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頭也不抬,“奴婢親眼所見!王爺,此女子將藥下在了您的碗中,若王爺不信,細細的搜上一番,想必那藥定還在她身上藏著,若沒有,狠狠責打一番也必能讓她說出實情!”

林晚跪在地上,堅定的看向靖南王,“王爺,奴婢沒有,奴婢去小廚房時,發現地上有不明粉末,遂將其裝來給王爺檢視。”

林晚拿出懷中那一包藥,竹息接起聞了聞,又遞給王爺,“王爺,此藥……確有毒。”

那小廝猛的叩起頭,“奴才不敢亂說,奴才不敢亂說,全是親眼所見才來稟報王爺啊。此女居心不良,請王爺嚴懲!”

“依你所見,如何懲治。”

那小廝抬起頭看向靖南王,雙眸對視的那刻,瞬間被靖南王強大氣場壓制住,又死死的低下頭再不敢抬起,嚇得支支吾吾起來。

“應…應該打斷胳膊,挑了她的手筋……”

靖南王勾了勾嘴角,“很好。”

獨獨兩個字,冰的林晚腿發麻,面前的靖南王,跟上午和順的靖南王天差地別!

本以為遇到了好人,不成想就是惡魔。

“奴婢無錯,請王爺明察。”

林晚不卑不亢,現下能救自已的只有自已!

“王爺,此藥有很重的腥味,凡是觸碰過的必留下味道,為何不叫來所有奴婢,一一聞過再做定奪?”

那小廝也沒反駁,反而應聲喝到,“王爺,奴才所言都是真的,若細細查明後,還是此女……那王爺定要嚴懲。”

“好。”

多冰冷無情的一個字。

想當初林晚是林家大小姐時,何曾受過這等委屈?竟被一個下人冤枉至此,還要莫名受打斷胳膊抽手筋之苦?

林晚強忍怒氣,讓自已鎮定下來,真正下藥之人必定洗了手確保了自已無味,才敢來舉報自已,如此憑藉氣味恐無法揪出此人,還讓自已坐實了下毒之名,該如何是好?

看著從院子裡走進來的下人們,林晚緩緩走了過去,一個個抓著他們的手聞了起來。

“有何發現?”靖南王的眸子深邃又神秘。

林晚清了清嗓子,“他們的手,都沒有藥的氣味。”

那小廝得意笑了起來,“如此說來,那便就是你下的毒,莫要胡亂攀咬他人了。”

靖南王若有所思欲開口。

只見林晚不慌不忙道,“王爺,此藥氣味難聞,不會有傻子下了藥還留著氣味供人查到,奴婢也是一樣,若真下藥怎會留此氣味在手上,還留藥在身上?”

林晚走到那小廝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靖南王卻定睛在了林晚的手上。

“王爺下令所有人在院中捕蟬,從清晨到中午無一人停下,今日天氣炎熱,所有人的手心都是汗,且滾燙無比,唯他一人手心無汗味且發涼。”

那小廝眼見敗了下風,跪地爭辯道,“奴才,奴才只不過是偷了會懶,才以至於此,可奴才萬萬不敢下毒的啊。”

林晚揪住他的袖口,“王爺,他的袖口還是潮溼的,奴婢猜測是下毒後,多次清洗手導致的,且他的袖口沒有藥味,許是洗手前先換了衣服。”

靖南王的神情緩和了些許,可旁人是察覺不到的。

“奴婢懇請王爺下令搜查此人所有衣物,一一嗅下袖口處的藥味。”

“好,竹息,你去。”

“是。”

那小廝這才慌了神,“王爺,王爺,真的不是奴才啊,王爺。”

林晚接著道,“王爺,是您收留了奴婢,給了我一個能睡覺的地方,不至流落街頭,風餐露宿,若您性命有個萬一,奴婢又無處可去,豈非自討苦吃?王爺貴為靖南王,毒害王爺,奴婢豈非株連九族的死罪?奴婢沒有任何理由謀害王爺,請王爺明鑑。”

小廝張了張口又閉上,不知如何辯解,“想必是你與王爺有仇,才以自已的命來害王爺的命!”

“奴婢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無人在乎,可奴婢心中念著王爺的救命之恩未報,怎能說死就死。且不說王爺的救命之恩,奴婢也斷不會害一個於我無冤無仇之人。”

這話說的是否真情實感,林晚不知道,只知道當下最重要的是誰能讓王爺相信保住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