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是李先生的掌上明珠,她在家享受的是特別的待遇。

十八歲的她面似芙蓉,身如楊柳,猶如活脫脫的牡丹花含苞欲放,媚而不妖,豔而不俗。

福音雖是女兒身,但大腦和魄力似男兒般聰慧靈巧並且豁達潑辣。由於李家的生意麵越做越廣,李博涵先生來手不及,大兒子福清實屬正宗的玩闊子弟,只顧遊玩,對家裡的商鋪打理不感興趣。想著不成器的弟弟總是讓父親生氣,於是福音便主動跟在父親後面,勤奮學習管理商鋪的各門技術,由此便成了遠近聞名的李家管事的小當家。

先生也尤其寵愛兒子小四;小四福安七歲,斯文乖巧,聰慧過人。喜歡讀書,熟讀唐詩且過目不忘。

福安猶如李先生的命根,只要有閒暇時間,就將福安攬在懷裡教他念詩、識字、學練書法。其實李家不但經商,也可稱得上是當地有名的一個書宦之家。

中午時分,知了一聲一聲喊得急促,不停的告知天氣的炎熱。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腳踏車鈴聲響亮的傳至四合院內。福安趕緊從父親的懷裡掙脫,小嘴巴不停的叫喊著:姐姐姐姐,大姐回來了,接著快步衝到大他十一歲的姐姐福音的腳踏車前,讓姐姐抱著坐到腳踏車的前釭上。

大姐姐問道:小弟,今天在家聽不聽話啊,有沒有讀詩給父親聽啊?福安美滋滋的說道:姐姐,我可聽話了,背誦了兩首唐詩給父親聽。父親表揚我說,不錯不錯,背誦詩句感情豐富,抑揚頓挫。還說到杭州出差給我買禮物帶回呢。

“小弟真聰明,姐姐也表揚你!說著吧嗒一聲在福安汗噠噠的臉上親了一下。”

福音放好腳踏車,將小弟抱下,邊擦汗邊說,這該死的天氣,咋這麼熱。

母親巧珍聞聲,趕緊打來一盆井水讓福音擦洗著汗脫脫的臉。福音邊洗邊喊,餓死了餓死了,我快餓死了。

李先生心疼的望著女兒笑呵呵的說到:看你猴急猴急的樣子,飯菜早就備好了,只等你回來吃呢。

父親,我今天又憋不住發火了。

李先生疑問道:誰又惹我家大小姐生氣了?

還不是繼清,又將一釭布顏色染淺了。我實在氣不過對他發了一通火。這次送到上海的貨非常重要,這批布可不能做砸了。

手捧水煙臺的李先生,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欣慰的望著女兒言道:是呀,決不能鬆懈大意,顏色不能有色差。另外我還要囑咐你一件事,我專門請了楊玉卿老師到家裡來給福安教課,每天下午三點開始教課;我一會要出門辦事,你吩咐下人把前屋廳房稍微整理一下,給福安當教室來用。

福音一聽楊玉卿三字,臉上不自覺泛起一片紅暈。不等嘴裡包著的飯菜下嚥便支支吾吾的說,嗯,好的好的。

福安的先生,姓楊名玉卿,二十來歲,生得人物俊美,舉止斯文,是遠近聞名的俊秀男子。他是根獨苗,父親經營一間小雜貨鋪。楊玉卿從小喜歡讀書,且四書五經過目不忘,人送雅號“小秀才”。

楊玉卿剛剛結婚成家,夫人情珍生在官宦人家,父親當時也是威震一方的地方官員。情珍的父親看好玉卿是當地少有的才子,且生的俊秀,便沒講究玉卿的家世,託媒提親把女兒嫁給了玉卿。

楊掌櫃能攀上這門高親自是非常樂意,在那父母做主,媒妁之言的時代,也沒有徵求兒子的意見,就滿口應下了這門親事。玉卿知情後,非常委屈,並表示不願意娶情珍為妻,嫌棄情珍相貌醜陋。由於情珍小時得了天花,雖沒把小命搭進去,但卻落下了一臉坑坑窪窪的麻子。父親哪會顧及兒子的思想情緒,當即發話:有我做主還輪不到你挑三揀四,你能娶上鎮長的女兒做老婆,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玉卿本來就很儒雅孝順,父親這般強硬的態度怎敢不從,只好委曲求全答應娶了情珍。看到兒子如此不情願這門婚事,楊掌櫃只怕夜長夢多,便約媒人和鎮長商量,速速決定了他們的婚期。

洞房花燭那夜,客散主安時,累了一天的玉卿悶悶不樂的進了洞房。不知已是深夜還是羞於自已的顏面,新娘還沒等喝合歡酒就已經解衣睡覺了。玉卿也無心去管身邊的新娘,衣服也沒脫便一聲不吭的躺在了新娘的身邊,故意打起了呼嚕。再說新娘又哪能睡著,這可是她的新婚洞房花燭之夜,正帶著矛盾複雜的心裡盼著新郎的到來。可玉卿一句話沒說就睡著了,情珍的委屈、自卑不自覺的湧到心頭,起身離床坐到梳妝檯前暗自落淚。想起新婚之夜沒有歡愉,卻一人獨自流淚,便越想越傷心,哭出聲來。

自古女人的啼哭也許就是制服男人的殺手鐧,再說玉卿本來就是一個溫情書生,哪看得女人這般傷心落淚,因此趕緊起身來到情珍的身邊,拉著新娘的手說:別哭了,上床睡吧!

聽到丈夫語氣溫婉,情珍感到莫大的安慰,想到自已的容貌和他相配也著實委屈了他,也就很識趣的睡到床裡邊一動不動。

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子第一次睡在女人的身邊,一陣陣女人特有的體香撲鼻而來,玉卿只覺血液象蟲兒般蠕動,速度急劇加快,莫名的一股火彷彿即將沸騰。他不由自主靠近,把新娘摟在了懷裡,雙手不安分的在新娘的身體上移動著。當他正糾結著是否與新娘繼續下文時,腦子裡忽然閃現了一個嬌豔嫵媚的臉龐,就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閃現,玉卿終於按耐不住,與新娘行了夫妻之事從而圓了房。

只會讀書育人的書生,心裡雖不甘願這門親事,但洞房之夜也著實真正體驗了在這裙帶之下,還有此等幸事。此後,便把妻子情珍當著那個想而不得的女子尋求歡愛,發洩著心裡那說不明道不出的哀怨,把妻子那醜陋的容貌拋到了九霄雲外。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