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師姐,醒醒,師姐快醒醒,師父又要跑了!”大米拿著撥浪鼓在師姐床旁不停地搖晃著。

師姐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只見一張“奇醜無比”鬼臉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嚇自已一跳,手裡還敲著惹人心煩的傢伙,回過神來,於是她對這個早起的師弟白了白眼,穿好外衣,洗了洗臉清醒了下,不過令她好奇的是師父昨日剛回藥館,屁股還沒坐熱為什麼還要出去,難不成外邊兒有了相好的了?

“這不大可能吧”,師姐心裡唸叨著,“雖說師父長得還勉強湊活,但已經將近四十。雖會點醫術,但都是些跌打、扭傷、傷寒、感冒之類的小病。何況只經營著這麼破舊的一間藥館,而且沒啥家底,最重要的是沒啥文化,從給我倆起的這破名字就能看出來。”

“白粥”這是給人的名字嗎?一提起這個,師姐就頭痛。從不許別人叫她這個名字,倒是師弟覺得這挺好的,常言道:“家有大米白粥,咱家頓頓不愁”。師傅也常打趣地說,“白粥”有啥不好的,你細看,這白粥,源自冰清玉潔,寓意聰明之意。也不知他是從哪個酒樓的說書先生杜撰來的。但是師姐始終不願意,師父也按不住,只得隨了她的性子,單取她名字一個字曰“白兒”,而大米也不敢惹她,只稱她作“師姐”。“不過師父自已也沒有名字,也就因此跟著自已的姓了。”想到這,師姐滿意的笑了,久而久之的鎮上的人也都稱他白師父。

“你倆懶豬醒了沒有,太陽都曬屁股了”師父手裡拿著剛剛疊好布袋子,口裡叫喊著,“都快點吧,北市的李家糧鋪今天人不少,隨我去取點口糧,回來再睡也不遲。”

“咦,師父這不是逃跑啊,我這謊報軍情了……”大米尷尬的笑道。

師姐,向腦袋伸過來求懲戒的大米,假模假樣的象徵地彈了一下。

“走吧,米缸確實空了,估計師傅一個人確實拿不過來”師姐隨口說道,快步走到櫃前拿出昨日剩下的銀子揣入袖口。

隨後,待最後走出的師姐,大米鎖上藥館的門,師徒三人,於是向北市李家糧鋪走去。

“師父,您聽說前一陣子發生個怪事嗎?”大米隨口問道。

“這件事還是不談好”師父面無表情的說著。“你倆好奇心不要太強,多弄點治病的藥方子,賺了錢給師父買雞吃,這才是正事”

師姐打趣道:“師父,您老人家還缺雞吃?只怕是徒弟們有心無力”

大米趕忙接著說道:“是啊,我和師姐就靠師父您老人家養著哩,師父您醫術精明,藥到病除,就單單一項,那個啥一日就好紅花油,來說,到咱們藥館取藥治病的人數都能繞楓華鎮百圈,我倆就是耗盡這輩子也制不出這樣的方子,師父您老人家真是他們的再生父母”實際上只是別處的價格太高了,手頭沒有錢的都來此地賒賬的窮苦百姓。

面對這樣的佩服的五體投地的追師少年,師父滿意的笑了。

“就是,就是,咱師父連銀子都不收,就給人拿藥,真是大善人”師姐嘆息的說道,原來家底全讓師父給這樣賒出去了。僅有的銀子還是有良心之人還回來的,為了防止招賊師傅把所有銀子都藏到了酒罈之中,結果兜兜轉轉家賊難防,還是被師姐揣入懷中。

“好,好,好。再出去,我帶著你倆一起去歷練歷練,長長見識也好”師傅滿意的說著。

不一會兒,李家鋪子到了。店小二見白師傅來了,趕忙領著三位貴客進了內室,“貴客,貴客啊!”李老闆讓店小二取過白師父手上的糧袋,趕緊裝糧去了。

白師父笑著說道:“李老闆,近來腿腳可算好些了?”

“承蒙您的醫治,不疼了,最近也能活動活動了”李老闆漫不經心的說著,諂媚的目光時不時的瞟向師姐。

師姐狠狠的瞪了李老闆一眼,從袖中取出一塊銀兩遞給師父,揪著大米找店小二去了。

李老闆有些尷尬,不過畢竟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轉眼間,尷尬之情煙消雲散,換了一副嚴肅之情。

“白兄,此事事發蹊蹺,我這也確實沒有準確的訊息,不過,事發後那件黑衣似乎被人取走銷燬了,採藥之人的話應該不是編造的,你最好不要再去了。”李老闆壓低聲音說著。

“多謝,我得先走了,去準備準備,一切隨緣吧,命中的劫再怎麼逃也逃不掉。”白師父將白粥師姐遞給的銀子放到桌上,起身離開了。

“白兒,大米,裝好了咱們就走吧!”白師父心中似有顧慮,眉頭緊皺著,但望著這兩個早已長大成人的弟子不由得笑了。

師傅,心中想到“是啊,老鷹不能總是護著小鷹,一直看管著,不讓他們去歷練歷練,終究無法成為新一代的老鷹”想到這裡也變釋懷了。

李老闆,望著遠去的師徒三人,嘆了一口氣,不知這一去還能不能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