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南的天上巔,直插雲霄,仙氣繚繞。

撥開雲霧,終於到了高山流水的地界。

“回來了?玖狐。”

前方一位高過山石之上,散發白衣的仙人閉著眼問道,她正在閉眼打坐,說出的話卻婉轉幽谷,久久不散。

狐子蕭抿了抿唇,目光偷瞄到她身旁正站著的一位粉衣女子,就低下了頭,“多謝圊纖菩薩成全,只是回來晚了些。”

說完這句話,他才敢抬起頭,懷著期待與思念的目光深深看向了她身側站著的粉衣女孩。

那女孩也正正望向她,眼裡好似已經有了淚珠,在對視的一刻終於笑著落下,正是他想到喪心病狂的孟月。

想起第一次相見時他還是個狐狸形態呲牙咧嘴的朝她恐嚇,那人還是忍著害怕上來幫他療傷。

修行多年孤僻冷漠的性格竟為一個不太大膽的女孩動了心。

恩恩怨怨被纖圊菩薩許了人間一趟來了卻,本以為會了卻,可菩薩到底是失算了。

“回來就好。”

山石上打坐的那女子悠悠睜開了眼,聲音依舊絕耳,帶著千萬年的沉澱與穩重:“你既與本座座下秭月生了情愫,本座許你與她著人間一趟,可是解了?”

狐子蕭還未說話,一旁的孟月走了出來,闆闆正正的跪在了圊纖菩薩的面前,聲音還是那樣熟悉,堅定:“回師傅,弟子,恐怕還未解。”

圊纖菩薩低了低眼眸,眼神溫潤的看著地上的孟月,一時卻又說不出話來。

狐子蕭看著地上的人笑了,淚水流到唇邊,是甜的。

他走了好久,她終於來了。

陽光透過竹子小屋的縫隙,絲絲縷縷的照在小桌的瑤琴上,一隻白嫩纖細的手伸出拂了一把,樂聲婉轉。

那手又被人牽住,十指交叉,狐子蕭把人拽進懷裡抱著,眼眸中依如往日一般細細盯著孟月:“夫人何時還會這般才華?”

孟月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他吻上來的唇:“再不濟在人間時我也是個郡主!”

那人輕輕咬了一下她的手指,將頭埋在她的頸間,肆意的吸取她身上的味道:“管你是南安郡主還是圊纖菩薩的愛徒,還不是被我這個狐妖纏住了,再也別想跟我分開。”

孟月任由他埋在頸間胡作非為,笑著說了句:“狐狸精。”

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又親了親她的嘴角,打橫將人抱起:“狐狸精也是你的,不準再離開我。”

孟月笑著摟緊了他的脖子:“光天化日之下你個狐妖想跟我一個弱女子幹嘛?”

狐子蕭將人放到了床上,欺身壓了上來,看著朝思暮想的人,心裡終於平靜,只剩劫後重生的歡喜:“夫人,你莫不是討厭起我這個可憐的夫君來了?”

孟月託著狐子蕭的臉,雖語氣嗔怪,但眼裡還是愛意:“就你個狐狸精會勾人。”

竹林靜謐,陽光正好。

不大高貴的茅草屋旁生了株的梨樹苗。

等梨花滿樹。

等大漠的落日再火紅。

你想的,我都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