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竹息過來了。

“王爺,在此奴才的衣物中,搜到一件帶有毒藥氣味的外衫,還有半包剩下的毒藥。”

不等那小廝辯駁,竹息就把人押了起來。

“下毒者該嚴懲,就按這狗奴才剛剛說的。”靖南王仰了仰頭,居高臨下的氣勢壓迫到所有在場的人。

“打斷胳膊,挑斷手筋。竹息,把人帶下去,明日趕出靖王府。”

“是。”

伴隨著那小廝大喊著饒命的聲音漸漸小了,全場人依舊驚魂未定。

“都退下吧。”

“是。”

靖南王抬手指向了林晚,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溫柔,“你留下。”

“研磨。”

林晚惶恐,“剛出了這檔子事,王爺還留我在這兒嗎?”

“命在這裡,給你就是。”

靖南王自然是相信林晚不會害他,可林晚終究年輕,哪裡是她證據確鑿呢?去搜查時,那小廝早把帶有氣味的衣物和剩的藥處理的一乾二淨了。

不過是他想護林晚便讓竹息假意製造的證據罷了。

林晚輕輕地拿起研缽,將需要研磨的物品放入其中,然後緊握研杵,開始了細緻而緩慢的研磨動作。

因今天的事,林晚內心深處產生強烈的想要逃離的衝動,若是陷入王府的鬥爭,怎麼才能抽身去調查林家的事?如何才能找到陷害林家的真兇?

林晚走神,殊不知墨汁都漏了出來,靖南王政安沒有絲毫責怪,只是抬眼看她。

見她柳葉眉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泊,蘊含著無盡的溫柔與靈動。

想到今天白天林晚的表現又覺得自已小看她了。

待林晚回過神,靖南王政安已不知道盯著她看多久了。

四目相對,她的眼眸如夜空中的繁星,閃爍著光芒。他的眼神則深深被吸引,透露著無盡的神秘,引的林晚不由的陷進去。

靖南王猛的低下頭,只覺臉頰微微發熱,眼神一轉,“你叫什麼?”

“啊?”林晚被問的懵懵的,她依稀記得上午竹息還叫了她的名字,這才發覺竹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奴婢名叫林晚。”

“哪個晚字?”靖南王語氣柔和,與下午冷漠端坐在書桌旁的判若兩人!

林晚被這語氣驚到,這靖南王難道有人格分裂?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一股心酸湧上心頭,“奴婢的父親母親相識於楓林,遂給奴婢取了《山行》中的二字。”

若靖南王知道自已是罪臣之女會怎樣,是否會給自已引來殺身之禍?林晚低頭不再說。

“你的父母…” 靖南王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步屨深林晚,開樽獨酌遲。是好名字。”

竹息不知什麼時候端了藥走了進來,“王爺怎會問姑娘名字呢?不是上午還叫我親自去請林晚姑娘過來的嗎?”

竹息說罷,偷偷笑出聲,“想來王爺是早知道姑娘名字的罷。”

靖南王冷冷愣了竹息一眼,“你這胡說的本事見長。”

“王爺趁熱喝吧,這藥涼了更苦。”

林晚看著這藥,腦中的想法一股腦冒了出來。

“王爺看起來身強體壯,為何要吃藥?素來聽聞王爺不近女色,是否……”

林晚立馬跪了下去,“奴婢口無遮攔,王爺恕罪!”

靖南王驚的一口藥噴了出來。

“竹息,外面這些流言你怎從未告訴過我?肆意傳播謠言者格殺勿論。”

竹息也順勢跪下,“姑娘,王爺幼年時失足墜入過水中,雖身體早已經大好,可皇上貴妃體恤,日日叫人來送補品,非流言所傳……”

氣氛尷尬非常,林晚低著頭眼睛骨碌碌的轉,只好應下來,胡亂找個藉口離開。

“奴婢去小廚房看看王爺的宵夜好了沒!”

林晚頭也不回就溜了,都沒注意到自已起身時,桃桃送的玉佩順著衣衫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