溼了之後是透的。

“後座有毯子，你要不要擦一下…淋了雨會有點冷，可以蓋著…”沈寒聲還沒有發動汽車，說這話本意是提醒秦堰川去拿毯子，不過說完他自已主動轉身伸手往後邊摸索，親自把薄毯遞給秦堰川。

“謝謝。”秦堰川接過毯子，快速擦了幾下頭髮和脖子，將毯子蓋在身上。

*

盛嘉集團。

會議室的門緊閉著，裡邊一群公司高層在商討其中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高管的去留。

市場總監方今乾婚內出軌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公關部採取了不少措施，仍然無法平息網上的爭議。

除了方今乾的老婆是個小網紅，粉絲數量不少，另一個原因是方今乾做的荒唐事，同時引起了alpha和omega兩個性別群體的不滿。

方今乾是個beta，仗著自身沒有氣味也沒有標記功能，結婚之後還和另外兩個omega廝混，最近還被爆出和一個alpha出入酒店。

“這是個人私德問題，方總監在工作上的表現無可挑剔。”支援方今乾的人如是說道。

網際網路上人的記憶是短暫的，說不定事件很快就會過去。方今乾是個人才，如果他走了，公司的銷售利潤說不定會下降。

“但他的個人問題已經嚴重影響到公司的聲譽了。”會議桌上唯一的一個omega高管義憤填膺。

“沈總，您說怎麼辦？”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沈寒聲。

“先散會，我再想想。”沈寒聲皺著眉，起身離開了座位。

半年前方今乾被爆出第一條出軌新聞的時候，沈寒聲就讓人秘密調查了他一下。發現方今乾結婚之前就喜歡亂搞，他老婆李敏一直都知道他喜歡亂搞的事情。

這次事件發生之後，李敏卻接連發“小作文”聲討方今乾，他們夫妻關係的破裂應該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利益。

沈寒聲瞭解到，方今乾和李敏合夥註冊了公司，開了好幾家保健洗浴中心——招牌帶雪花符號的那種。

當今社會各種服務於abo屬性的生活娛樂場所數不勝數，比如獲得特殊資質的洗浴中心可以提供資訊素沐浴。長期單身或者到中年還找不到另一半的alpha和omega平時可以去洗浴中心放鬆一下。

——雖然萊森實驗室的舒緩劑和抑制劑已經很厲害，但資訊素沐浴是另一種形式的生理撫慰，很多人都無法拒絕。

方今乾夫婦的洗浴中心不太乾淨，裡邊可能有beta提供特殊服務。

因為如果是正規的洗浴中心，營收不可能那麼高。

當然方今乾夫婦不敢冒險用omega，因為法律對於omega的保護條例相當嚴格，組織強迫omega賣｜淫一經發現，不管非法所得是多少都是死刑。

回到總裁辦公室，沈寒聲開啟手機看訊息，發現秦堰川給他打了兩個電話。

其實他早就知道秦堰川的私人電話，不過明面上兩人相互交換號碼是在宋奕良家裡。

手機再次震動，沈寒聲立即按了接聽，他用清潤悅耳的嗓音，清清淡淡地寒暄，“喂，秦堰川，是我。”

“沈總，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那天送我回市區。”秦堰川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沈寒聲腦海中想起那天的好多個場景，在別墅裡的，還有樹林裡溼漉漉的秦堰川。

“還不確定，下班之前給你答覆行嗎？”

沈寒聲清楚自已這一天的行程，晚上沒有應酬也沒有約其他朋友，他想去和秦堰川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