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半,食堂裡還滯留了不少人。奧克佳布里從來沒見過這樣大的艦隊食堂,按照國界分割槽設定,每個陣營的艦娘們都能吃到祖國的菜餚。奧克佳布里試想了一下共產國際未來可能的盛況,大概也和眼前的境況差不多吧:來自巴伐利亞的德國紅軍和阿爾漢格爾斯克的蘇軍戰士舉杯共慶,一個木桶杯裡裝著啤酒,一個玻璃杯子裡裝著伏特加,旁邊一襲普魯士藍的華夏兄弟用黑陶碗端著他們飄著異香的白酒,和喝醉的美國工會成員一塊兒高唱國際歌。義大利和南斯拉夫的兩個游擊隊員在勸架——因為英國共青團的一個書記和法國里昂的公社工人因為歷史原因吵了起來。也許世界革命成功之後真的會有這樣的景象吧。

“指揮官,您想吃什麼?”貝爾法斯特柔和的聲音喚醒了有些發愣的奧克佳布里。

“貝爾法斯特小姐,我和您說過,我和士兵吃的一樣。”奧克佳布里以為這是向他確認是否需要特殊待遇,他看不慣那些前線將士啃土豆,後面軍官吃牛肉這樣的做法,內戰時期還可以解釋成舊軍官陋習,解放之後居然還有這樣的現象,雖然以他自已的努力不能完全杜絕這種等級制度,但他可以做到他和他帶的部隊不可能這樣。

貝爾法斯特愣了一下,想起指揮官還不知道港區是什麼樣子,為之解釋道:“指揮官,這裡可以隨便選菜。”

奧克佳布里這時也看到了各個視窗加菜的艦娘們,於是開口:“看來這幫人想的還不錯,還挺民主,貝爾法斯特,勞煩您幫我買套便宜點的飯菜吧,謝謝。”

挑定座位,貝爾法斯特不消多時就打來了兩盆菜。這個時候食堂裡早就有人注意到了奧克佳布里與眾不同的禮服和男性身軀。

“這是那個新指揮官?”

“兩天前剛上任的,還不知道是個什麼人嘞。”

“希望能早日出擊,港區裡快憋死我了。”

“別禁酒就行,不然我得去找白鷹那幫人要點飛機冷卻液和魚雷潤滑液。”

奧克佳布里不禁感嘆了一下資本主義經濟的活性,一盤便宜菜能整個一葷一素加一個小食,甚至還有湯喝。確實比農莊食堂好吃多了。

“謝謝你,貝爾法斯特女士,說實在的,可能我這兩天得靠你解決了,等也許是更上面的什麼把我的工資發下來就一併還清,那幫人不會不發……”奧克佳布里還沒說完,貝爾法斯特就打斷了他。

“不是的哦,這可沒有用錢。”

“不用錢?”奧克佳布里十分疑惑,“難道搞計劃經濟玩配給制?”

“港區的伙食費早就算在日常維護的費用裡面了。就算要找補也可以用石油換。”

“給他吃回扣空間不小……等等……?”奧克佳布里聽出了更不一樣的東西,“你說?伙食用石油換?”

“用石油換啊。”貝爾法斯特有些被問的莫名其妙。

“石油不是開動軍艦的必需物嗎?就算你們是什麼……艦娘……也需要這東西吧。”奧克佳布里覺得這簡直不可理喻,什麼伙食得拿著石油換,雖然在後世他的祖國的確拿著石油和天然氣去換輕工業品。

貝爾法斯特噗嗤一笑,明明自已知道指揮官什麼都不知道還那麼較真幹什麼。別說,指揮官疑惑不解開始思考的時候還挺可愛的:“我們戰鬥當然要消耗石油,但我們也能繳獲石油,司令部也經常免費發放石油。目前為止,港區石油還是有盈餘的。”

“所以讓我們來談談塞壬吧。她們是什麼樣的敵人。”奧克佳布里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她們目前控制了人類九成的海洋麵積,南極洲,北冰洋和一些無人小島上都有她們。她們也和我們一樣,有所謂的艦娘和量產型戰艦。”

奧克佳布里飛快的記著筆記,“量產型戰艦……”他現在依靠看書也算知道了這種事物的存在,在新技術的加持下,甚至可以一天下一條戰列艦。奧克佳布里曾經被這一壯舉狠狠的震撼了,現在他依然覺得很震撼,要是紅海軍也可以一天一條戰列艦,哪來英美德什麼事情。

“他們控制過有人口的地區嗎?”奧克佳布里問道。

“目前還沒有。”貝爾法斯特誠實得和他說了,“她們似乎只想控制海洋,甚至於目前還沒有港區遭到過塞壬的主動襲擊。”

好吧,奧克佳布里放棄了發展敵後戰場和組建海軍步兵旅的想法,對方根本不和你玩陸戰。

“那……他們有什麼訴求嗎?”

“似乎沒什麼的樣子,我們和塞壬的交流不多,鐵血和重櫻可能熟悉一點,她們曾經和塞壬合作過。”

奧克佳布里摸了摸並不存在的鬍子,“那這也不像是敵人啊……也許是有什麼原因……”

這句話可把貝爾法斯特雷的不輕,指揮官不會要投敵吧……畢竟不是沒有人做過……不過我們的女僕長貝爾法斯特畢竟冰雪聰明,很快就想到了該有的說辭。

“指揮官,據鐵血的人說,她們大多都很瘋狂哦。”

“到什麼程度……?”

“她們覺得海洋都是自已的,人類作為低等種族不配享有海洋。”

“哦~”奧克佳布里感覺自已有勁兒了。

“和鐵血與重櫻合作是為了更方便的控制人類,還要內陸的資源來供養她們。”

“嗯……”奧克佳布里認真地聽著。

“而且她們把量產型軍艦和底層士兵當工具和牲畜使用哦。”

“看來鐵血只是沙文主義而已啊……真正的法西斯原來在這裡。又得幹回老本行了……”有一瞬間,貝爾法斯特覺得指揮官身上好像產生了不得了的殺意,比聽到鐵血注重自身利益的時候還要濃,然後又轉而變成了一種澈入骨髓的激寒,一種不知名的感覺爬上了貝爾法斯特的脊背,讓她感到了深深的惡意。

從恐懼之中恢復的貝爾法斯特暗自慶幸:雖然指揮官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變得如此痛恨塞壬,至少她知道那種憤怒和惡意是來自內心的。

呼,指揮官不投敵了就好。

草草吃完午飯,奧克佳布里自已回到了辦公室開始嘗試處理公務,貝爾法斯特回到了女僕團指揮她們處理皇家皇宮的日常事務。但在遠洋的一處風平浪靜之地,似乎有些什麼東西正在湧動。

“觀察者,主動襲擊港區,還是這樣一個成長起來的港區,你不覺得這樣的任務有些棘手了嗎?”

“淨化親……這是你應該做的……況且這次……是斬首行動……我們只需要攪亂……外圍……就可以了……”

“那也不應該準備的這麼倉促。”

“我……也去……不要……違背……上級……”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