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活著，有什麼意義？我不知道....

人為什麼要活著？我也不明白...

或許，我很早之前就失去了回答這些話的權利吧，因為我看不見我的未來啊...

“...一躍解千愁。”

呵...真的麼...真的可以嗎，那我可就一定要去試試了啊...

——題記

“瘋子。”

“我不是！”

“你名字裡不就有這麼個字嗎？我就叫你瘋子怎麼了？”“瘋子瘋子瘋子！”

“我說了我不是！”

嘈雜聲中，一個個子偏高但是明顯神情怯弱的女生似是被逼急了，她想都沒想地就抄起一旁的掃帚猛地向說話的男生打去。

男生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三兩下奪過掃帚，反手就向女孩沒輕沒重地打了幾下，又在女生抬手遮擋的時候一把扯下她原本放在課桌上的書包，洩憤一般使勁在上面跺腳。

“哈哈哈...”周圍人都在看笑話，沒有人想過阻攔：畢竟這可是免費的表演啊，不看白不看。看著男生洋洋自得的醜陋笑臉，女生卻敢怒不敢言，只得忍氣吞聲地拾起散落一地的文具和落滿了腳印的淺紫色書包。

“聚在一起幹嘛呢？趕緊去值日！”將學生們整隊送出校門交還給各位家長的班主任回來了，看見後門的騷亂呵斥了一句。

“.......”女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她知道的，老師應該是已經厭煩了處理這些事情了...自已被男生欺負的事情可沒少發生：被無緣由找茬、拿熒光筆塗髒校服，怎麼都洗不乾淨、有一段時間衣服下面的面板總是青青紫紫的、溼噠噠的拖把放到頭髮上...

還有好多好多...多到有些記不清了...

母親一開始知道的時候，也是找過班主任和那個學生家長的，可是次數多了以後，老師的態度明顯不耐煩了，不止一次地告訴女生：“不要什麼事情都來找老師，也要想想是不是你自已的問題。”“為什麼他不這樣對別人，就偏偏只這樣對你。你也要好好反思。”

女孩心說，因為我好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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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寫的這麼差，明天不要來上學了！聽到沒有！？”數學老師極其憤怒地當著全班的面，將女孩的作業撕碎了摔在地上。零碎的作業紙飄落下來，女孩強忍著淚水將它們一片片撿起。

第二天，母親如同往常一樣打算送女孩去學校，可是看著她站在樓道口猶豫著不動，便有些不耐煩起來：“傻愣著站那幹什麼？上學要遲到了！”

看著母親緊皺著的眉頭，女孩猶豫著開口：“數學老師說了...讓我今天不要去上學了...”她不敢看母親的表情，生怕招來一頓責罵。

“怎麼有老師讓學生不要去上學啊？發生什麼事了？”在母親一遍遍的逼問下，女孩只能將前一天發生的事簡要地說了一遍。“你先上車，怎麼會有老師這樣說啊？你今天就去學校，看她能怎麼樣！”

數學課上...

“你來幹什麼？不是說了今天你不要來上學了嗎？你給我出去！”老師毫不客氣地扯住女孩的胳膊將她推了出去，教室門在女生身後關上了，隔絕了學生們各種各樣的目光：那些看熱鬧的、同情的、嘲笑的目光被通通隔絕在另一邊...連同老師像看垃圾一樣的厭惡的眼神一起。

關上門後，數學老師的嗓音明顯帶著笑意：“來，我們開啟書...頁開始上課啊！”

小學真是痛苦且漫長啊，女生被針對了整整六年...本以為終於結束了，終於熬到了初中，卻又因為父母的工作原因跟著轉到了A市。結果上了才一年，又因為父親的工作調動，來到了Y城。

由於教材的原因，她不得不從初一重新開始。因為父親找了關係，她跳過了入學考試直接插..入了一個班級。當時進去的時候同學們都已經做完了自我介紹，送女孩過來的老師招手將裡面的女老師找出去解釋情況，隨後揮手示意女生自已進去找個地方坐。

頂著全班詫異的目光，女生有些自卑地走進去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將腦袋埋在臂彎裡。

原本以為小學的噩夢時代已然結束，誰知這卻是另一個糟糕的開始...

也許是與數學八字不合吧，女生的數學成績長期倒數。老師則是不管學生的接受能力是否一致，集體要求作業寫QD作業本。

裡面的題目都屬於基礎偏難的題目，女孩的作業大部分都是一片片鮮豔的紅叉。她不止一次看見自已的作業本被老師的紅筆劃破了，可想而知老師的怒火。

可能在老師的認知裡，成績差作業就一定不會寫。

體育活動課裡大部分學生都去操場上自由活動了，女孩則是嫌麻煩不想出去。但是後來就改變了主意。因為數學老師總是風風火火地抱著幾本作業從後門進來，然後用理所應當的、教室裡其他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質問自已：“你的作業抄的誰的啊？啊？”

女生總是茫然無措地與數學老師對視，“沒...我沒有...”

“你作業抄誰的啊？”她就像不死心一般又問了一句，在講臺前坐下批改作業。

後來女生漸漸習慣了，每次那老師問這話的時候，她只是淡定地瞟了一眼又繼續低頭做自已的事了，一點都不想繼續看數學老師那黑如鍋底的臉色...甚至為了不撞見她，女生選擇整個活動課都在校園裡漫無目的的閒逛。

終於熬到了初三，又遇到了疫情。在臨近中考的幾個月裡被迫在家上網課，學習質量可想而知。

父親的情緒因為焦慮等一系列問題，開始變得暴躁易怒，摔門砸東西的聲音總是持續不斷的。

終於有一天，女生想到了死亡。她緊緊抓住了腦海中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並盤算著怎樣以及如何有機會付諸實踐....一次爭吵——其實是父親生氣尋找發洩口而已之後，這個想法達到了頂峰。父親的意思是想將女孩趕出家門，讓她自生自滅去。女孩原本情願賴在地上被踢著也怎麼都不答應，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骨碌爬起來回到房間：“好啊！那我拿個東西。”聲音平靜的很，她當著父親的面拿了一把裁紙刀。

“你拿這個幹什麼？”父親奇怪的問。

“哦，防身。”女孩隨意找了一個理由，平靜地走出門外。她原本打算往外走，結果被扯住胳膊推進了雜物間裡。

“你給我在裡面待著！”父親的聲音在外面傳來。“咔！”女孩將門從裡面反鎖，聽見外面的聲音一時衝動，在門上踹了一腳：“好啊，不出去就不出去！”

父親怒氣衝衝地回家了，留下女孩呆在陰暗潮溼的雜物間裡。她坐在停放著的電動車座上，想起來兜裡的裁紙刀。女孩鄭重地將刀取了出來，在手腕上比劃了一下。

她發現刀口已經生鏽了，擔心它不夠鋒利划不來自已的血管，便在電動車擋風被上試了一下，劃了個大口子，裡面的棉絮漏了出來。看見效果，女孩滿意地準備實踐，可就是這一點點的猶豫，就錯失了最好的機會：雜物間的門突然被敲響，父親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你快點給我開門！快點！！！”

女孩猶豫了一會，砸門聲大有你不開門我不罷休的架勢，她最終還是惋惜地收起刀，開啟了門。

門剛開啟，她就被大力扯了出來。“回家去。”

“哦。”她面無表情地掙脫父親的手，慢慢回到家裡。她知道事情還沒徹底結束，便一臉不滿且不耐煩地雙手抱胸等著父親回來繼續這場鬧劇。

接下來不管他說了什麼，女孩都只是輕描淡寫的“哦”。最後是怎麼收尾的她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不止一次，可是卻再也沒找到當初那樣好的機會來實踐那個想法...

“...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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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啊...呵，也沒好到哪裡去。第一次去的A市的初中就是父親找關係去的，第二次在Y城的初中還是他託關係進去的，每一次他都沒有問過女孩的感受，只是自顧自地按照自已的想法來...而高中，他又一次這樣幹了。理論上他是為了女孩好，可是他絲毫沒有考慮過女孩的成績是否與這個班級相匹配：女孩在“託關係”的“幫助”下，被塞進了一個重點班。

後來女孩因為這事去找父親詢問，還被嫌棄自已不懂事，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我都是為了你好。”

“你從來沒問過我想不想這樣，也沒問過我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只是按照你自已的想法來，就覺得我應該而且必須也是這樣想的。憑什麼？！”

“我是為了你好啊！重點班的老師講課肯定會更細啊！”

“呵，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接受能力啊？沒有。

“你有沒有想過我在那個班裡到底會怎麼樣啊？也沒有。

“你只是按照自已的想法來，理所應當地認為你認為的，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幹啥。

“我不想你再給我託什麼關係了，真的很煩很討厭啊！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啊！？”

最後在女孩的堅持下，這件事終於還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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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女孩沒有了生活的動力，每天無所事事一般一晃就過去了。

活著，有什麼意義？人為什麼要活著？畢業以後要去幹什麼？這些她都想過，可是也都不知道答案。

想死的感覺倒是一天比一天強烈，可是，她怕疼啊...

“...一躍解千愁。”

呵...真的麼...真的可以嗎，那我可就真的想要去試試了啊...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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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碼了3個多小時，雖然把以前那些糟心事再回憶一遍真的很煩人，但是有些事情憋在心裡久了其實也是很難受的，倒不如都說出來的好...

看到這裡你們應該明白了吧，其實這不是什麼短故事哈，而是由我個人的親身經歷改編的，還有些更過分的我就不想再去回憶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在回憶以前那些並不快樂的學校時光，回想得多了，那些負面情緒就憋在心裡了，很難受，唔...這些也導致我前一段時間狀態不行，極度消沉，天天萎靡不振的。

所以乾脆就給寫出來了。如果有人願意看的話，就當個故事看完就忘了吧，千萬不要讓我的負面情緒傳給你了喔（拜託拜託TAT）！

不過...應該也不會有人能看到最後吧...？畢竟有些長了來著hhh