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朝著人群擺了擺手,道:

“既然是品酒盛會,我這有五杯酒,只要想來試的人品完依次寫出酒的產地即可,最後選出前三名免費進入酒樓,大家共品佳釀,剩餘的也不用灰心,醉仙樓的旁邊小老兒也備足了酒水,待會還有戲曲雜耍,供大家欣賞。並不是小老兒心眼小,不給大家進入酒樓的機會,只是今年實在是親朋好友太過熱情,酒樓位置已然滿了,只剩一桌,既然是品酒盛會所以只能透過此酒會選出知酒的人,新年伊始,大家和氣生財,祝大家事事如意。”

人群一聽立即躍躍欲試,品酒的人馬上排起了長隊,一眼望不到頭,這時蘇炎皺起了眉,翁老來的時候交代他師傅愛酒,那麼這‘品酒會’大概就能找到線索,可是自已均是不善飲酒,愛酒的二師兄雖然愛酒但是卻並不怎麼知酒。正在發愁,只見玥兒走到第一杯酒前,也不見她端起品嚐,只是用手輕輕的煽動酒香入鼻,便向夥計要了一張紙自信的寫下了酒名。驚得蘇炎張大了嘴巴。一刻鐘過後,劉掌櫃見再無人再上來品酒,便解開了第一杯酒的名字,結果出來,對的人哈哈大笑,錯的人卻是大呼可惜。此輪一過,大約還剩下不到二十人。第二輪開始,那夥計端上了一杯奶白的酒,晉級的眾人依次上前然後寫下了酒的名字,玥兒仍是和第一次一樣,然後胸有成竹的看著蘇炎,意思是在說:“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原來玥兒由於身處昭離,本來就是自古朝廷被貶之人的聚集地,全國各地的人都有,再加上又地處冰族、中原、西番交界所以各種酒都有。苦婆婆雖然是女人,但不知為何卻獨愛飲酒,所以各式各樣的酒水都特別喜愛,再者玥兒對氣味又是特別敏感之人,久而久之所以對各種酒也是如數家珍一般。

結果揭曉,果然又是猜中。如此到了最後一輪,這一輪僅剩下四人。

這一輪的酒水卻不如上幾杯的醇香,看起來帶著淡淡的淺褐色,劉掌櫃親自斟酒,二位城內有名的酒客率先開始,只見他們連喝了好幾杯,眉頭都鄒成了疙瘩,還在那裡痴痴不下筆。

這時底下的人開始起鬨:“他孃的,再喝都喝到南天門去了,快寫啊!”

“怕不是來騙老掌櫃酒喝的,這都第幾杯了。”

“怪不得劉掌櫃雖說腰纏萬貫但是人卻是這麼瘦,我看八成都是被這二老兄愁的。”

此時二人也不見生氣,笑罵著底下的一群看客“一個個牛皮吹得好,結果呢第一杯就淘汰了出去,現在開始指點江山來了!”

這時他們躊躇半天終於寫好了答案,剩下玥兒和一位渾身黑色披風的男子。劉掌櫃重新換過酒杯斟滿酒,對著男子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男子端起酒杯,由於是背對著眾人,只見他頓了一下,端起酒一飲而盡,手裡端著空酒杯停頓了一下,然後在紙邊停了下來慢慢的寫下了答案。

最後玥兒上場,底下忍不住有人歡呼,

“好俊的小哥”,“小哥可曾婚配,我女兒年方二八,正尋思給她覓一個婆家,小哥這麼懂酒,想必人品也不賴…”玥兒卻仍是淡淡一笑,走到酒杯前,先是看了一眼酒水,也是眉頭一皺,然後端起來聞了聞,不似前面兩輪,玥兒輕輕的抿了一口,片刻過後意味深長對著劉掌櫃笑道:

“老闆不老實啊。”然後寫下了自已的答案。

老掌櫃眼睛一亮,“公子果真品出了此中滋味?佩服佩服!”

老掌櫃接過玥兒的答案後,拱手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然後拿出玥兒的答案對著眾人道:

“這位公子的答案是對的,這是三種酒混合而成,醇香不夠是由於三種酒氣味互相掩蓋所致,淺褐色是因為其中一種酒是江南的十年黃酒,更厲害的是這位公子不僅儀表堂堂,此次更是隻品一輪便全部答對。佩服佩服!”說完眾人均是‘哦’的一聲,對這位儀表堂堂的‘公子’更加佩服。其他四位均是隻答出一種酒,並列第二。劉掌櫃正在躊躇如何,只見那位黑色披風的男子問道:

“掌櫃的,今年品酒會邀請了酒中仙吧?”

劉掌櫃拱手答道:“對的,酒中仙每年必來。”

“那麼我們三人是不是隻能進去兩個?”

“對的,那位公子佔的一位名額,你們三人並列,所以要加賽一場。”

那人卻是冷哼一聲,“不必了”

那話剛落音,異變突生,二個酒客突然從人群中飛了出去,由於他出手太快,眾人均未反應過來,只有那兩位飛出去的酒客的大叫的聲音。蘇炎玥兒卻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人話才落音便似閃電一般抓住了旁邊酒客的衣領,那二位酒客雖說品酒可以但是確是常人一個,哪裡反應的過來?

那人接著道“如此只剩我們兩個不必加賽了。”

劉掌櫃見多識廣剛開始楞了一下,知道遇到了高人,見飛出去的兩人沒有生命之憂,於是便高呼

“歡迎兩位入會!”邀請玥兒一行人和黑衣人進去來了。

進入酒樓,赫連璧使了個眼色提醒玥兒和蘇炎小心提防,兩人點了點了頭一同進入了酒樓。眾人被安排在二樓的雅間入座。

裡面的餐桌早已坐滿了人,剛才大家都在外面看熱鬧,一來驚歎於玥兒的品酒技術,二來驚訝於黑衣人的手段。

這是黑衣人何玥兒等人安排到了一桌,劉掌櫃寒暄了幾句之後,宴席開始,珍饈名酒,數不勝數。但是那黑衣人卻也仍然如老僧入定一般,仍是整個人一動不動。酒過三巡,這時一名老者,約摸五十歲的年紀,頭髮灰白,腰間踹了一個酒葫蘆,手裡端著一杯酒水朝著眾人走了過來,身著樸素,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是精神抖擻,和劉掌櫃一起走了進來。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就是這位品出來最後一杯酒的秘密。”

待劉掌櫃介紹過後,那老者看了玥兒一眼然後笑著道:“不對不對。”

劉掌櫃納悶的問道:“怎麼了,老酒仙有什麼不對。”

不是英雄出少年,而是巾幗不讓鬚眉,想不到一個女娃這麼厲害,快來陪我喝一杯。”

玥兒回頭作了一揖。“前輩謬讚了,小女子只是運氣好罷了。”見他一看出自已男扮女裝臉不由得紅了起來。老者走到眾人面前,看了玥兒一眼又忍不住道

“呦呵,好美的女娃。”

又看了一看蘇炎,揉了揉眼睛

“這莫不是天上的金童玉女集體下凡了,小小的響水城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俊男美女,品酒技術這麼厲害也就罷了,就連長相也是萬里無一啊!”

老者見二人儀表堂堂,忍不住調侃道。

赫連璧卻是直人直性,咯咯咯的笑道:

“前輩慧眼如炬,話說酒逢知已千杯少,我等是上天派來專門來和你對飲的。”

老者聽完也是哈哈大笑,飲了一杯後坐在了蘇炎的旁邊。

眾人飲了幾杯後,老者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們三人一看就不是常人,這位公子,我看你雖然沒有武功,但是面色蒼白,身體應該是中了毒吧?”

“老先生果然慧眼如炬,我師弟正如所言,我們便是來此求醫。”

老者說完讓蘇炎伸出手來,自已在蘇炎的脈上一搭,眉頭緊皺忍不住“咦?”

“你師弟這個脈絡怎麼回事?筋脈盡斷,而且體內中的毒也是非同小可。”

然後撇了一眼赫連璧道:“嗯...你年紀倒是不大,八層境界了吧?”

赫連璧吃了一驚,自已明明沒有顯露身手,他卻一看看出自已的境界高低,知道遇到了高人,就把蘇炎從小終身受離火毒的事情說了一邊。

“前段時間我師弟為了孩子,和孔雀教的人碰到了,遭他們下了毒。”

老者一邊喝酒一邊聽赫連璧訴說,聽完後意味深長的看了蘇炎一眼。

“孔雀教?他們也來了?想不到你居然能過八尺木的第六層,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不敢當,我只是運氣好罷了”

“五奇陣沒有運氣一說,到了六層那必然是人中龍鳳,而且還是你可憐的入門的境界,不過你命運未免太坎坷了一點。”

“前輩可認識永豐鎮的翁老頭?”蘇炎猜出他可能就是要找的人。

“識得識得,那小子是個木魚腦袋,鑽牛角尖的人,幾十年前他情根深種,受了打擊後整天沉迷酒館,我見他雖然落魄,但是那份執拗的緊卻也難得的緊,就和他聊了起來,哪知道那小子可好把我當成救命稻草,既然有緣相識,我只好好人做到底,就傳授了點醫術,想不到他竟然頗具慧根,一點就通,我也就愛才心切,忍不住傳授了他三年的醫術,三年後我離開響水城,他消失不見,後來聽說永豐出了位神醫,我去看過,見到他從此懸壺濟世,我也算是欣慰了。”

“啊?果然,前輩請看!”青竹從身上取出翁老頭寫的書信。

老者拆開信封看過之後,會心一笑道

“哈哈,這小子,非得叫我師傅,既然你我這麼有緣而且你體內的毒是因為救孩子而起。所以包在我身上吧,你不妨待會隨我去一個地方,或許可以看看你的病。”

“前輩想必是神影玄武吧?”蘇炎道

“哦?何以見得?”

“第一,翁先生今年已有五六十歲,您看上去不比他大多少,但是卻以‘小子’稱呼,第二,翁老說過,我中的是‘奈何醉’,翁老解釋過這種毒藥,想要解毒首先自然是下毒之人,再者便只能是四聖獸中的玄武,‘水潤萬物,卜兆玄冥’,我自小病根深種,但是正因為此也頗懂醫理,想解這種毒自然是通曉陰陽的玄武您了。”

“嗯,我就是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