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好...”“再見...”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不會難過？”

“我猜...不會的吧？”

“...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題記

“小願，你在看什麼呢？”一個女孩子蹦蹦跳跳地來到原願身旁坐下，笑著遞給她一支棒棒糖。

“我在看...地獄...”名叫原願的女孩痴魔了一般低語，把身旁的女孩子嚇了一跳：“小願？你...怎麼了？”

“我是說...”原願意識到自已嚇到她了，猛地回過神來，笑著找補道，“你看這晚霞...”她舉起手中的相機，“咔擦”一聲照片定格，“...看起來像不像地獄？”

“還...還真挺像啊...”那個女孩子被嚇得不輕，連忙站起來，“小願，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你...你也早點回去啊。”

女孩子快步離開，似乎是想要逃離什麼可怕的東西，走遠了她才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不屑而後怕地道：“果然是個怪胎...難怪沒人跟她玩。真是活該！”

原願依舊坐在圍欄上，她眼神空洞地盯著天邊的一處虛空，握著相機的手緩緩放下來。很快太陽落了，但是女孩依舊坐在那裡無人問津...她將相機掛在脖子上，近乎機械地想要撕扯手臂上已經結痂了的傷痕。

“願願...願願！”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將女孩的心神召回。

“哥哥...”她動作遲緩的轉身，被原淵摟入懷中。

“願願，你怎麼不回家？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少年的聲音擔憂，但是裡面還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旁人聽不出來，但是女孩卻聽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少年的心裡肯定是這樣想的：

“真是煩死了，早晚有一天死了都沒人知道！怎麼偏偏是我有這麼一個妹妹！”

“哥哥...是不是很討厭我？”女孩不知是怎麼了，終於把心裡藏了許久的話問了出來。

原淵一愣，被戳中了心事，他乾笑著：“怎麼可能呢？爸媽不在...還好有妹妹陪著我啊...哥哥怎麼會討厭妹妹呢？”

“哥哥...”女孩任由少年抓住自已的手腕，儘管正好抓在了沒長好的傷口上也依舊不聲不響。她只是定定地看著少年。

“走了，回家了...”原淵被她看得心底發毛，頭也不回地扯住她往家走。

吃完飯，女孩將自已鎖在房間裡。

原願看著牆上的照片，看著自已幼稚的臉龐，不知不覺便流下了眼淚。她想起自已第一次見到哥哥時少年燦爛的笑容，她還記得他那時由心而生的喜悅...可是現在，怎麼就變了呢？明明還是那個燦爛的少年...可是自從父母重病離世之後，原淵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夜深了，女孩抱著曾經的照片沉沉睡去...夢裡有愛她的爸爸媽媽和哥哥...

原淵每天天不亮便出了門，就好像要逃離這個家...這個已經支離破碎的地方。

這天，在原淵離開後，女孩也離開了。她有些留戀地看著這個伴著她成長到現在的房子，最終還是帶著自已稀少到一個揹包都裝不滿的東西離開了。

她知道如果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那個哥哥又要以為她是不知道回家了...

因為擔心麻煩他尋找自已，所以啊，她留了一封告別信。

信件上沒寫太多字，她知道少年現在總沒有太多耐心，所以很簡短，就幾句話。

女孩揹著自已的東西孤寂的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她在人流中穿行，不知歸路...

原願沒有太多錢，她看著照片背景裡的大海，決定再去一次看看。於是，她坐上了一輛願意載她去海邊的大巴。

她謝過那個好心人，將身上僅剩的所有的錢都給了那人。

“嘩啦嘩啦”海浪衝擊礁石的聲音漸漸大了，她小心翼翼地走近，想要看一看曾經的父母不許她靠近的大海。

***

另一邊，原淵剛回來，發現家裡又是一片漆黑。他不耐地嘖了一聲：“又不知道回家，怎麼就這麼麻煩呢？”話音剛落，他開啟燈，看見了桌上的紙。

本來都已經打算隨手扔掉了，但不知為何，他還是拿起來看了一眼。“告別信”這三個字異常刺眼。

——“哥哥...你很討厭我...我都知道的。”

——“所以呀，我想好了...哥哥再見。”

——“...再也不見。”

少年怔住了，他快速瀏覽完手上的字跡，猛地推開女孩的房間：裡面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就像它原本的模樣...只是裡面屬於女孩的東西都不見了，少年不知所措的走進去，裡面還有女孩的氣息，他環顧四周，終於在角落裡看見了一張被撕碎又被人小心翼翼粘合起來的照片，照片裡的男孩女孩笑得燦爛。

原淵愣住了，想起來這是有一次氣極，衝動之下撕毀的，想來那天被原願看見了。

想到女孩，他一把撿起相片衝出家門。少年瘋了似的四處尋找，可是所有認識的人都問過了，都說沒看見她。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哥哥...你會難過嗎？”

原淵四處奔走，他沒有女孩現在的照片，只能拿著那張被撕毀過的照片四處詢問。

——“我猜...不會的吧？”

——“...你應該高興還來不及呢...”

原淵跑著找著問著，想起女孩在信上的話，眼淚不知不覺就下來了。他不解的看著自已滿手的淚，不停地想要給自已洗腦：“對啊...少了一個大麻煩...我應該高興啊...”

“我為什麼不高興...我怎麼會哭呢...”

“我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就在原淵即將崩潰的時候，他遇到了那個載過女孩一程的大巴司機。

那個司機看著照片上的女孩，隨口說了一句：“剛剛我還看見一個小姑娘，和你這照片上的還挺像的嘞。”

原淵驚喜的看著那人：“我是她的哥哥，她離家出走了...大叔，您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

此刻，女孩一步一步地走上懸崖邊，感受著海風腥鹹的氣息，淡淡笑了。

“大海一點也不可怕啊...它們好熱情的在喊我啊...”女孩眼神迷離，緩步靠近了懸崖邊...

***

“你說這個小姑娘啊，她去海邊了...上來吧年輕人，我載你去。”

“謝謝大叔！”

“快去吧，那個小姑娘的狀態看起來可不是太好哦...”司機惋惜地搖搖頭，生怕負什麼責任一般又補充了一句，“可她執意要去，我也不好攔著不是？”

***

***

“我叫...原願，你是誰啊？”女孩腦海裡閃過第一次與少年見面時的對話。她聽見記憶裡那個明媚的少年笑著回應：“我叫原淵，以後就是你的哥哥啦！”

——“原願的願，是希望所願皆所得的願。”

女孩慘然一笑，離懸崖又近了一步。

——“原淵哥哥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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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願！”原淵在車上就看見了懸崖上那個孤獨的背影，來不及向司機道謝，便向女孩衝了過去，他大聲喊著女孩的名字，可惜聲音被海風撕裂得稀碎，女孩什麼都沒有聽見，依舊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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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願不是願望的願...是但願的願啊...”

——“是但願哥哥沒有我這個麻煩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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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願緩緩閉上雙眼，欣喜地撲進了期待已久的大海的懷抱。只是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她好像聽見了哥哥的聲音...

是幻覺嗎...

...是吧？

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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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願...”少年崩潰地跪在地上，他還是遲了一步，再早一點他就可以拉住她了....

120飛馳而來，扯住不顧一切想要跳下去尋找的原淵：“請家屬冷靜一點！這下面全是礁石...”還有一句話他們沒有說出口，但是也都心知肚明。

這下面全是礁石，跳下去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少年呆呆地坐在地上，手裡抱著救助人員打撈上來的相框，裡面是被撕去原願的那一隅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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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嗨！這裡作者。閒來無事，寫個刀子戳戳我自已。本來是打算寫校園文的，但是還是因為不會寫，就寫了一篇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文...不喜勿噴啊，就是寫著玩玩的，沒人看吧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