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守閣高七層,疊如舞扇,當中立一雕像,雕像下盤坐著一人。以此為背景,兩名男子正一動不動的對峙著。

天空忽而明亮,忽而陰暗,二人的身影也隨之或清晰或朦朧,如同隨時要消散的煙霧。縱然有無數雙眼睛注視著他們,卻都像被蒙上了紗布,彷彿注視的物件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即便如此也沒有一束眼光想要離開。兩名男子僅數米之隔,凌厲的殺氣牢牢烙印於每個人的視覺中心。雖然如此,兩個人的手中卻沒有任何武器,僅僅赤手空拳。如果不是剛剛兩人施展的仙法讓眾人大驚失色,殺氣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明顯。

其中一名男子叫啟。約麼四十歲上下。腰挎長刀,太陽穴隆起,臉頰凹陷,雙眼血紅,紅色的眼珠閃閃放光。

就在剛剛此人和五名仙兵切磋一番,雖然腰挎長刀,但是站在那裡像似田野裡嚇唬烏鴉的稻草人,看不出有任何過人之處,而那五人卻是仙兵,雖然是最底層的仙兵,但也不是肉體凡胎能夠比擬的。本來因為輕視,想著速戰速決,隨便出手打壓對方。

啊! 突然仙兵中的兩人踉蹌閃開,同時捂住雙眼,啟已經無聲無息的展開了攻擊。餘下的三名仙兵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其身上前的啟也只能慌忙迎戰。雙方對立的時候戰鬥其實就已經開始了,而仙兵因為輕視不知道對方何時出的手,三名仙兵感到憤怒,揮動著武器向啟進攻。

啟看著攻過來的仙兵,觀察四周後向牆壁跑去,藉此躲避三把閃電般殺來的長刀。仙兵看著啟躲避,在後追擊,眼看著啟被逼到牆壁死角,突然啟頭部一百八十度旋轉,仙兵看著這般模樣的啟愣了一下。啟看著愣神的仙兵,突然笑了。

然而笑的僅僅是啟的嘴,突然從啟裂開的嘴裡飛出一物,三名仙兵看到一個黑影,接著同時用手捂住雙眼慌忙向後退去,先前的兩名仙兵還在捂眼掙扎,場上五名仙兵全都被廢了。啟扭動著身軀恢復了正常的樣子。誰勝誰負一目瞭然。

與此同時,另一名叫銘的年輕人也同五名仙兵交過手。

說是年輕人,不如說是美男更合適一些。儘管銘穿著出自部落的粗布衣衫,可如桃花一樣的臉頰,熠熠生輝的瞳孔,匯聚著精氣神。

面對五名仙兵,銘並沒有使用部落的佩刀,而是手持一根纖細的黑色軟鞭。似乎用力就會斷裂,但就是如此纖細的鞭子接觸刀刃卻如鋼絲一樣堅韌。正是這根鞭子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威力。日光下展示著它耀眼的反光,陰天時,它卻像消失了一樣讓人難以發現。

忽然間,一把利刃被這恐怖的黑鞭捲住,一用力,彈到高空,接著黑鞭發出一聲銳響,直逼耳膜,兩名仙兵各自捂住大腿和腰應聲跌倒。黑鞭經銘的雙手牽引,變成三根再次攻出,餘下的三名仙兵不僅沒能近身,反而在數米之外就被勒住脖子如同被繩索套住的野豬,慢慢失去了意識。

隨後才知道,黑鞭是經過獨門處理的獸毛編制而成,塗上獸油晾曬過後只要稍微接觸面板就能發揮出鐵鞭一樣的打擊力。被擊中大腿的仙兵傷口就像被利刃切過一樣綻開。而黑鞭的攻擊範圍達到十幾米,能像生物一樣迴旋,翻轉,切割。威力驚人。再加上黑鞭與刀劍不同,對手無法透過銘的位置來判斷黑鞭的進攻方向。

現在,這兩位各自擊敗五名仙兵的部落信徒一聲不發的對峙著。

天守閣上空初夏的薄雲逐漸散去。白雲融化於藍天,一切其實只在彈指之間,不知為何讓人感覺如此漫長。

啟突然笑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間,銘手中的黑鞭發出凌厲的銳響,如旋風一樣向啟斬去,一剎那,所有人都產生了一個幻覺,啟像壁虎一樣伏在地面之上。接下去的瞬間人們才明白啟已經巧妙的躲開了黑鞭的攻擊,啟用著怪異的姿勢向前迅速爬行,同時嘴裡喊道:仙法 業火流星 一個紅色的火球從啟看似微笑的口中噴出,嗖的一聲向銘的頭部飛去。

紅色的火球飛到銘面前的空中突然消失了。銘的身前是用黑鞭分裂的防禦的紗網。啟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啟將四肢緊貼地面向後逃去,奇怪的姿勢讓在場的人都大為驚歎。

銘揮動著黑鞭向啟追去,啟趕在黑鞭近身之前,突然躍起,頃刻間消失在了地面。躍起的同時頭部又詭異的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向後嗖的又吐出一口火流星。

但是銘一直小心的防備著啟的,在火流星吐出的一瞬間用黑鞭的另一端勾住了屋簷,整個身體吊在半空中。

天守閣的屋脊之上,啟躲開了黑鞭的攻擊之時,銘的黑鞭又分出一條繼續攻擊。

啟不停的躲閃著攻擊同時嘴裡不停的吐出火流星反擊。

眾人注視著兩個人的戰鬥,這時在盤坐在雕像站起了身子,舉手環顧眾人說道:好了,到此為止吧。鑿齒,修蛇這場戰鬥的勝負以後再說。

二人的戰鬥已經從地面打到了天守閣第四層,再這麼打下去就是兩敗俱傷了。那人下一句話卻讓眾人意味深長。

“不能讓這場戰鬥變成別人眼裡的好戲,別忘了,最深處的黑暗還沒有徹底剷除。

說話的男人正是天神的領頭人 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