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被這話問的有些不滿,“你什麼意思?”

狐子蕭依舊冷著臉,沒說話。

“你別碰我。”狐子蕭剛把人放到床上就被推開了手,孟月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你到底想怎樣?”

“這話是我問你才對。”狐子蕭定定的站在床前如一棵皎皎月下松,看著孟月。

孟月冷著臉看他,並未說話。

“你為何給他上藥?”

“你憑什麼管我?”

這下好了,兩個人都是倔脾氣,都不願意服軟。

“好啊。”狐子蕭的語氣突然輕蔑了起來,伸手脫自已身上的衣服,大袍脫掉被甩到一旁,接著伸手去扯孟月,“那我今天就管管你。”

孟月忽然慌了,手忙腳亂的推他,“你要做什麼?!”

狐子蕭的語氣依然冰冷,俯身壓了上來,“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

“別這樣。”孟月看著慢慢靠近的人,突然就害怕了,她再怎麼任性,這種事情也萬萬做不得,“求你。”

狐子蕭忽然勾唇笑了,“你還會求人呢。”

孟月鬆了口氣,“以後可萬萬不能開這種玩笑了。”

“誰說我開玩笑了?”

脖子觸上他滾燙的唇,狐子蕭伸手摸索著脫他的衣服,孟月全身都胡亂抵抗著,

“嘶—”狐子蕭哼了一聲趴在了一旁。

孟月反應過來,理了理自已的衣裳去看他。

“你怎麼樣了?”孟月看著眼前趴著一動不動的人,不會死了吧?

“狐子蕭?”

孟月伸手去推他,卻摸到了滿手的血。

“狐子蕭,你還好吧?”

“沒死。”狐子蕭趴在床上,忍著痛說了句。

“你等我去拿藥。”孟月連忙翻出了那個藥瓶。

“快把衣服脫掉我給你上藥。”孟月連忙扶起了狐子蕭。

“不用。”狐子蕭依舊冷著臉,語氣也帶著冷冽。

孟月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能不能把話說開?”

狐子蕭倔犟的坐在床上不動。

孟月語氣軟了下來,“子蕭,你有傷,我要給你上藥。”

“不用你上。”

孟月真是沒見過這樣倔強的性格。

“那你說,怎麼樣才能讓我給你上藥?”

狐子蕭的眸子閃了閃,“你保證以後只給我一人上藥。”

孟月勾了勾唇,“你怎麼像個孩子一樣?”

狐子蕭扭過頭去沒說話。

“好,以後只給我家子蕭一個人上藥,絕對不給別人上藥。”

狐子蕭總算動容了,伸手要去解衣服,“你是不是看過他光著身子?”

孟月被問懵了,“不脫衣服怎麼上藥?”

“那我不上了,你去給他上吧,你既然看了別的男人就別看我的了。”

孟月當真煩惱的很,但她偏偏不能生氣,對狐子蕭這種硬脾氣,還只能軟聲軟氣的哄著,“我只是給他上了後背的藥,又不是……子蕭啊,我保證以後只給你上藥,他受傷我再也不理他了。”

狐子蕭抿了抿唇,眼神中的冷冽散去,緩緩站起了身子,張開雙臂讓孟月服侍。

孟月只當他是小孩脾氣,將他衣服解了下來,露出了後腰血肉模糊的一道。

“你這是……”孟月有些心疼的看著他的腰。

“害怕了?”

“你怎麼傷成這樣?”孟月疑惑,黑影分明說他只刺了一劍而已。

“去問你的好侍衛。”狐子蕭冷冷的說。

“這麼多天了還不見好?”她分明記得黑影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嗯。”狐子蕭帶著些許高傲的應了聲。

“怎樣才能治好你?”孟月突然認真起來。

狐子蕭被動容了,看著她擔心自已的樣子,突然心裡十分溫暖,氣也消了不少。

“我想起來了。”孟月從身上掏出了一個藥瓶,是草木花給他的乾坤丹。

“月兒。”狐子蕭站在原地沒動,看著月兒倒水。

“嗯?”

“你抱抱我。”狐子蕭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認真的看著孟月,好像還有些許祈求。

孟月聽話將倒好的茶水放到了桌上,伸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背,小心翼翼的害怕弄疼他的傷口。

狐子蕭愣在原地受寵若驚,本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真的抱了他。

是她主動的。

狐子蕭也抱住了孟月,緊緊的,怕這一刻成為幻影。

“子蕭,把藥吃了。”

“你別動。”狐子蕭的語氣帶著祈求。

孟月乖乖沒動。

“月兒,為何?”

“什麼為何?”

“沒什麼。”

良久,他才鬆開來,孟月舉著藥讓他吃。

“這藥可珍貴了。”他看著那藥。

“那也沒有你的身體珍貴。”

孟月把藥遞到了他的嘴邊。

“不用了,這藥對我沒用。”狐子蕭接過了茶杯,又拉住了那隻手。

“為何,花花說這藥很厲害的。”孟月沒甩開他拉自已的手。

“我這傷是頑症了,一時無法說,你快將這藥收好,若是能治,他早就給我治了。”

孟月看了看手裡的藥還是收了起來。

狐子蕭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人。

“月兒。”

“嗯?”

“為何你現在什麼都聽我的?”狐子蕭將人拉到了懷裡,細細端詳著。

“你受傷了,我不想讓你受傷。”

月明星靜,兩人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屋裡沒燃燈。

狐子蕭睡不著,一直拉著孟月的手摸。

“月兒。”

“嗯?”

“你抱抱我。”藉著屋外的月光,狐子蕭將頭埋在孟月懷裡,肆意的吸著屬於她的氣味。

“月兒。”

“嗯?”

“你喜歡我嗎?”

“我……我……”孟月思考著,那句不喜歡怎麼也說不出口。或許,她真的動心了。

狐子蕭已經明白一切,語氣中透露著溫柔“不必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溫熱的夏天不用蓋被子,兩人抱在一起剛好。

“月兒。”

“嗯?”

孟月快要睡著了,迷迷糊糊還是應了一聲。

好像某一瞬間,她想起了以後,想起了嫁入東宮,想起了因為朝廷利益爭的你死我活,她想,她很想,很想很想像草木花一樣遊走江湖。

“快睡覺吧……”狐子蕭也困了,說到最後語氣也輕了下來。

陽光不錯,孟月從床上起來時已經接近中午,身邊早已經沒了人。

規規矩矩穿好了衣服,孟月也從別處叫了個婢女為自已挽發。

那婢女叫芙蓉,有些靦腆,不愛說話,但手藝是極好的,挽出的髮髻十分漂亮。

收拾好一切,孟月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已,脖子上有一處輕微的紅,是他昨晚故意留下的痕跡。

又戴上了珠釵玉翠,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已,這才是鎮國大將軍之女,這才是南安郡主該有的樣子。

“小黑。”孟月淡淡喊了一聲。

遠處走出來一個似乎等待了很久的身影,抱著劍走了出來,“小姐。”

孟月抬眸看了看他,昨晚應該沒睡好,“昨晚辛苦了,找人把我屋後面的窗戶封死。”

黑影有些疑惑,隨後又反應了過來,語氣透露著些許的欣喜,“是,小姐。”

隨後,孟月帶著一眾侍衛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