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買什麼訊息嗎?”

進來這玉樓一層,孟月被震驚了一下,竟如此之大,三三兩兩的人低聲交談,卻是十分安靜。

“我倒是沒有。”狐子蕭拉著孟月的衣袖直往樓上走,“我們去哪?”

孟月疑惑,但他拉著她往上走,她也跟著,只是這些四處穿著統一衣服的人,看到了狐子蕭竟是不攔,卻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我們去幾樓?”

“你想去幾樓都可以。”狐子蕭依舊溫柔的拉著她,語氣充滿了寵溺。

直至到了五樓,狐子蕭才拉著她走了進去,彎彎繞繞的穿過長廊。

好一個四面通風的雕花涼亭。

只知道這玉樓掌管天下資訊,竟然不知道還有這等寶地,與她的聽雨小樓相比,簡直細緻了太多了。

孟月從上來就開始懷疑。

二人面對面坐到了涼亭正中的長凳上,就有穿著特定服飾的人送來了茶。

那茶碧綠,還未喝就已香氣撲鼻。

狐子蕭注意到她打探的眼神勾唇笑了笑,“想問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你為何能上這五樓?”

“託你的花花的福。”狐子蕭將倒好的茶細心的放到了孟月面前,“草木花在江湖上人稱草木先生,有資格來這裡, 我是他的朋友,自然也能來。”

孟月心裡鬆了下,拿起白玉的茶杯抿了一下,當真是好茶,回味無窮。

“那你方才說幾樓都可以,那六樓也可以嗎?”孟月死死的盯著狐子蕭,想從他眼中看到可疑。

他倒是將飲過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宛然笑了一下,“你若是想去,我偷偷帶你溜進去,這個時候應該沒人。”

孟月挑了挑眉,看著四處京都的景色,這個地方觀景,可是比那人間味好上不只一點,“罷了,我只是隨口一提。”

“那月兒可是原諒我了?”

正欲飲茶的手一頓,還是放了回去,思索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你往後莫要做出格的事,你我還是朋友。”

狐子蕭的肩沉了沉,說出聲的話還是低落了幾分,“月兒,你若是覺得出格,我便娶你,我們武靈一派……”

“我曾去過武靈山習武,那裡的人都是此生只唯一,你嫁於我,我定會生生世世只愛護你一人。”

武靈山?頗有些神道的山,裡面聽聞有一世外高人,只是多少慕名而去的人都無功而返,他竟在此修行過。

孟月還是面上無所動,語氣平淡,“子蕭,你我雖是朋友,但也不可開這種玩笑。”

狐子蕭嘆了口氣,十分無奈,“月兒,我知曉你還未接受我,不管你再怎樣說我都會證明給你看的。”

孟月搖了搖頭,“莫要做無謂之功了。”

狐子蕭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用眼神看著孟月,她卻不願意接受,四處張望著看京都景色。

拿起茶碗,竟覺得有些奇怪,細細端詳,那玉如此細膩白嫩,不似俗物,卻又似曾相識。

“不必看了,這是滄海暖玉,與你腰間掛的玉佩是一種材質。”

摸了摸自已腰間溫熱的月牙形玉佩,心中一陣唏噓,他爹打了那麼多地界才尋來這個一塊寶貝玉,這玉樓竟然拿來當茶碗。

當真奢侈。

孟月抬頭看著對面坐著的人,正巧對上他的目光,當真有些不自然。

“天色不早了,我須得回府了。”孟月說著就起身,沒等狐子蕭回答就走了出去

狐子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眸子閃了閃,心裡有些疼,卻還是飲完了最後一口茶,不疾不徐的站了起來,十分耐心的理自已的衣服。

沒多久,孟月也折了回來,狐子蕭早已料到的勾了勾唇。

“我找不到出去的路。”孟月有些不好意思。

狐子蕭倒是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她的面前,想伸手卻被她躲了去。

狐子蕭面色依舊溫柔,帶著孟月走出了溫溫柔柔的走廊。

“我晚上去找你。”

狐子蕭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

孟月攥著手沒回答,昨日她能帶著人來回順暢進府,想必他父親是知道的故意為之,今日沒了他父親幫忙,定是進不來。

孟月宛然一笑,“好。”

狐子蕭有些受寵若驚。

行至大廳,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這次未等他先開口,孟月卻是徑直走了過去。

“二殿下好啊。”孟月行了個禮。

那人依舊風流瀟灑,手裡悠悠的搖著扇,面上笑的燦爛,“南安郡主不必多禮,我瞧著,你我倒是有緣的很。”

跟在身後的酒鬼倒是眼中閃過譏諷之色,確實有緣,跟了人家八條街的緣。

狐子蕭默默的看著三人。

孟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平白無故的嘲諷了人家,但他好似並不在意,態度依舊那樣溫柔,這讓孟月著實有些心虛。

“確實是了,想來你我也興致相投,若是有機會,可以共飲一壺酒。”孟月笑的溫婉。

這下祁淵倒是有些疑惑了,但還是有些驚喜,“那便本皇子等上這個機會了。”

二人歡喜告別,四人卻是各懷鬼胎。

狐子蕭看著二皇子遠去的身影,已經猜透了一切,默默的跟在孟月身後。

“前方就是將軍府了,你便回去吧。”孟月冷冷出聲。

他這才反應過來,戀戀不捨的道了聲“好。”看著孟月遠去的背影又笑了笑,那便晚上見吧。

兩個時辰之後,身披暗色斗篷的孟月從小巷裡出來,一路低著頭腳步疾馳,進了玉樓。

“您好。”孟月掏出放在桌上一匝銀票,銀票上方放了一張紙條。

那人只是拿了紙條,“玉樓規定,訊息出來再收錢。”

而後開啟紙條眯著眼看了看,道了一句稍等,就進了裡屋。

那人將紙條遞給了簾子裡的人,那人只伸了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接過紙條,看了上面的字,漫不經心的笑了笑,隨著簾子外面的人道,“先去辦。”

那人低著頭退了出去。

半晌,那人又拿了張紙條遞了進來,紙條上赫然寫著兩個字:祁淮。

簾子後面的人接過,拿在手裡摸了好一會兒,當在燭火人燃盡了,又提筆寫了個紙條。

簾子外面的人接過,看著紙條上的字有些疑惑,“主子,咱們玉樓開張幾十年從未透露過假訊息,這……”

話未說完,一根飛鏢從簾子後飛了出來,死死的釘在說話那人後面的牆上。簾子只破了一個小洞,裡面的人還看不真切。

那人猛然一驚,低頭道了句“是,主子。”便退了出去。

孟月接過紙條快步走了出去。

手有些急切的開啟了紙條,上面的筆跡十分有力度,只兩個字:祁淵。

孟月心下一驚,忘川樓的刺客當真與祁淵有關?

她雖有些不信,但玉樓從不做假的訊息,想了想,她將那紙撕了之後丟進了一旁的汙水裡,快步走回府中。

天色早已黑了下來,孟月走的快,隨手將斗篷解了扔到一旁。

一個腳步走過,那斗篷被撿走。

回了聽雨小樓,黑影早已不安的抱著劍在門口等待。

“餓了嗎?一起用膳”孟月只說了一句話便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