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夏風涼涼。

公園的長椅上,一對情侶依偎在一起。

“你聽說過我們學校的張紅嗎。”女孩親暱對男生耳語。

“張紅?她怎麼了?”男孩好奇地問。

“她自殺了,就在這個公園裡。”

男孩聞言,全身一哆嗦,隨後又挺挺胸膛,抱緊女孩:“為什麼啊?”

女孩瞧著男生的反應,嘴角微微上浮,她又貼近男孩耳邊,幽幽開口:“因為她被男朋友拋棄了,因此絕望割腕自殺了。”

隨後她吻了吻男孩唇角,故作兇狠:“你以後可別做這種事,要拋棄也只能是我拋棄你。”

男孩聞言,當即保證:“我們怎麼會分手呢,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白頭偕老的。”

“你真好”,女孩聽完,望了男孩一眼,眼眸裡的溫柔就像要溢位來了一樣。

見此,男孩慢慢靠近女孩,最終彼此雙唇交疊,夜色中傳來逐漸急促的喘息聲。

良久,兩人雙唇分開,男孩面帶擔憂,微微喘息開口:“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手這麼冷!”

“沒有啊,我手挺暖和的啊,你摸摸!”女孩一邊喘氣,一邊將雙手遞到男孩面前。

男孩面色逐漸轉為驚恐,他結結巴巴開口:“你的手在這邊,那誰在摸我下面!”

隨著男孩的話語,女孩也看到了男孩短褲上浮現出一隻手的輪廓。

“啊!”,男孩慘叫一聲,瞬間從長椅上跳開,慌忙將身上褲子解開。

只見他雪白的大腿上,赫然出現一隻紫青色的手印。

一陣長久的沉默後,男孩發出一聲震耳的慘叫,直接提起褲子,朝公園大門跑去。

女孩見狀,也忙追了出去,但情急之下卻摔倒在地。

原來是剛才在長椅上,他們彼此雙腿交疊,男孩的手一直倚在女孩大腿上,此時她的腿早已麻木。

“嘻嘻嘻~”

一連串笑聲傳來,女孩轉頭望去,只見公園長椅下,一個身影緊緊貼在公園長椅下面,她穿著一身紅裙,四肢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抓在長椅的邊緣。

見女孩朝她看來,她也歪頭對著女孩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她的嘴巴微微張開,嘴角向後咧到了耳根,她的嘴巴里陳列著一排排像野獸一樣細密的尖牙。

“嘻嘻嘻~”

“陳帥,等等我!” 女孩此時已經被嚇傻了,她只能朝著男孩的背影發出絕望的呼聲。

突然,公園裡的路燈瞬間熄滅,周圍陷入一片黑暗。

此時溫度好似突然下降了很多,女孩身體禁不住在發抖,她的心臟砰砰直跳,卻又不敢移動。

不一會兒,燈光又再次亮起,女孩朝長椅望去,那邊的紅色身影已經不見。

她正待喘口氣,下一秒,一雙冰涼的手卻摸上了她的脖子。

冰冷的指甲不斷刮摩著她脖子上的肌膚,指甲移動地痕跡,彷彿是一把刀,要將她的脖子切割開來。。

“咯噠咯噠”, 因為害怕和寒冷,女孩的牙齒忍不住打顫。

一股刺痛襲來,女孩感覺脖子處似乎有股暖流,她低頭看去,血液正從脖子處向下流淌。

她再也控制不住,發出一聲慘叫,隨後不顧指甲在她脖子上劃出更多傷口,瘋了一般朝前跑去。

女孩用手堵住脖子的傷口,一路狂奔,她捂住脖子的指縫間,血液像不要命般爭先恐後地往外流。

女孩有些奇怪,脖子的傷口並不深,為何會流出這麼多血液。

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了公園門口的燈光,女孩的內心又燃起了希望,。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可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脖子一熱,她瞬間眼前一片發黑,摔倒在地。

只見她脖子處,幾股細細的血線從手指的縫隙處射了出來。

女孩感覺到,她的手快要堵不住傷口噴射的血液了。

她回頭望去,只見一路上都是血液。

啊,原來自已身上有這麼多血的嗎?

她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嘻嘻嘻~”

不遠處,紅衣女鬼正沿著她的血跡慢慢飄來,她每走過一個地方,地上的血液就彷彿被她吸收了一樣。

不一會兒,女鬼已來至她的身前,望著她伸過來的雙手,女孩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

“汪汪汪~”

黑暗中,一陣犬吠傳來。

奇怪,這個公園是不允許遛狗的,為何會有狗叫。

女孩睜開眼,只見那個女鬼好像害怕什麼一樣,迅速飄至半空,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突然一雙手,拍了拍她的肩,女孩連忙回頭,映入眼眸的是張清秀帥氣的臉龐,似是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女孩放下了戒備。

陳酒看著眼前血泊中的女孩,面色凝重。

人體有4000毫升血液,當失血量超過800毫升時就會有生命危險。

依照這個女孩的血液流失速度,再過3分鐘,她就會很危險了。

陳酒站起身,將身上外套脫下,仔細包好女孩的脖子。

隨後便飛速朝公園長椅奔去。

那女鬼似乎是猜到了陳酒的想法,便也飛速地朝陳酒飄來。

人死後,鬼魂歸於冥界,冥界與人間互不干擾,一般而言,人無法前往冥界,冥界中的鬼也無法來往人間。

但如果擁有媒介的話,那就不一樣了,所謂媒介,就是架在人間和冥界橋樑,媒介一般是鬼魂生前有很深羈絆的事物,因此不同厲鬼,所能使用的媒介也不相同。

而要驅逐厲鬼,則只要破壞媒介即可。

據傳聞,張紅是因為跟男朋友分手而自殺,自殺地點就是公園長椅之上。

那一天,張紅坐在長椅上,用刀子割開了自已的脖子,那一晚整個長椅都被血液浸透,以至於長椅的顏色都由黑色變為了紅色。

因此陳酒懷疑,那長椅就是張紅來到人間的媒介。

轉瞬間,陳酒便來到了長椅前,他掏出斧頭,作勢要砍斷長椅。

與此同時,一雙手也伸向了陳酒的脖子,烏黑的指甲距離陳酒的頸動脈只差毫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