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的餘輝已經消散得七七八八。天空中出現了一絲絲紅霞,似一幅金色的粉筆塗抹的油彩畫那般美麗。屋頂上的炊煙泛著白色,自由發揮著曼妙的舞姿,嫋嫋地升起,彷彿渴望與晚霞相擁。

玉米地與玉卿相遇,福音當時既害怕,又無法把控與玉卿擁抱時不安分的悸動。

雖相隔四年,可那種見面時本能的慾望,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過去而不起波瀾,相反則如久旱逢甘露,乾柴遇烈火。致使兩人再一次陷入沼澤,不能自拔。

思成昨天又來信了,信中表達了對她的滿滿的愛意和無盡的思念。要不是要除錯新裝置,早就想著回來和她及家人團聚了。同時思成還和她說了心裡話,說孤身一人在那裡非常孤單,好想有個親人在身邊陪他說說話。看了思成寫給她的這段話後,想著思成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外。福音止不住眼淚汪汪,有一種想快速趕去寧波的衝動。

可當去看望思成的衝動慾望還沒達成,老天又安排自已與玉卿相遇,自已又偏偏摔倒在玉米地裡。這樣的安排又如何使他們不罪孽深重。

本想從染坊回家後再寫一封信給思成,在心裡思慮著想學著思成,多說點情意綿綿的話,從而慰藉思成那顆孤單想家的心。可自已又與玉卿在玉米地裡肆無忌憚的宣洩著壓制許久的激情,這封信又哪有臉面再寫得下去。

老天呀老天,究竟是你故意的安排,還是我把控不了自已的躁動,任由自作的孽又再次重演滋長。

福音靜靜地坐在廊簷的石凳上,在自責中找尋著孽的根緣。

一陣晚風吹來,福音從糾結的思慮中清醒。

福安,福安!福音連著兩次喊著弟弟。

聽到大姐在喊自已,福安趕緊放下捧在手中的書本,來到姐姐身邊。

姐姐,喊我幹嘛?福安帶著快成人的稍微變了音的聲音問道。

幫姐姐去把洗澡盆拿到我的房間,去廚房的時候讓二姐給我再燒一鍋熱水。

福安得到了姐姐的吩咐,調皮的說:得令,保證完成李福音小姐交代的任務。說著便往廚房走去。

福音望著已快成人的弟弟的背影,感覺到了一絲安慰。

不一會兒,福安搬來了洗澡盆,福珍燒了一大壺熱水,跟在弟弟身後送至姐姐房中。

福安知道大姐要洗澡,放下了洗澡盆便離開了姐姐的房間。福珍則把一大壺熱水倒進洗澡盆裡,又去水井邊打來一盆冷水加入了稍許,除錯著水溫,待水溫除錯了合適的溫度,便對還在裡屋脫著衣服的姐姐喊道,姐姐,水溫我已經給你調得合適了,你來就可以洗了,我走了啦。

正在裡屋脫著衣服的福音應聲道;知道了,你去歇歇吧。

福音來到洗澡盆邊,還是本能的用手指試了試水溫,見水溫剛好,抬腳踏進洗澡盆,在注了滿滿一盆水的洗澡盆裡躺下,讓全身的肌膚浸泡在溫和的水中。

水滲透毛孔,柔和滋潤著潔白如玉的身體。她用手輕輕將水撩起,輕輕在夠得著的身體部位上塗抹。

玉卿餓狼撲虎般的樣子不自覺的浮現出來,玉卿喃喃的叫聲又在耳邊縈繞。

妹妹,福音妹妹,我的親,我的愛,你讓哥哥朝思夢想,你讓哥哥魂飛魄散。

妹妹,你是我的女人,我無法容忍別人擁有。每當想起妹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哥哥我猶如刀割腸斷。

妹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女人,我豈能甘願你讓別的男人侵犯。

想到這裡,想到玉卿一直一遍一遍,反覆重複著“你是我的女人”’,福音忽然想起那天在江城家裡,自已腦中冒出的玉卿和思成兩個男人的對比。

福音猛然坐起,一股不舒服的味道湧出嗓子口。她不自覺的對玉卿產生了一絲絲恨意。

玉卿,他不是愛我,他滿肚子揣的都是一已私慾,他為的都是驅除自已的不甘,他親近我的身子,是為了發洩他的怨氣,從而佔有我。

難道是上輩子欠他的情債,罰我這輩子去還。

這是個孽緣,是我自已自作的孽。

福音妹妹,我好後悔我們洞房花燭夜的日子喝醉,我好後悔那日再次同房時,沒有給予妹妹屬於我們專屬的歡愛。

如今,我與妹妹相隔兩地,難以相聚,對妹妹無盡的思念攪得我夜不能寐。我思想著不久的回來,好好地寵愛我的妹妹,與妹妹一道盡情地享受,讓靈與肉縱情的釋放、銷魂。

思成纏意綿綿的字型又浮現在眼前。這些字,如同烙印刻在了心裡,她無法忘記。思成看自已的眼神,眸裡透出的憐愛,那麼的柔和,那麼的深邃,那麼愛意濃濃。思成孤單在外,尤其思成和她傾訴的想念親人,渴望她去陪伴的話語,使她心碎。

福音責問自已,為何自已就收不了心,和思成哥哥就不能一心一意的雙向奔赴呢------

老天啊!請你給我一個明示,讓我走出靈魂暗夜,我好不想再在兩個男人間來回糾纏。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